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丕之前的日子並不好過,坐了十幾年的冷板凳,升官也不過是最近的事。
“孩子,快起來,你是大官,讓人看到你有這樣的窮爹娘會笑話你的!”
陳丕抱著爹娘哭著喊道:“誰敢笑話我,我現在是兵部郎中,都察院左副都禦史!”
“好好!”
陳母喜極而泣,連連誇讚道:“兒子有出息了,光宗耀祖了!”
陳丕擦著眼淚說道:“爹,娘,咱們回家說話,還沒見過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吧!”
陳父趁機問道:“丕兒,你剛才說的那個官是幾品?”
“正三品!”
陳父大吃一驚,又問道:“是你的官大還是咱們縣的縣太爺大?”
“縣太爺見我要磕頭!”
……
一場春雨滴滴答答落在京城,落在秦淮河上,不少閒人雅士撐起油紙傘,坐在花船之上,欣賞著落雨入秦淮的美景。
其中一艘花船之上,有一女子畫著淡雅的容妝坐在船頭之上,時不時的望向岸邊,儘管空中下起了小雨,她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一把油紙傘撐在她的頭頂,女子卻連眼都沒眨一下,眼神中滿是失望和無助!
“已經第四天了,他不會來了!”
花姨憤恨道:“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儘是讀書人啊,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那些人都是嘴上說的好聽,騙人的鬼話罷了,你見過哪個當官的會娶一個煙花女子回家……”
“就那些個人,哪個不是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呸!”
麗娘早已心如死灰,她知道,她的王公子已經不會來接她了。
從始至終,王振用儘各種手段接近自己,都是為了自己的錢,這就是一場騙局。
可憐自己傻乎乎的還信什麼才子佳人!
“敢欺負我花姨的姑娘~”
花姨拉著麗娘說道:“還他娘的讀過聖賢書的人,什麼狗屁進士,連我們這些苦命人的錢都騙,當真是無恥至極!”
“走,我帶你去應天衙門,告他的狀,把錢要回來,咱不能吃這個虧!”
麗娘兩眼空洞無神,緩緩搖頭道:“花姨,我想自己在外麵坐一會兒!”
“哎!”
花姨把傘遞了過去,無奈道:“麗娘,那個王振不會有好下場的,早晚遭天譴,你看開點!”
王振拿走的那些錢,麗娘倒沒放在心上,而是心裡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內心的創傷無法愈合。
“你把我騙的好苦啊!”
……
馬禦史家大堂!
“學生王振,見過恩師!”
馬麟伸著懶腰,不耐煩的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王振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陪著笑臉說道:“學生最近寫了一首詩,想請恩師點評一二!”
馬麟接了過來,打開後伸手一摸,頓時一愣,隨即笑著說道:“這詩不用看我都知道絕對是傳世佳作!”
“這……這最近為了你的事,我可沒少跑,累的是腰酸背疼,嘴皮子都快磨平了……”
“讓恩師費心了!”
馬麟擺手道:“哎……誰讓你叫我一聲恩師呢,我已經向陳大人舉薦你了,說工部還缺個司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