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是不會讓人阻他覆滅世家步伐的,這些大理寺卿張軻也清楚,故此聽到這,也才對看守天牢的獄卒命令:“打開牢門。”
“是,大人。”
獄卒領命立刻就打開了牢門,楊廣也帶著張軻走了進去。
剛進去,他就看見魚俱羅頭發散亂,全身是傷的縮在地上,若非身體還偶爾動一下,他都要懷疑這家夥是否還活著了?
“哎,你這渾貨,終究沒蘇威那老狐狸聰明,你說你又是何必呢?”
看到這,楊廣歎息一聲。
“嗬嗬,某可不是他那軟骨頭,心甘情願給你當狗。”
“你若有本事就殺了某,某皺一下眉頭就不叫魚俱羅。”
但魚俱羅卻抬頭森冷笑道。
他心裡有氣,又或者說,他就是在用這方式報複楊廣,報那滿門被滅之仇。
因為他知道,隻要他不合作,楊廣就彆想輕易肅清軍方。
軍方不能肅清,那些世家大族對軍方的滲透,就一直能威脅楊廣,威脅大隋的江山。
雖然他也不知這威脅到底會產生何種後果,能否拉楊廣和大隋為他陪葬,可卻還是想試試。
畢竟除了這,他也沒其他法子了。
“你有種,把他雙目挖出來,他方才那眼神,嚇著朕了。”
楊廣也一笑,隨後對天牢的獄卒道。
“不,楊阿麽,你這昏君,暴君,你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某,讓人折磨某算甚英雄好漢?”
“殺了某,殺啊。”
但魚俱羅卻臉色大變。
他不怕死,自從上陣殺敵的那天起,他就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他怕被折磨呀。
就如當年糧草斷絕,他果斷生食家臣部曲一樣,他怕死前還承受饑餓痛苦。
而現在,楊廣這就是在他軟肋上動刀了。
“昏君?暴君?”
“對,朕是昏君,是暴君。”
“可朕這昏君暴君,也沒欺壓過百姓吧?”
“倒是你魚俱羅,屠人滿門搶人田產,壞事做儘呀?”
楊廣一笑,然後才繼續道:“莫要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朕不明白。”
“不就是想幫那些世家大族,多給朕找點麻煩嗎?不就是想讓這天下動亂嗎?你以為你一渾貨,能有朕聰明?”
“彆做夢了,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可非是世家大族的天下。”
“朕也不會讓他們有這機會。”
楊廣戲謔說著,說完就看向了獄卒,道:“挖。”
“諾,陛下。”
獄卒領命,立刻就拿刑具向魚俱羅走去。
噗嗤。
啊。
瞬間,刑具沒入魚俱羅眼眶,他慘叫一聲,雙目就已經被獄卒給挖了出來,他也蜷縮在地上,雙手使勁抓著頭發,痛苦哀嚎。
“嘔。”
大理寺卿張軻乾嘔了下,那捧著魚俱羅雙目的獄卒也膽寒。
他雖然乾的就是給犯人用刑之活計,可最多也就是鞭笞。
如陛下這種上來就挖眼的,他還真沒乾過幾次。
“這招子倒是不小,可惜白瞎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但楊廣卻手指撥了撥,隨後又對魚俱羅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白瞎一對招子不打緊,可莫要耳朵也是擺設。”
“若如此,朕就得驗貨了。”
“楊阿麽,你殺了某,有本事就殺了某?就你這還想做明君?你如此逼迫某,還如何能成明君?”
楊廣話音剛落,方才還抓著頭發的魚俱羅,立刻就如野獸般猙獰吼道。
“大膽魚俱羅,你放肆。”
頓時,大理寺卿張軻嗬斥,獄卒也瞪著魚俱羅。
“哈哈哈,某就放肆了,你們能奈某何?殺了某?來?快點殺。”
魚俱羅也猖狂大笑,他現在隻想一死解脫。
“行了行了,彆嚎了,朕也沒想做明君啊?”
“朕所為,隻在問心無愧。”
“若是能把天下世家都滅了,朕縱然臭名昭著又如何?”
“倒是你,也彆用這激將法了。”
“你想死,那也得給朕辦完事。”
“否則,你即便隻剩一口氣,也得給朕憋住。”
“說吧,告訴朕你的選擇。”
但楊廣卻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等他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