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求您了。”
這是李秀寧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
“秀寧,你起來,你快點起來。”
但李淵看到這卻臉色難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
他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女兒在他眼裡,也都是聯姻工具。
可他終究還是一個父親。
所以這會,看著女兒如此哀求彆人,他還真有點受不了。
甚至他也猜到了楊廣讓李秀寧過來的原因。
說到底,其實就是為了讓他看看,他自己惹出來的事,子女要承擔多大代價?
甚至再進一步講,楊廣其實是想讓他認錯,想讓他向李秀寧那樣俯首稱臣。
因為這才是對皇權的尊重。
但他不願意。
即便如今敗了,他也不願向楊廣認錯。
在他這裡,成就是成,敗就是敗,沒什麼好說的。
可現在這,讓他有些糾結了。
“放不了,謀逆大罪如何放?”
“朕今日放了他,它日彆人謀逆呢?”
楊廣也這才淡漠說道,說完又一笑道:“又或者你去問問安兒,問問你的夫君,看他願意放嗎?”
“他若願意放,朕就放了。”
當然,他這麼說,可並非是要把難題扔給兒子。
因為這根本就不算難題,楊安也定然不會放過李家。
這樣的情況下,他讓李秀寧去找楊安,其實就是在幫楊安引雷。
把這滅族之仇提前引出來,讓楊安知曉他跟李秀寧之間的問題,省的回頭一個心裡藏著滅族之仇,一個卻啥也不知。
那樣相處起來很麻煩,也很危險。
還不如擺在明麵上,如此一來,以楊安的性子,隻要知曉他和李秀寧的問題,李秀寧就沒什麼能威脅到楊安的了。
畢竟他心裡都有數了。
至於說感情,帝王家哪有那麼多感情?時間長了,一切都會淡的。
“不可,秀寧。”
但李淵聽到這卻臉色變了,隨後立刻就對李秀寧道:“秀寧啊,陪父親吃完這最後一頓飯,你就回去吧。”
“李家的事,莫要管了。”
“這一切,都是父親的錯,你也不用再求情了。”
“陛下,彆為難孩子了。”
“是臣錯了,臣不該有非分之想,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吧?”
這話說完,李淵就恭敬跪在地上,整個人也如同瞬間蒼老了似的。
其實這話,他本不想說。
但他自己知道,沒意義。
楊廣都說要殺了,無論李秀寧去求不求楊安,結果都改變不了。
既然改變不了,又何必讓女兒因為這事,在宮裡被冷落呢?
要知道,若是女兒不得寵,李家可就真絕後了。
所以這會,他屈服了。
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他都向楊廣俯首稱臣了。
“父親?”
李秀寧怔怔看著自己父親。
楊廣也詫異盯著李淵,過了好大一會,他才道:“表兄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開始為孩子考慮了?”
“臣也不想啊。”
“可臣總不能為了一個沒可能的機會,讓女兒失寵,讓李家徹底絕後吧?”
李淵苦笑一聲,然後才對著李秀寧再次道:“聽父親的,吃完飯就回去吧。”
“以後好好過你的日子,好好活著就行了。”
“父親?”
李秀寧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李淵卻搖頭道:“就這樣吧,吃飯。”
“可以嗎,陛下?”
李淵問的是楊廣能不能收回成命?
這些楊廣自然也知道,故此聽到這,也才頷首道:“行吧,幸虧這是家宴,否則朕還真無法收回方才說過的話了,君無戲言啊。”
“嗬嗬,我信你有鬼?”
“你從一開始就說是家宴,我就不信你不清楚秀寧會來求情?”
“若是清楚,你覺得你方才那話,算不算威脅?”
“你其實就是故意用秀寧的下半生來威脅我,讓我臣服,讓我認錯。”
“你當我看不出來嗎?”
但李淵卻冷笑一聲,說完就招呼李秀寧陪他一起用膳了。
楊廣也愣愣看著李淵,心裡很想說一句你也不笨啊,但最終還是不動聲色的用膳了。
因為他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威脅意思,可他不會承認。
朕怎麼會威脅人呢?不會,那絕對不會。
而李秀寧,也在陪李淵用完膳後,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見她走遠了,楊廣才忽然對著李淵道:“那個,表兄啊,膳也用了,酒也喝了。”
“酒足飯飽,朕,請表兄上路。”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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