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七。
肖木生提著東西走進了小區。
在一個長椅上,有兩個阿姨,一把瓜子。
“聽說了嗎?404每天電視都開著,可是又沒有見人出來,估計是又鬨起來了。”
“那房子不是被人買了嗎?好像是個小夥子住,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年輕人都在家裡點外賣不出門。
要不就是回老家過年的時候忘記關電視了。”
“我聽人說這小夥子這幾天都不在家,而且家裡的電視,也不是一直開著的,有的時候會關起來。
嚇人的很,估計那不乾淨的東西又蹦出來了。”
“不應該吧?這又不乾淨的東西,那小夥子怎麼把房子給買了。”
“多半是被纏上了,那個小夥子也不是經常在房子裡麵住,隔三差五就往外跑,唉……,可彆哪天死在房子裡麵。”
肖木生:“…………”
就說這幾天好像忘了什麼事,這下子他想起來了。
於是加快了腳步。
一把推開房門。
一個有著啤酒肚,戴著遮陽帽的中年男人,正以一個極為妖嬈的姿勢躺在沙發上。
「第五屆金冠陽王者釣魚台,現在已經來到了下半場,此時第1名總共32.7公斤,第2名31.7公斤,差距很小,第1名隨時有被趕超的風險…………」
中年男人聽到開門的聲音。
抬起頭來。
“HellO!你好啊!看得見嗎?
看得見的話不要害怕,我不是死鬼,也不是色鬼,而是一隻好鬼。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到你家了,閒著無聊,看會兒電視,浪費了你一點電費。”
肖木生看見這自來熟的鬼將門關上。
“你這挺灑脫呀!”
“人生短短幾十載,我也活了40多年了,比起古時候的先祖那20多歲的年齡,我這都翻倍了。”
中年男人坐起身來,給肖木生騰了個位置。
“那你怎麼死的?”
肖木生沒有去坐下,而是將手中的東西放好。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一天,那一天我帶好了裝備,登山鞋,遮陽帽。
一頭紮進了茂密無人的深山之中,找到了一處斷崖,在斷崖之上發現了一處石台,斷崖之下是一片碧綠的河流。
我沿著繩子落在了石台之上,拿出我的小馬紮,以及我的黃金寶杆,就在我坐等大魚上鉤的時候。
有一個鱉孫,從我頭頂上扔了個箱子下來,驚了我的窩。”
肖木生聽到這裡眉頭一挑。
“然後呢?”
“然後我罵了他兩句,這孫子就開始扔石頭砸我,一個石頭砸在我頭上,我直接掉了下去。”
肖木生這時提醒道。
“有沒有可能他是殺人犯。”
“我知道,以前釣過屍體,也來猜到這人多半是拋屍的,畢竟就那荒無人煙的地,除了釣魚的也就沒其他人了。
就我當時那個情況,我罵不罵他都得弄死我,還不如罵他兩句,起碼死之前暢快一下。”
中年人說出這話時,語氣有種說不出的平淡。
肖木生豎起了大拇指。
夠狠夠通透。
“隻是可惜那麼好的地方,綠水青山,定有大魚,一杆都沒上來就死了,有些虧。”
肖木生沒釣過魚,不懂對方這種感覺。“都死了,還在想著你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