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轉過臉,眼尾上挑,眉峰淩厲,紅唇張揚。修長的脖頸上,價值千萬的藍色寶石閃著冷光。一襲黑色暗金玫瑰禮服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隻一個冷冽的眼神,就讓藺四澤立即反應過來——這不是嶽寂桐。
嶽寂桐是清冷,但不是冷酷。
這人和她有八分像。
這個女人比剛才那個女孩更像啊。
隻是年紀看上去好像大了一點點。
薑露白氣場太過強大,那直勾勾審視的目光看的藺四澤莫名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選擇開口道歉,“抱歉夫人,打擾了,是我認錯人了。”
薑露白沒計較的他的冒失,蹙起的眉峰鬆開些許,隻輕點了下頭,將目光挪走。
見對方移開目光,藺四澤鬆了口氣。
和對方對視的那幾秒,真好像有座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喘不過氣。
饒是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依然沒有哪一個會讓他下意識感到害怕。
怪不得他第一次看到嶽寂桐就感覺眼熟,肯定是在哪次晚宴無意中見過這位夫人。
兩張極為相似的麵容,但這個夫人更像升級過好多個版本後的嶽寂桐。
高貴,驕傲,冷酷,淡漠,鋒利。
那雙眼睛眯起時,攻擊性十足。
藺四澤沒打算在嶽寂桐麵前提及這件事。
豪門爭鬥是非多,手段大多肮臟。
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誰知道無意中一句話,又動了誰的蛋糕,會招來什麼樣的敵人。
在香江豪門這場晚宴裡,他隻是一個小蝦米。
說不定,長得像隻是巧合呢。
薑露白轉過身,表情沉了幾分,那雙和嶽寂桐特彆相似的眼睛裡,閃過思索的光。
默默在心裡念了一遍“嶽寂桐”三個字,心怦然動了一下,竟然有種微妙的感覺。
“薑夫人……”有人叫了她一聲,過來與她寒暄。
薑露白暫時將那個名字壓住,紅唇勾起一個清淡又不顯疏離的笑,姿態端的很高,但又不會讓人覺得接近不了。
晚宴結束之後。
雲娉婷在門口等薑露白一起回家。
蜂擁而出的人群裡,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黑色禮服的女人。
好像一群普通鴨子裡,混進了一隻高傲的黑天鵝。
不管在哪裡,不管什麼時候,她永遠都是人群裡最耀眼奪目的存在,讓人難以忽視。
她永遠自信強大,無所不能,好像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擊敗她。
從小到大,雲娉婷最喜歡她,最仰慕她,也最想成為她這樣的人。
薑露白走近了,雲娉婷垂下眼瞼,乖巧的叫了一聲,“媽。”
這麼多年,雲娉婷很少敢直視她。
因為她害怕從她眼裡看到淡漠和冰冷。
那並不是一個母親會對女兒流露出的神色。
“嗯。”薑露白點點頭,很冷淡的應了一聲。
然後自己往前走了,也不管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
雲娉婷咬咬唇瓣,提著裙擺小碎步跟上去。
每次都是這樣。
就不能等她一下,或者回頭看她一眼,說一句讓她快點跟上來嗎?
彆人家的母親總會等著女兒,然後挽著女兒的胳膊一起走。
而她每次都在門口等著她的母親,然後她的母親目不斜視的從她麵前路過,多餘的眼神都不想分給她一點。
她的母親永遠對她那麼淡漠,更是從來都不曾擁抱過她一下,連多說一個字似乎都是件奢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