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收了裴念錢的獄卒,其實是老陰比裴宣機故意安排的。
為的就是讓裴念,連請人辦事的能力都沒有,隻能老老實實待在牢裡等死。
不得不說,老陰比就是老陰比,陰起人來簡直沒下限。
甚至如果不是顧及裴念好歹也是河東裴氏家主,和他有著同宗之緣,裴宣機都能讓人斷了裴念的糧,把這老家夥活活餓死在牢裡。
可他沒想著餓死裴念時,遠在遼東高句麗軍營的王世充,卻已經在讓人餓著那名,曾經希望他為義興周氏報仇的忠仆周剛了。
為何?
因為工具人用完了。
王世充當初之所以留著這家夥,為的就是讓他幫著聯絡大隋那些世家大族。
現在事辦完了,這工具人也就沒用了。
既然沒用,那就肯定得死了,不然還留著過年不成?
故此,王世充可以說是一點都沒給周剛活命的機會。
就連他身邊看著這一幕的淵太祚,也神色糾結了下,然後才對王世充問:“丞相啊,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直接讓人一刀殺了不就完了嗎?”
“你何苦要活活餓死他?”
淵太祚都讓王世充這折磨人的法子給驚著了,這家夥,怎麼如此殘忍?
“嗬嗬,大將軍有所不知,我這人心善,不喜歡殺生。”
但王世充卻微微一笑說道。
“心善?就你?”
頓時,淵太祚怔住了,嘴角抽搐的跟什麼一樣?
王世充也這才笑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咱還是說說接下來的戰事吧?”
“這接下來的戰事,要怎麼辦?根據我的推測,大隋和突厥那邊的戰事,應該是要結束了。”
王世充想和淵太祚商量後續,但淵太祚卻瞥了他一眼道:“這事丞相你不該問我呀?你難道不得問問你們那位太子殿下嗎?”
“我現在就是一個降臣,你問我,我問誰去?”
淵太祚都不想商量這事?
又做不了主,有啥好商量的?
“說的也是啊?”
“那要不大將軍你,就先委屈委屈,幫忙看著軍營?”
“我去一趟洛陽城,問問我們太子殿下?”
“正好我也有陣子沒見過我女兒了,怎麼樣?”
王世充一怔,然後才笑眯眯詢問。
“行啊,不過你可路上快點,彆一走好幾個月就行。”
淵太祚無所謂的擺手,王世充頓時就頷首道:“沒問題,我有數的。”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明日就走。”
“嗯。”
淵太祚嗯了聲,王世充這才在第二日清晨,悄悄離開軍營,從遼東一路向著洛陽城趕去了。
與此同時,陳郡謝氏的家主謝永安,這會也正在和心腹一起,快馬朝太原趕著。
他們倆人在路上走了三日,直到第四日中午,終於抵達了太原王氏祖地。
剛到,謝永安就立刻衝進了太原王氏府邸,對著此時還正在遛鳥的太原王氏家主王秉之,焦急說:“秉之兄,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秉之愣了愣,雖然大抵猜到這家夥所說的出事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但卻還是故作迷茫的問:“怎麼了?永安賢弟這麼著急做甚?出了何事?”
“哎,那李世民兵敗被擒了,咱們這些世家大族,危險了啊......”
謝永安也這才歎息一聲,趕緊把李世民兵敗的事,詳細對王秉之說了下,說完才又繼續道:“秉之兄,現在要怎麼辦?”
“那李世民若是招供,咱們這些世家大族,就都得大禍臨頭了。”
“要不咱逃往高句麗?”
謝永安肯定是想趕緊逃了,因為大隋朝廷不接受投降的情況下,不逃,他也沒有彆的法子了。
但這事,他也得和王秉之,還有其他世家家主商量一下才行。
“逃往高句麗?”
可王秉之聽他如此說,卻眉頭一皺,然後沉吟問:“這要怎麼逃,咱們哪個家族不是族人無數,底蘊深厚?”
“如此大規模叛逃,你覺得可行嗎?”
王秉之自然不會讓這些家夥跑了,無論可行與否,他都得攔著。
誰讓他就是世家大族裡,最大的叛徒呢?
“那怎麼辦?秉之兄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謝永安遲疑了下,隨後才憂心詢問。
“有。”
王秉之也這才一笑,然後淡淡道:“與其舉家逃亡,不如殺人滅口。”
“隻要咱們殺了李世民,不就沒事了嗎?”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