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感到無聊,我就開車來到會所,剛一落坐。就看見阿嬌攜扶著一位相貌清秀的姑娘從樓上下來,她一邊吃力地扶著姑娘,一邊用眼晴掃瞄大廳。
當她看見我一個人正坐在那裡品嘗紅酒時,就朝我這邊比比劃劃。我連忙趕上前,一邊幫他扶住姑娘,一邊問咋回事。
原來,姑娘是阿嬌要好的姐妹,姑娘陪人吃飯,被客人灌醉了,不省人事。
阿嬌看見我就象見到要救星似的,把姑娘往我手上一搭:“你幫我照顧一下,我有急事,先走了......”話沒說完,就跑得無影無蹤。
沒辦法,隻好招呼服務生把姑娘七手八腳扶到我對麵的座位坐下......
嗨,還不錯,無聊中,一邊品嘗著紅酒,一邊欣賞對麵坐著閉眼熟睡的醉美人,倒也是一道難得的“風月俏佳人”美景......
不久的一天,還是在會所裡,一位楚楚動人、身著碎花連衣裙的美女向我款款起來,我一眼就認出是那天的“醉美人”還是我把已經醒酒的她送回校園。
“醉美人”還有點羞赧,說:“那天太丟人,從蒙您的照顧,才......”說著說著,低下了頭,突然,揚起頭,主動向我伸出玉手,“來,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阿英!”
就這樣,我認識阿嬌要好的姐妹阿英。也許是,因為那次不經意的搭手,阿英把我當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就連阿嬌一看到我就“嫉妒”地問,“哎,你的‘死黨’呢?”
和阿英多次的見麵聊天,我漸漸地了解阿英從事“援交”“包養”“援交”的點點滴滴......
初次援交
我想,我的故事必須得從頭說起,否則你一定不信。
我來自一個黔南的小城市,上個大學不容易,長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也可能是我上學的這個地方,比較偏遠,但即使是這樣,和彆的同學相比,我也是顯得格格不入,我不能像她們那樣,肆意地花錢,肆意地消費,王府井、平和堂……這些聽起來很美的商場,我卻從來不敢進去,並不是對自己的外表不自信,而是我捉襟見肘的生活費……
楚楚(你不認識,但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是隔壁宿舍的,雖然不在同一個宿舍,但我們確是關係最好的,她是本地人,但卻一點不排外,不歧視我,反而很喜歡和我在一起,用她的話來說,她覺得我長得可愛,為人又真誠,沒有心機……
我們無話不說,從哪個男生帥,到哪個老師最可惡……我們的性格很相似,脾氣也很相似,唯一不相同的是――她有個很愛她的男朋友,而我,卻孤身一人。
大學生活其實過得很平淡,我們的課程並不多,多數時間,我就在宿舍裡,上上qq,玩玩一些很白癡的小遊戲。楚楚經常叫我和她一起去玩,她告訴我外麵的夜生活很精彩,我都是淡然一笑,我知道自己和那種氛圍不搭。
楚楚雖然愛泡吧,但有個習慣,無論多晚,一定打車回來,絕不過夜,可是那一晚,卻是例外……早上8點多準備去上課的時候,我看到了宿舍樓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了下來,楚楚從上麵很開心地走了下來,然後小步跑上了樓。
我趕忙問她怎麼了?一晚上跑哪去了?擔心死我了。楚楚笑著說,傻丫頭,來,我給你說個秘密。於是,我們跑到操場上,邊散步,邊聊了起來。原來,楚楚昨晚在夜總會,見到了我們同班的同學阿嬌,阿嬌身邊還有一個30多歲,挺有型的一帥哥,讓楚楚十分驚訝,因為阿嬌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沒想到阿嬌一點都不避諱,拉著楚楚過去,還介紹了這個男人給她認識。
楚楚這才了解到,阿嬌居然一直在做“援交”,我不知道我這樣說,你們信不信,但事實卻是是這樣,隻不過這個“援交”,和我們平時網上看到的並不一樣,阿嬌已經在這個所謂的“圈子”裡混了很久,認識不少已經有家室,或者即使沒家室,但是很有家底,錢包頗厚的男人,他們多半是富人會所、富人俱樂部應酬很多,於是阿嬌覺得各取所需,有看對眼的男人,她每周就會陪他出外應酬,然後……但是平時還是各過各的生活,互不打擾,而男方都會給一些“零花錢”,阿嬌告訴楚楚,她拿的是1400元,雖然不多,但已經相當於家裡給自己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用阿嬌的原話說就是:“一個月有個不錯的男人陪你玩4天,還能有錢花,比男朋友靠譜多了”。
