“咚咚!”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洛羽輕輕扣響了張貴的房門。
雞鳴寨的房屋並不多,隻有王雙與張貴有單間可以住,普通戍卒都是七八人擠一間。
“誰啊?”
“副標頭,是我,洛羽。”
“洛羽?”
張貴的嗓音中多出一絲疑惑,顯然沒想到洛羽會深更半夜找自己。
“進來吧。”
洛羽推門而入,木屋內的環境與王雙那間一樣,一張木桌一張床,兩側還有小隔間,角落裡堆放著不少雜物。
“這麼晚了張頭還沒睡啊。”
洛羽掃了一眼,張貴正用一塊泛黃的抹布擦拭著彎刀。
“堡寨被圍,羌兵指不定會趁夜摸進來,不得有人值夜?王頭睡了我總不能也睡吧。”
張貴冷冷地瞄了一眼洛羽: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來隻是想問問張頭,吳麻子的死能不能就此翻篇?卑職並不願意與張頭為敵。”
“嗬嗬,難不成你是來服軟的?”
張貴嗤笑一聲:“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咱們這些兄弟大字不識一個,來前線拚命無非就是想掙點軍功,吳麻子更是沒少替我賣命。
如果你一回來就交代實情,主動交出軍功,說不定我還會寬宏大量饒你一次。
現在想服軟?晚了!”
那天在全寨麵前丟了麵子,現在張貴無比敵視洛羽。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洛羽突然話鋒一轉:“張頭是不是送了一封密信給羌人?想要開門投降?”
擦刀的手懸在了半空中,張貴下意識地握緊刀柄:
“你在說什麼?”
短小的匕首翻現,洛羽喃喃道:
“我啊,最恨通敵投降的叛徒!”
……
王雙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搖曳的燭光照亮了他的麵龐,眉宇間掛著憂慮之色。
他時不時看向門口,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極其煎熬。
“嘎吱。”
木門推開,洛羽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手中還握著一把沾滿血跡的匕首。
“怎麼樣,成了嗎!”
王雙迫不及待地問道:“殺了?”
“還剩一口氣。”
洛羽吐了口唾沫:
“這家夥果然有力氣,好不容易才打趴下,被我綁起來了,頭要不要去看看?”
“哈哈,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王雙如釋重負,大手一揮:
“走,咱們去看看這個叛徒!”
王雙的房間在堡寨東側,張貴的在西側,離得不算很遠,他還叫上了四名心腹,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走向張貴的房間。
值夜的軍卒看到這一幕目光驚疑,大半夜的乾嘛呢?但也不敢問。
王雙興衝衝地衝入屋中,抬頭就看到了狼狽不堪的張貴。
屋內略顯狼藉,明顯有過一場打鬥。張貴的胳膊上多了一道刀傷,渾身血汙,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看似被洛羽打得不輕,奄奄一息。
看到威風八麵的張貴落得這般模樣,王雙幸災樂禍:
“哈哈,張貴啊張貴,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王標長。”
張貴艱難地抬起頭來:“敢問你為何派洛羽抓我?卑職何罪之有!”
“為什麼抓你,自己心裡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