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曼麗早就想說了。
隻是鐵柱跟她都沒有錢,跑不遠,外頭也沒有熟悉的人能幫她們。
而且鐵柱還得管他妹妹。
拉著鐵柱私奔是自私的。
所以曼麗一直把這種想法壓製著不說。
今天遇到這樣的事,她就不想管那麼多了。
就想自私那麼一回。
鐵柱聞言很是觸動。
想不到嫂子已經把心給了他,竟然願意跟他私奔。
但作為男人,他此時得冷靜,不能意氣用事。
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呢?
“嫂子,我也想跟你遠走高飛,但是咱們能去哪兒呢?”
“我們倆沒有存款,沒有人脈。”
“這李忠旺又家大業大的,還有趙大寶這樣的人做幫手,我們估計都走不出縣城。”
“嫂子你彆急,我先看看他咋樣了......”
鐵柱說罷推開懷裡的曼麗,在李忠旺身邊蹲下,伸手去試試李忠旺的呼吸。
“怎麼樣?”由於緊張,曼麗都忘記了要把衣服整理好,衣領就這麼敞著。
“沒死,隻是暈過去了。”
“那咱們現在該咋辦,等他醒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鐵柱低著頭在院裡踱步,眉頭緊緊皺著。
順手拿起窗台上朱來弟的煙絲,抽上。
他想到個辦法:
乾脆把李忠旺殺了,然後拖到深山扔了喂野獸。
來個死不見屍。
“嫂子,你快進屋去。”
“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都彆出來,把剛才的事全忘掉。”
“以後要是有人問你李忠旺的事,你一律都說不知道,就說沒有見過他。”
鐵柱的語氣就像交代後事的,從容且悲涼。
手卷煙被猛吸了一口。
濃濃的煙霧遮蓋了鐵柱的半張臉,兩個眼睛若隱若現。
院子外麵鐵柱家門前的蜜桃樹上,兩隻喜鵲梳理著毛發,水蜜桃已經掛果了,眼看就要成熟。
又是一年蜜桃季。
今年看著是個豐收年。
隻可惜,再好的蜜桃也賣不出好價錢——山裡太偏僻,太窮了。
若想在這蜜桃村發家致富幾乎不可能。
曼麗收回目光,惆悵的往屋裡走。
剛走兩步就站住了,忽的轉身。
“不對!”
“你是不是想......”
“鐵柱你不能做傻事。”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我不允許你那麼做!”
鐵柱鎮定道:“不這麼做,我們就沒有安生日子過,這個禍害必須除掉,有什麼事我頂著,你趕緊進屋!”
他今天出奇的果斷勇敢。
令曼麗心生欽佩。
她剛要再勸,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摩托車聲。
接著是一個女孩的歡快呼喊聲,“哥,哥,我回來了。”
是趙小雅回來了!
趙小雅就是鐵柱的妹妹。
她是鐵柱家領養的,今年20了。
比鐵柱小三歲。
高考完就在鎮上的紙箱廠裡打暑假工呢,一般傍晚才回來。
今天怎麼那麼早?
曼麗嬌美的鵝蛋臉上布滿了不安,望向鐵柱,見鐵柱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屏住呼吸不敢作聲。
“柱哥沒在家啊?”
這是章喜順的聲音。
他跟趙小雅是初中同學,是個孤兒。
念完初一就沒有上學了。
也在鎮上的紙箱廠裡乾活。
剛才就是他騎摩托帶著趙小雅回來的。
章喜順打小就跟在鐵柱屁股後麵跑,跟趙家兄妹關係處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