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值錢的布匹還有……你說什麼布匹和珠釵,幾兩銀子?!騙誰呢?”宋曉芹看向姚青念的手上,聲音越來越小,隻見她的手上真的拿著幾匹布料還有妝匣子,看上去,價值不菲,幾兩銀子怕是真的有。
“舅媽不信就算了,既如此,這個席我們不吃也罷,舅舅,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陸懷瑾故作可惜的說道。
“懷瑾,你彆走!你是我的外甥,今天,有舅舅在,誰也不敢讓你們走!”劉慶和怒斥道。
“那麼好的布匹,看起來不便宜啊,不是說他這是窮親戚,窮親戚哪有這麼大方。”
“是啊,還有你看那妝匣子,看起來也很貴重,普通百姓誰買的起。”
“人家帶了那麼貴重的禮物過來,怎麼可能白吃白喝。”
賓客們又議論紛紛起來。
“說不定就是哪裡找的幾塊爛布,還有那不過就是盒子,怎麼可能會是珠釵,我可是聽說了,大姑姐那個兒媳婦就是個毒婦,成天鬨的家裡不得安生,怎麼可能出手這般闊綽。”宋曉芹跟賓客小聲的嘀咕道。
“破布?慶和媳婦,你見過這成匹成匹的布料?我看這布料是當下時興的,城裡的夫人和小姐都愛買來做衣服。”有識貨的人說道。
姚青念聽了,當場將那盒子也打開,露出裡麵的閃著銀色光芒的珠釵來。
“哇!真好看!”賓客們頓時瞪大了眼睛。
宋曉芹順著姚青念的手上看了過去,這丫頭沒有騙人,真有珠釵。
“唉,這麼好看的珠釵,舅媽也看不上,那我隻好拿回去自己戴了,懷瑾,走吧,我們這種窮親戚不能進去白吃白喝。”姚青念說著,還拿起珠釵在手裡晃了晃。
“好的,夫人,走吧。”陸懷瑾配合的說道。
看著那些東西,宋曉芹的眼睛亮了,又見著他們要走,忙露出一抹諂媚的笑來攔住了他們:“懷瑾,懷瑾媳婦,不好意思,是舅媽見識淺薄,錯怪你們了,舅媽跟你們道歉,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快進來吧!”
“是啊,懷瑾,彆跟你舅媽一般見識,今天是劉陽的好日子,彆讓外人看了笑話,快進來坐。”劉慶和不悅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媳婦後,這才有些歉意的和姚青念二人說道。
陸懷瑾看了看姚青念,兩人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沒有再理會宋曉芹,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劉慶和:“好的,舅舅。”
“你們人來了就行了,還帶東西,這東西看著就不便宜,你們拿回去吧!”劉慶和有些不好意思,當初姐夫傷到腿,姐姐回來問自己借點兒銀子,被宋氏那個婆娘發現了,想方設法的要了回來,雖然私下裡自己也幫過幾次,但是家裡都是宋氏管著,他也有心無力,沒幫上什麼大忙,隻去看過幾次姐姐姐夫,幫過幾次將人送進城看病,再後來,被宋氏發現後,不需自己去幫忙,擔心他們賴上自己家,一來二去的,兩家這些人就斷了聯係,沒有來往,他心裡記著姐姐,趁著這次劉陽成親,給姐姐送去了請帖,讓她過來沾沾喜氣,也不知道姐夫的腿怎麼樣了,劉慶和心裡愧疚,看著外甥帶過來那麼貴重的東西,不願意收。
“難得大姑姐惦記著她的侄兒,這東西我就替陽陽收下了,他媳婦是城裡的姑娘,家裡的好東西多了去了,不差這點兒,不過既然是你們的一番心意,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宋曉芹伸手將東西給接過,抱在了懷裡,生怕姚青念他們再拿回去。
耀青念翻了個白眼,心裡暗道,這宋曉芹可真是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又要拿又要嫌棄,有本事彆收啊!
賓客們很鄙夷她這虛偽的表現,有東西就是外甥,沒東西就是窮親戚,嘖嘖……
姚青念進門後,又隨手拿出一塊銀子放在了禮桌上,寫禮單的人高喊道:“劉家外甥懷瑾,隨禮一兩銀子。”
賓客們聽到這,再次將目光投在了夫妻倆的身上,他們要是窮,那他們算什麼?人家出手好幾匹布匹,又是兩隻銀簪子,這些已經值不少銀子了,沒想到,這一隨禮就是一兩銀子,這出手也太闊綽了,平常村裡人隨禮,都是剪幾塊布,更貴重的那就是雞蛋或者牲畜雞鴨,然後封上幾文幾十文錢,多的也不過百文錢,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一兩銀子在他們鄉下,還真是少見,這慶和的外甥也不知道是乾嘛的,出手這般大方。
宋曉芹聽到這,便沒有再端著,熱情的安排下姚青念他們坐好,不看人也看銀子一麵,他們今天這禮那麼重,著實讓劉家在賓客麵前長臉,這下,他們可不敢說兒子配不上城裡的兒媳婦了吧!於是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從一開始的鄙夷,到現在的討好。
原來,她的兒媳婦是個城裡的姑娘,光彩禮就花了他們家十多兩銀子,他們雖然心疼,但是想著城裡的兒媳婦,又覺得這銀子值得,畢竟人家城裡姑娘願意下嫁到村裡,已經是不容易了,這才村裡也很是少見,況且,人家姑娘的嫁妝也不少。
不過,村裡的人嘴碎,說劉陽沒什麼本事,家境也很一般,人家姑娘憑什麼看上他,所以,他們成親之前,就有不少的人議論勸阻,說城裡得姑娘留不住,門不當戶不對的,讓他們早做打算,這門親事還是算了。
可劉陽喜歡這個姑娘,三天兩頭的回家裡鬨,宋曉芹隻好同意了,掏空家底上門去說親,這才打動了人家姑娘,同意嫁給家裡的傻小子。
而且她還聽說了,自己這個兒媳婦在城裡的成衣鋪子裡還是個管事的,月銀有不少呢!
所以她雖然介意村裡那些婦人的七嘴八舌,但心裡也是很高興,自己兒子能娶上這麼有能耐的姑娘,於是今天,她將兒子的親事辦的風風光光的,就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