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又開走了,安欣剛下車,在項山的攙扶下。&bp;陵與薇兒則在他們身後&bp;看著。&bp;火辣的太陽仍在照著大地,光太毒太毒了。
安欣仍披著散亂的頭發,但已不再哭笑,又變成那副“活死人”樣,太陽沒有照亮她臉上的陰影。項山扶著她緊握著黑匣子的手臂,一步一步,慢慢地引導她向家的方向。(離這兒大概仍有十裡多地)。
陵不緊不慢跟在項山身後,走了大約有一裡地吧。項山頓了頓,又接著趕路。不過陵以原來的腳程卻與他們愈來愈遠。他從慢跑到快跑,緊追著項山。
兀的,項山停下腳步,在安欣耳邊說了些什麼,一手將她護在身後,十分膽怯又謹慎地看著陵。
“你,到底要乾什麼?”他說著,又微動眼珠向四下看看,抓著安欣的手。
“那個,她還好嗎?”薇兒擔心地問,她看到安欣的狀態,心裡“很難受。&bp;項山短暫地沉默後,說“你們認識她?”
“不認識”&bp;陵說。
“那你們是誰,究竟想乾什麼?”項山向後縮了縮,微風在他的周身彙聚。
“先生,您好,”陵上前做了個禮貌的問候,“我們剛才在車上見到那位女士臉色不太好,而且,———她需要有人替她疏導失去親人的痛苦。”陵用真摯的眼神盯著頂山,但這種眼神讓項山很不適,也讓他很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的————,她的孩子去世了?”項山說完,陵反倒有些驚訝了。“那位女士懷中抱著的是軍隊專用於存放戰士遺物的匣子。我家裡有參軍的人,所以我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項山沉默片刻後,扭頭看著安欣,她依舊睜著兩隻空洞而無神的眼。
“你,準備怎麼幫她?”項山的聲音很低。“不是我,是我們。”陵解釋,薇兒在他旁邊,緊緊握著他的手,目光卻始終沒從安欣身上移開一點。
痛苦,自責,難過。這些複雜的負麵情緒此刻完全據了安欣的心,薇兒能真切地體會到這些情感,畢竟她過去也飽受著這種折磨。
或許是良心上的譴責,或許是陵與薇兒讓他有觸動,也或許是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項山些許不甘地扭過頭,低聲讓二人跟上。等到幾人回到安欣家,項山安置好安欣後,他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陵與薇兒坐在客廳不大的有些破舊的沙發上,其它也不能稱為真正意義上的沙發,畢竟裡麵的物件基本都已空了,跟安欣此時的心房一樣,隻有一具空殼尚在。
伴隨著沙發“吱呀”的一聲,薇兒起身看向安欣所在的那個房間。
“那個,我能進去看看她嗎?”薇兒問道,得到項山的許可後,她便慢慢走進了安欣的房間。
而客廳裡隨著薇兒進入房間,陵也從原先的和善麵容轉變為一種略帶殺氣的臉色。這異樣的變化使項山產生了害怕的念頭,但他不能退卻。
“你,是極異教的,對吧!”項山瞳孔睜了睜,“嗯”了一聲。陵的目光很鋒利,他緊緊盯著項山的膽怯的眼,繼續道。
“你是她的什麼人,家人?朋友?還是被派來‘清除’她的?”
“不,我是,我是她的‘丈夫’&bp;”頂山將‘丈夫’兩字說得很輕。陵也是有些驚訝可一想到項山的身份與安欣的狀況也大致明白了一些緣由。
說完這些話後,客廳便沒了聲音,廚房內折不緊的水龍頭,傳來“嘀嗒”的漏水聲,項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聲很大,此刻他很希望這個聲音能小一點。
與這邊類似,臥室內也很靜。薇兒輕握著安欣的手。———安欣另一隻手依然緊緊抱著匣子。薇兒開口詢問安欣有關她兒子的事。這時原本如木頭人般的安欣突然睜了睜眼,但也隻是片刻而已,之後她又成了那副樣子,
薇兒心裡很不是滋味,之後她嘗試了挺多法子想緩解安欣的狀況,但沒用。
一愁莫要之際,薇兒突然從欲身上看到了一縷縷浮動的黑氣。她本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揉了揉眼後,那縷縷黑氣也沒消失。
薇兒看著這黑氣,猛得出了神。她腦海中出現了一段十分模糊又十分清晰的片段。
一個雲霧繚繞的地方,她正與一名看不清長相的女人聊著什麼。女人拉著薇兒的手,似乎與她關係很親密。
兩人處在一個玉石製的宮殿內,周圍十分冷清,沒有彆人。有的隻是宮殿外那巨大無比的月亮,仿佛宮殿就是把月亮當成了背景。
女人輕聲說:“薇兒,當你看到人們身上有這種黑氣時,你就需要用你的力量去‘淨化’這些壞東西,這是你作為‘我’代理人的職責,明白了嗎?”薇兒點了點頭,女人笑了笑,又說了些什麼,但這段台詞沒有聲音。
片刻後,薇兒從記憶中恢複過來,轉眼再看見這黑氣時,她不自主伸出了手臂,指尖點在安欣的眉眼。而後,白色的靈力著薇兒的手緩緩流入安欣眉眼。
這個過程沒過多長,但聲響挺大的。當白色靈力與黑氣接觸的一瞬間,兩者產生了靈爆。
衝擊波將房屋震得抖了抖,也讓陵與項山一驚。等兩個男人來到臥室,薇兒還在持續向安欣輸入靈氣。
陣陣靈力波紋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散去,項山方欲阻止,卻被陵一手攔下。
項山本以為陵知道了他的身份後欲除掉安欣,畢竟與極異教扯上關係的一般不是什麼好人更何況互為夫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