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多年的好友,十幾年的友情從此刻開始出現了裂痕,隨著政見的不同,這樣的裂痕隻會越來越大。
幾人不歡而散,陳丕先走了!
“嗬……”
李泰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隨後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兄弟們幾個混到今天這一步都不容易,難道非要鬥的你死我活嗎?”
“想想永興二年這時候,我們困在京城,窮困潦倒,連回鄉的盤纏都沒有,我們四個人湊錢買了一張餅,分著吃,多香啊……”
“我就不明白,怎麼鬨到這一步了!”
這些年,韓克忠,王恕在漢北,李泰,陳丕在京城,雙方雖然沒見麵,卻一直有書信往來。
韓克忠和王恕對陳丕投靠詹徽的行為進行多次勸阻,但陳丕從來都沒聽過,今天是第一次捅破這層窗戶紙。
韓克忠死死的捏著酒杯,痛心道:“正是因為我們是好兄弟,我才希望他能與詹徽斷開,詹黨覆滅是遲早的事情啊……”
許久沒開口的王恕說道:“守舊派也要倒下一大批人,將來的朝堂之上隻有實乾派,很明顯,陛下論才不論德……”
這些朝堂局勢,李泰聽他師父說起過,說的話幾乎差不多。
詹黨和守舊派一定會全部倒下……
李泰猶豫問道:“非要鬨到那一步嗎?”
韓克忠無奈道:“大勢所趨!”
王恕感慨道:“路都是自己選的啊!”
李泰正色道:“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請兩位兄長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能保陳大哥一命!”
韓克忠苦皺眉頭,說道:“就怕皇命難違!”
“我不管!”
李泰拍桌子說道:“你們不在京城,不知道陳大哥這些年過的有多難,如今他終於有了登堂入室的機會,讓他放棄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理解他,他要出了事,我一定保他!”
……
外城一處小院外,年邁的老兩口蹲在路邊,時不時的看著過路的行人,眼神中儘是陌生。
陳丕從內城一路走到外城,心中悲憤不已,多年的好友,沒想到竟然到了分道揚鑣的地步。
他隻要繼續跟著詹徽,那和韓克忠等實乾派就是政敵。
政治不談感情!
“丕兒!”
蹲在路邊的老兩口慌忙起身,試探著喊了一聲:“是丕兒嗎?”
陳丕整個人僵住了,猛然回頭,看到老兩口時眼神中透著驚訝和激動。
“爹,娘!”
陳丕當即跑了過去,老爹的背又坨了許多,老娘憔悴不已,滿頭白發,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將兩位老人摧殘的不成樣子。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陳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丕兒,你都很多年沒回老家了,俺和你娘知道你在京城當官,忙,俺們都理解,今年過年你也沒回去,俺們心裡實在想的慌,所以沒給你打招呼就來了!”
陳母小心翼翼的說道:“能看你一眼,俺們就知足了,知道你好好的就放心了,俺們就不打擾你了,這就趕路回老家,你快回去吧!”
說著,陳母從包袱裡拿出一件衣服,撕開一層,從裡麵拿出一個小布袋子。
“丕兒,這是俺們省吃儉用攢了點錢,平常也用不到,你在京城一大家子人,開銷大,你留著,不夠再捎個信,俺和你爹想辦法!”
看著衣衫襤褸的爹娘,陳丕跪在地上,頓時嚎啕大哭,他們從河南老家一步步的走來的,就是為了看看自己,給自己送點錢。
“爹,娘,孩兒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