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師徒，如今形同陌路》，配圖是張碩和周凱軍擦肩而過的照片。
其中可以明顯看出，周凱軍斜著眼掃視張碩，張碩正看向前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凱軍。
周凱軍身邊還有個陰著臉的蔣維之。
蔣維之也附帶出現在了報道中，“蔣維之是非常優秀的數學家，他是周凱軍的老師，一直以來，對周凱軍的幫助很大……”
蔣維之就屬於‘躺槍’了。
報道‘回顧’了張碩和周凱軍、黃慧以及東港大學的過往，也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
大眾輿論中，八卦自然是最吸引人的，即便是已經談了很久的八卦，也同樣能吸引不小的流量。
在輿論的聲音中，自然少不了對周凱軍的一頓抨擊，讓他的名氣又折損了很多，好多都快忘記事情的人，又重新想了起來。
這就是蔣維之擔心的問題。
他之所以催促快點離開，就是不想和張碩碰麵，因為隻要和張碩碰麵，大家就會想到過往發生的事情。
那隻會讓周凱軍、他個人乃至於東港大學丟臉。
在輿論中，不少人說到了開幕式的頒獎，談起張碩獲得菲爾茲獎的可能性。
有些人說起‘第一媒體會直播開幕式’，也就是能在電視上直接看到開幕式，消息還是非常振奮人心的，第一媒體就像是風向標一樣的存在，第一媒體選擇進行直播，某種程度上就代表張碩的獲獎概率很大。
當然，獲獎依舊不是百分之百。
在國內輿論紛紛的時候，張碩正在酒店大廳裡和本特尼爾森談NS方程數值模擬的問題。
本特尼爾森，哈佛大學教授，他所帶領的團隊利用NS方程數值模擬法，完成了湍流轉變關鍵位置的數值模擬，並以模擬結果判斷方程存在‘奇點’。
奇點，也就是突發轉變的點，讓方程的解變得不光滑，或是有兩個或更多取值，或是不存在強解。
之所以模擬湍流轉變關鍵位置，是因為湍流的研究一直都是NS方程引用領域的重大問題，NS方程能夠同時描述層流和脫硫兩種不同的流動現象，物理研究發現，它們之間的過渡似乎是‘跳躍’或‘突變’，就涉及到了湍流重要的‘間歇性’問題。
那麼轉變是怎麼發生的呢？
本特尼爾森的團隊做NS方程數值模擬，就是希望以數值模擬的方式來尋找原因。
他們成功完成了關鍵位置的數值模擬，並發現了豎著的快速跳轉，以此判斷NS方程在轉變關鍵位置存在‘奇點’。
本特尼爾森和張碩說了他們做數值模擬的方法，是希望張碩做一些評價，因為方法就是張碩研究出來的。
張碩的表情變得很認真，他問道，“你們是要在大會上做報告嗎？”
本特尼爾森點頭道，“我接到了邀請，安排是在明天下午，很多人對這個研究感興趣。”
張碩仔細想了想，給了個建議，“你可以發布你的研究成果，但最好不要做有關奇點的判斷。”
“為什麼？”
本特尼爾森擰著眉頭有些不解。
張碩道，“我的報告也與此有關，實際上，我的研究證明，至少在湍流轉變的位置，NS方程是具有正則性的。”
張碩和尼爾森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尼爾森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很久，他扭過頭問一下同事布魯克，“剛才張碩教授說的，你怎麼看？”
“你指的是轉變位置的正則性？”
“對。”
“這很難判斷吧，如果是其他人這麼說，我一定認為在開玩笑，那個位置，證明正則性？但是張碩教授……”布魯克明顯有些猶豫，攤了攤手，繼續道，“他創造過很多奇跡。”
尼爾森思考著點頭，“我們也是以他的研究為基礎，既然他這麼說……我再想想……”
他還是有些不確定。
從數學論證角度上來說，數值模擬無法百分百證明湍流轉變位置存在奇點。
但是，數值模擬支持了存在奇點，物理方向的研究則一直是支持的。
張碩說那個位置具有正則性？
難道真的證明出來了？
……
第二天上午，主會場早早就聚滿了人。
國際數學家大會每四年舉辦一次，是數學界規模最大、最重要的會議，被認為是數學界的奧林匹克，除了世界大戰期間，其他從未中斷過。
今年的大會在東南亞舉辦也是曆史第一次。
來參會的學者們的感受是，大會受到了曆史以來最大的關注，因為會場內外都能看到記者的身影，以前的會議很少見這麼多記者。
記者不被允許在會場內隨意走動，好多記者乾脆就在門外采訪。
有學者帶著好奇上去攀談，還主動介紹起自己的研究，似乎希望前來的記者報道一下，結果就被問及了和張碩有關的話題，“你對張碩怎麼看？”
“你認為張碩會出現在菲爾茲獲獎名單中嗎？”
“張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