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法說完就嚴肅盯著眾人了,但關隴各家族的家主們卻臉色變了,馬文征也立刻就對周尚法行禮問:“周將軍,這是不是弄錯了啊?我等可都是奉公守法的。”
噗...啊。
隻是他這話剛說出,周尚法就瞬間橫刀抽出,一刀削飛了馬文征的右臂,疼的馬文征失聲慘叫,其他那些關隴家族的家主們也嚇的齊齊後退。
周尚法這才看了左手死死捂著右臂傷口,此時早就疼的說不出話的馬文征一眼,淡漠道:“本將方才已經說了,緝捕爾等乃陛下旨意。”
“你說弄錯了,豈不就是在質疑陛下?”
“嗯?”
周尚法說完就虎目瞪著馬文征。
“我,我...”
嚇的馬文征也嘴唇哆嗦不知要說甚,其他那些關隴各家族的家主們也麵麵相覷,長孫無忌的舅舅,自從上次為李二向長孫家提親被拒後,就沒再和長孫家有所聯係的高士廉也眉頭緊皺,不悅道:“周將軍,縱然是陛下旨意,我等眾人也有不少乃朝廷命官,將軍如此行事,怕是不妥吧?”
高士廉說的是周尚法一刀就砍了馬文征胳膊這事,太血腥,太殘暴了。
“對啊周將軍,即便緝捕我等,你也得有個罪名吧?總不能說緝捕就緝捕吧?”
“就是啊,你好歹讓我們知道怎麼回事吧?”
其他那些關隴家族的家主們,一聽高士廉如此說,也立刻跟著質問。
就連馬文征都疑惑,始終沒說話的司馬運也一樣。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長孫無忌那個關隴頭號大叛徒,已經收集了他們的罪證。
“不妥?證據?”
但周尚法卻皺眉,隨後才指著高士廉問:“你叫甚名字?既然你覺得不妥,想要證據,那本將軍就給你證據。”
“這,回周將軍,下官...”
高士廉愣了愣,還想將自己的官職說出,周尚法卻不耐煩道:“直接說名字,本將沒興趣知道你是何官?”
周尚法確實沒興趣知道,皇帝都讓他來抓人了,他還管你是什麼官呢?
抓就完事了,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這。”
高士廉一怔,和關隴其他家族的家主們對視一眼,這才回道:“我叫高士廉。”
“哦,高士廉啊?知道了。”
周尚法也哦了聲,很快就掏出皇帝給的那份奏疏,迅速掃了一眼,然後對高士廉道:“渤海高氏高士廉,曾於大業三年侵占他人良田三千傾,逼死平民三百六十一人。”
“大業五年私會犯有謀逆之罪的楚國公楊玄感,大業六年密見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大業七年交好亂臣賊子李淵。”
“你說這算不算證據?”
周尚法可是看過那奏疏的,既然看過,他肯定知曉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甚至在他看來,這些人就該直接殺了了事。
但現在皇帝讓抓,他也隻能按照皇帝旨意辦事。
“這,不可能,這是誣陷,這絕對是誣陷,我沒有,我沒做過那些事。”
但高士廉卻臉色慘白,立刻就矢口否認。
這不否認不行啊。
因為周尚法說的這些事,他都乾了,而且那侵占良田一事,其實當時逼死的平民比這還要多,數量達到了八百多人,隻是人數太多,被他給隱瞞了下來罷了。
可就算隱瞞,皇帝若是要查,那他肯定就得死了。
同時他也疑惑,這件事皇帝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這事除了他們高家人,也就隻有當時正巧在他府上作客的外甥長孫無忌知道。
但現在這,事情被皇帝知道了?
難道是長孫無忌告密的?
可又是為什麼呢?自己可是他舅舅啊。
不過這也就是他不清楚自己其實早就上了楊廣的必殺名單。
甚至可以說,自從誅殺宇文述和楊玄感開始,他就已經注定會有今天了。
他若清楚,這會也就明白長孫無忌為何會這麼做了?
惹不起啊。
你都被皇帝惦記上了,外甥哪救的了你?
你自己注定要死,外甥包庇了估計也得死,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的好。
至於說舅舅?
大不了回頭多燒點紙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