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人儘皆知,齊雲棠是京城第一貴女,卻癡情愛慕沈澈,自甘卑賤!
沈澈生辰宴上,窗外下著磅礴大雨,齊雲棠淋了一身雨,狼狽現身宴席時,引所有人唏噓暗嘲。
深秋的風蕭瑟寒冷,她凍的渾身發抖,懷中卻緊揣著一個紅色木匣子。
目光所及,隻有沈澈,卻因太冷,聲音都忍不住打顫:“阿澈,你要的禦賜丹書鐵券,我帶來了。”
話音剛落,沈澈滿帶玩味的視線,便從她狼狽身影上掠過,像是目的得逞,神情愈發張揚不羈:“還真讓你給拿來了!”
宴席上驚歎與暗嘲聲,此起彼伏:
“天呐,丹書鐵劵?那可是當年建國時,國公爺立下赫赫戰功,先帝所賜,關鍵時刻,能免死罪!齊小姐到底是多愛沈世子啊!連這麼貴重的東西,都送出手了!”
“世子爺英俊瀟灑,也不怪齊小姐這般癡情,風雨無阻的親自送來!不過他早與江南葉小姐有婚約,齊小姐怕是隻能當個暖床妾了吧?哈哈哈!”
“暖床妾也太委屈咱們這第一貴女了吧?怎麼也得是個側妃!但就咱們沈世子這性子玩蕩的性子,齊小姐真嫁過去,怕是要獨守空房嘍!不如到哥哥懷裡來暖暖?哥哥活不比世子爺差!”
“哈哈哈哈!”
這些紈絝子弟,到底是沈澈狐朋狗友,說的話不堪入耳。
齊雲棠站著,雨水順著裙擺落在地上,那些難聽話,她像是沒入心,小心翼翼說道:“阿澈,我給你送東西太著急,沒來得及帶傘。好冷啊,你能不能取身乾淨衣服讓我換一下啊?”
沈澈打量著她,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中,閃過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濃眉緊鎖,滿眼不耐煩:“自己出門不帶腦子,怪誰?凍死你算了!把丹書鐵劵拿過來!”
齊雲棠心底酸澀,輕咬著唇,“可是,我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當生辰禮了啊!就隻是想換套乾淨衣物,都不行嗎?”
沈澈沒說話。
她聲音更低了些,“哪怕是下人的衣服都行……”
沈澈冷漠打斷她的話:“東西給我,本世子不想再廢話!”
“阿澈彆生氣,我給你就是了。”
沈澈收起眼底狐疑,打開紅匣子,裡邊果真放著一塊“丹書鐵券”,他料齊雲棠也不敢騙他,便沒仔細看,很快將東西收起,冷峻的麵容上,終於多了溫煦笑意:“這禮物,本世子很喜歡!”
“你喜歡,我就開心了。”
她癡迷的望著沈澈,低聲呢喃著:“多笑笑,我最愛看你笑!”
隻有笑起來的時候,才最像他……
“世子爺~”嬌媚聲音從屏風後響起,打破齊雲棠此刻的好心情。
齊雲棠循著聲音打量女子,一襲藍色輕薄紗衣,白皙肩頭若隱若現,濃烈的廉價脂粉味撲麵而來,赫然是個青樓女子,她眼底柔色散去,頃刻間結了層薄冰:
“阿澈,你與葉小姐有婚約在身,怎能與青樓女子這般親近?”
“婚約?”沈澈嗤笑,“嬌嬌,來,坐我懷裡!”
嬌嬌跟沒骨頭似的,軟軟躺在沈澈懷裡,雙手環上他的脖頸,一雙媚眼正好奇打量著齊雲棠:“這該不會就是傳聞中,那位不知廉恥的汴京貴女吧。”
“是啊!”沈澈輕彈嬌嬌鼻尖,眼神寵溺,刻意提高的聲音,卻極具諷刺:“有些人,也有臉提本世子的婚約,讓我不要與嬌嬌親近,她自己算什麼東西?”
“討厭~世子爺,奴家不高興了,她怕是得不到您的垂憐,嫉妒生恨,故意挑撥。”
齊雲棠聲音忽然轉冷:“你一個娼妓,有什麼我值得挑撥的?”
“哈哈哈哈!”沈澈忽然放肆大笑,“齊雲棠啊齊雲棠,這麼說來,你怕是連娼妓都不如!好歹是我給嬌嬌賞錢,她任我擺布,可你對本世子,是又獻財又殷勤的,賤不賤呐!”
連娼妓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