於是,楚楚也結識了他們裡麵一個不錯的男人,據楚楚自己說,很帥很體貼,當晚就和他出去了……他們約好見麵的時間,定下互不乾擾對方生活的規矩,男的給了她2000,還說如果覺得不夠還可以加……楚楚覺得出來玩,圖個開心,並不在意多少錢,況且她自己家裡本來就不錯,所以也就一笑置之,默認接受……
聽完這些,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這不就是包養嗎?!楚楚卻反駁我,這就是各取所需啊,就像你交了男朋友,發生了關係,他還不會給你錢呢。我看你姿色不錯,不然我也幫你介紹一個吧,嘿嘿,說不定還能吊到個鑽石王老五。
彆彆彆,我聽後趕忙拒絕,心裡卻不知怎的,四處亂跳。一兩千對於楚楚和阿嬌來說,不算什麼,對於我來說,卻……想到這裡,我突然想抽自己的耳光,頓時滿臉通紅。
於是,每周六晚上,楚楚都會不在宿舍,第二天早上或者乾脆周日晚上才會回來。每次回來,都顯得特彆開心,由於她男朋友很煩,楚楚乾脆也分手了,圖個清淨。然後,如大家所想,我經不起楚楚的再三邀約,那天晚上,穿著楚楚那漂亮的衣服,化著淡妝的我,用楚楚的話來說,驚為天人。我不斷說服自己,隻是去看看酒吧是什麼樣的,僅此而已,我也告訴自己,就這一次……隻是去玩一玩。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虛榮、經濟上的拮據,早已經讓我迷失了。所以當我發現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盯著我不放,微笑著走過來和我搭訕的時候,楚楚和阿嬌很識趣地笑著走開了……
我去了他的公寓,很緊張,他熱了一杯牛奶給我喝,那一晚我被他的溫柔所打動,但是很奇怪,他卻並沒有“碰”我……而我,卻發現自己真的迷失了……
他給了我1500元,他說其實他也不是什麼富二代,有點小錢而已,讓我不要想得那麼肮臟,他的朋友都是這樣給錢,隻是一個意思。他約好下次見麵的時間,說一般隻有周末,他會打電話給我,讓我不用找他……所有的話,我都是用一個字“嗯”來回答,乖得像隻兔子……
對他生愛
理所當然的,接下去的“約會”,我把自己我的防線給了他――徹底被他的溫柔所融化到一無所有……我享受著花錢的樂趣,享受著他對我的“嗬護”,仿佛做夢一般。
其實,不能說我對他沒有感情,但這樣的我,讓我覺得自己肮臟,也許是大學裡的空虛,也許是缺錢所不能給我帶來的虛榮心,我默許了這樣的關係繼續發展,一麵深深自責,一麵無法自拔。我甚至不敢問他,你的工作是什麼,你有家庭了麼,你有喜歡的人嗎――我更怕問的是,你和我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一次一次地被那個男人帶到他的公寓,我尾隨他到他家門口,我在他的公寓裡寬衣解帶。直到那男人不再打電話給我,我就變成了一個“援交”女子。我不再輕易地動感情,但我仍在做援交,直到一家藥業公司老總包養我後,很快地我的腰包鼓起來了,我為自己買了車。比起曾經我的第一個援交男人死守在公寓裡的日子,我的確風光了許多。但我自己知道,我的心變成了一個空洞,縱使賺再多的錢,也無法洗出肮臟。
就在我努力調節自己的時候,我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我固執地把他稱為那個男人而不提他的名字,是因為我覺得是他奪走了我的初夜權。安妮寶貝說過的那句:“所謂傷口,不過是彆人給予的恥辱,自己堅持的幻覺。”我痛恨自己曾經對他產生感情,我至今無法忘記他的眼神。而那眼神成為我心頭的利刺,每每想起,便如坐針氈。
那個男人打電話給我,是他想回頭嗎,可是感情若是有回頭路可以走,人這種賤骨頭怎麼會知道這世界上“珍惜”兩個字嗎?我雖然做援交,但還有愛情潔癖的,無法接受一個人從一個人的懷抱很快地輾轉到另一個人的懷抱再輾轉回來,不過為了錢我還忍辱偷生。
