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幽幽地傳來陣陣敲打木魚的聲音,夾雜著和尚朗誦的經文,緩緩地飄向天外。
雲天珩盤腿做在門口最偏僻的位置上,靜靜的聆聽。主持方丈玄慈今日開壇說法,為眾僧講述大般若部無上經卷‘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這時大殿之中已經黑壓壓的坐了近千人,鐘聲嫋嫋不絕,眾僧侶一言不發,場麵莊嚴肅穆,隆重恢嚴。
主持方丈玄慈打了個揖首,緩緩,念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這一場講經總共講了近兩個時辰,每個人都在認真的聽,雲天珩靜靜地坐在那裡,心中一片空明,神思好似雲遊天外,心若止水,靈境空台。
雲天珩靜靜的聆聽方丈的佛法,用高深的佛法,來化解少林七十二絕技的戾氣,朗誦的經文,又如佛光普照在雲天珩的身上,此時的他一臉祥和,如坐苦禪的老僧。
直到眾人散去,雲天珩還似沉迷於那一時的心境之中,安然兀坐,對四周一切,儘皆未知未聞。
一個小沙彌想起身向他走去,住持方丈玄慈微微搖了搖頭,竟然也不起身,悄悄地遣散了周圍的小沙彌,就這樣陪著他,相對靜坐。
而四周玄字輩的老僧,見他不動,也都不敢妄動,齊齊盤膝坐下,竟然就地坐參禪了起來。
直到三個時辰之後,雲天珩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此次聽眾僧朗誦的佛經,對他受益甚大,體內因為修行七十二絕技的所產生的戾氣,也在陣陣佛音之下,化為空虛。
四目相對,玄慈和尚朝著雲天珩微微一笑,道:“貧僧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周圍玄字輩的僧人都睜開了眼睛,聽得住持方丈師兄對一個小沙彌,態度和藹,語氣恭敬,感到頗為驚奇。
雲天珩點頭,道:“當然。”聲音不亢不卑,如對著十幾年的老朋友一樣。
玄慈一臉祥和,對雲天珩甚是滿意,朝他點點頭問道:“何謂佛?”
雲天珩那裡知道什麼是佛,坐在地上四處看了看,像是在尋找答案。
玄慈和尚抬起頭來,目光停頓在雲天珩的麵上,見他四周觀望,神色平靜,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問題。
玄慈欣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何謂法?”
雲天珩聽他問出第二個問題,以為玄慈看出他不會回答第一個問題,索性問出第二個問題,好在雲天珩也毫不在意。
可是這第二個問題,天知地知,而他就是不知,無奈雲天珩隻好翻了翻白眼,看看天,看看地。
玄慈一楞,好似知道雲天珩會這樣回答一般,盈盈笑道:“何謂僧?”
雲天珩心裡有氣,完全都不懂的問題,我怎麼知道嘛,索性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周圍玄字輩的老僧,見他一個小沙彌,這般目無尊長,紛紛對他怒目相對,還有一位脾氣有些急躁的僧侶,甚至想出生咒罵,都被玄慈給阻止了。
玄慈瞧了他一眼棄而不舍地問道:“何謂福樂?”
雲天珩不知道,也回答不出來,無可奈何,隻好攤開雙手。
玄慈微笑地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雲天珩也學他,伸出了兩根手指,玄慈又對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雲天珩覺得這和尚挺搞笑,伸出了個拳頭想要揍他。
玄慈緩緩起身,走到雲天珩的身邊,將他扶起,滿臉笑意的道:“小和尚,佛根聰慧,敏捷深奧,應對果斷,對答如流,貧僧佩服,佩服。”
雲天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出來的,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就好像是他真的回答出來一樣,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