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陳長生恍然大悟:“所以說,真君半年後才到,那不過是表象,實際上真君在哪裡,什麼時候來,誰也不知道。”
玄暉點頭道:“真君已經是修行者中成就極高者,對於天意會有隱約的揣測,即使不如龍右那般明晰,但也較之不遠。”
“就比如真君一旦現身,事情就會無可避免地走向終末,這種事情,真君還是知道的。”
“所以真君就說半年後來,在此之前,即使可能已經到了,始終不現身?”
“想來應當如此。”玄暉道:“當然,真君之威,高深莫測,他如何做,我們也不能保證。”
陳長生疑惑:“既然元嬰真君如此厲害,那為何九陰卻有絕殺真君的手段?”
“這也是我們所疑惑的。”
玄暉等人也無比的疑惑,按理說元嬰與金丹的差距更加是天壤之彆,遠比金丹與築基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會不會是那億萬凡人?”陳長生問道。
“億萬凡人布置下來,確實能爆發出出元嬰級數的力量,但那不過是無源之水。”
“九陰必有我們不得而知的其他手段。”
幾人說著,回到了玄暉的府邸中。
玄暉說:“我們要分為兩隊,我要去燕山山脈,至於流沙河那邊……”
李明道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那就我來帶隊吧。”
“不,你不能去。”
玄暉直接否決了李明道的想法。
“讓楊春華師兄去。”
楊餘春,雲水澗最後一名金丹真人,至今已是四百歲往上的高齡,因為本就不喜走動,常年待在宗門內。
要說陳長生也能和他扯上一些關係。
之前還在靈秀峰時,經常纏在祝月蓮身邊的楊元華,正是楊餘春的家族後人。
李明道麵露擔憂:“楊老祖年紀太大了,讓他去流沙河拚命……”
玄暉搖頭:“李明道,你就是心太善。”
“楊師兄已經四百餘歲高齡,庇護不了宗門多久了,若是你我皆歿在九陰手下,百年之後,楊師兄離世,宗門誰來庇護?”
“你年紀輕,就留在外麵吧。”
李明道還想說什麼,卻被玄暉製止,玄暉繼續安排道:
“我已給楊師兄傳訊,楊師兄三日之內便會到來。”
“至於進入迷霧中的築基修士……”
玄暉視線掃過陳長生等人。
“你們八人,四人跟著我,三人跟楊師兄,至於你,陳長生。”
他思索了一番,最後說道:
“你就不要進去了。”
“啊?”陳長生指著自己:“宗門有難,我豈敢推脫?”
玄暉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但九陰那裡,還是太過危險。”
“尋常弟子,死就死了,沒什麼要緊的,於宗門而言,他們不過是薪柴,所有的養分,無非是供給於你我幾人。”
“先前,我知你戰力超絕,故而我不攔你上前線,多殺殺敵,多磨煉一番,也是好的。”
“但是現在,不缺你這一份戰力,你留有有用之軀便是。”
誠然,玄暉的安排對於陳長生而言,是再好不過了。
安安穩穩地修行,不去涉足危險,確實是他最初的夢想……
可……
“弟子戰力不低,也曾正麵斬殺魔修假丹,論實力,長生自以為宗門金丹下之最。”
“便是金丹親自出手,我也未必沒有自保之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烏鴉反哺,羔羊跪乳,動物尚且如此,更況乎人?”
“若力有不逮便罷,今我尚有餘力,卻坐享其成,觀乎旁人身死。”
“此豈人哉?”
玄暉正色道:“你既能以築基初期斬假丹,那便更不能讓你入陣了。”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