可是,我抵擋不住他的糾纏。他像當初我糾纏他一樣,總是等那藥業公司老總包養我租的公寓外麵,總是不停地打電話和發短信給我,總是想讓我身邊所有的人知道,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被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糾纏,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終於決定離開那個包養我的藥業公司老總,是在和他老婆吵架以後。
藥業公司老總的老婆是個50多歲的女人。女人過了50歲,就象老得掉了渣似,這是沒辦法的事。可是跟著倒黴的不隻是這個老女人,還有我這個被人稱為“小三”的人。我必須經常忍受他老婆的歇斯底裡的“撒潑”,直到有一天,她要我卷輔蓋滾蛋的時候,我忍無可忍,把手裡的純淨水兜頭澆在那老女人的臉上。
那老女人臉上的妝花掉了,我的心裡湧現出一陣快感。當然,公寓也呆不下去了,我主動退出。沒有再找工作,我靠著手裡僅有的積蓄過著半無業遊民的生活。換掉了住址,換掉了電話號碼,為了節約開支,從高檔的公寓裡搬出來,住進了最平常的小區。
甘願放縱
我把高檔衣物都乾洗乾淨收藏起來,用t恤、牛仔褲和棉布裙子取而代之。我在白天上學聽課,晚上繼續做援交,我深居簡出。讓那個男人找不到我,從我生活中徹底消失了。我的生活安然而寂寞。
因為不相乾,所以肆無忌憚,永遠在半醉半醒,半推半就中做起“援交”。會有男人趁機占我便宜,我笑笑就算是默認了。我是心底有傷的人,對於心碎的人來說,身體就是個軀殼,無關緊要。我就願意夜夜笙歌,千金“賣笑”,因為自由,沒有人能把我怎樣。終於有一次,我又醉了酒,伏在會所的吧台上一動不動。一個男人把我搖起來,對我說:“我們去開房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任由那個男人帶我往會所外邊走。這是我的第一次放縱,可是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是另一個男人。他抓住我的手說:“走,跟我回家!”我睜開眼睛看了看他,不認識,我不肯說話。不過是尋找一個陌生的溫暖懷抱,誰帶我回家,又有什麼區彆?
開始拉我出去的男人可能以為這個人是我男朋友,就訕訕地走開了。我抬起眉毛問“接管”我的男人:“你是誰?”那男人說,我是阿威。阿威,多麼熟悉的名字,居然和我的第一個男人同名。“你為什麼要拉住我?”我又接著問他。阿威說:“因為你醉了,一個人喝醉了往往容易很衝動地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如果你想放縱,等你清醒的時候再做。”
“那你怎麼知道我喝醉了?”我追問。“因為我已經關注你好久……”嗬,我冷笑。在這種風月場所,用這麼老土的伎倆認識女孩子,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這是我在清醒之前僅有的意識。然後就真的醉倒在這個陌生男人的懷抱裡。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穿戴整齊,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如果不是因為宿醉而頭暈,我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昨夜酒醉的事。
這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的房間,全部家具都是簡潔的黑白色調,典雅、精致而有品位。沙發上睡著的是那個叫阿威的男人。他是柳下惠,果真坐懷不亂。我走過去搖醒他:“喂,昨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他睜大眼睛看我:“是的,昨天沒發生。但是現在,一切都要發生了。”他把我攬在懷裡吻我……
最後,他給了2500,我承認我是一個貪戀金錢的女人。
我現在再也不會象第一次援交時那樣動感情了。也許是習慣了這種行屍走肉的生活,沉浮於男人中間的逢場作戲、打情罵俏,沉醉於放縱後那些用青春和**換來的花花綠綠的紙張……正是這樣,我平日隻有把灌得半醉半醒、麻木不仁,隻有那花花綠綠的紙張才能使我得到暫時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