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8_入骨相思知不知_思兔閱讀 

24-28(2 / 2)

他額際隱隱作痛,這回不是因為生病,而是血氣上湧,血脈砰砰跳得極快。

“賀先生,喬醫生,醫院到了。”

車子終於停在隆廷醫院門口,喬葉簡單道謝之後打開車門,賀維庭在她身後開口:“體檢的話,最好查清楚一點,彆是什麼古怪的傳染病。”

他從沒想過一語成讖的可能性,喬葉也不介意,“你放心,如果真的是傳染病,我不會再繼續賴在你身邊。”

她輕描淡寫,仿佛這隻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決定,不需要任何不舍來作陪襯。

他咬牙看著她的背影走遠,前排的老劉才提醒道:“賀先生,您不是要開會?不在這裡下車麼?”

對了,作為隆廷醫院的董事,每季度一次例會今天是要參加的,所以送她過來真的隻是順路而已,可為什麼他的整個心緒都紛亂不堪?

所有院董都須參加例會,容昭當然也不例外,可他卻姍姍來遲,而且一見到賀維庭眼裡就有複雜難辨的光,隱含一絲挑釁。

會議中途休息的時候,他接到電話,說話的聲音不小,“……我還在開會,你結束了就先在我辦公室等一會兒,等下我陪你去拿結果。……嗯,彆擔心,不會有事的,中午我請你吃好吃的,不是說好的麼?”

一聽就知道對方是誰,而且他就坐賀維庭對麵,完全不避忌他,甚至頗有點炫耀得意的意思。

賀維庭臉上沒什麼表情,不怒不喜,手卻在桌下蜷緊。尤其是容昭的電話講到最後似乎流露出情真意切的擔憂和關切,他心頭緊了緊,想到今早分彆時說的話,彆讓他真的說中了才好。

而且那是他的女人,容昭憑什麼噓寒問暖?

他的女人……

賀維庭會議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會議結束前悄悄對身旁的院長黎書華耳語了幾句,於是會議結束之後,黎書華叫住了容昭,“哎,小容啊,我這兒有點問題要問你。”

容昭被絆住了,賀維庭從容起身,乘電梯去了容昭的辦公室。

他記得剛剛電話裡容昭就是讓她在辦公室裡等。或許他該去警告她一下,就算她真的得了什麼病,就算她要離開他身邊,也離容昭遠一點,他不是她的良配,容家的門楣她高攀不起。

可她究竟會得什麼病?

他一路忐忑,到了容昭辦公室的門口,反而像是沒了勇氣,不知擰開門進去,會不會又有一場跟她的訣彆等著他。

容昭的辦公室在高層,很安靜,進門就看得到一片澄明的玻璃窗,印著藍天白雲和城市高樓。喬葉隨風入畫,坐在裡麵竟然一點聲息也沒有。

賀維庭蹙著眉頭走近,這才發覺喬葉是靠在沙發裡睡著了。她眼下有很深的青影,倦容略微舒展開了一些,像個小孩子。

她到底是有多困呢?從容昭跟她通話到現在也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她竟然就這麼抵不住困意地睡過去。想想今早在他車裡也是這樣,困頓、畏寒,抓住所有間隙補眠。

夜裡她就睡得那麼不踏實嗎?那個房間……真的那麼冷。

喬葉縮成一團睡在沙發上,這是容昭的地盤,她這樣不設防的姿態其實讓他充滿憤懣和嫉妒,但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酸楚。

他的女人。

賀維庭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身上,怕她匆匆醒來又有掩飾不及的狼狽,趕緊開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要相信小賀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 ̄╮

小賀:哼→。→

第27章易得無價寶

吉鑫帶了人來給喬葉住的房間安裝地暖。她有些意外,“吉叔,這是你的意思,還是……”

“是賀先生的意思,他特意交代我儘快把地暖裝好,不過最快也要四五天。這段時間就委屈你先到我們隔壁擠一擠,等裝好了再挪回來。”

他知道她善解人意,怕他們是憐惜她而自作主張給她裝了地暖,回頭萬一賀維庭發起脾氣來讓他們為難。

其實這麼個小工程,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不是賀維庭授意,他們又怎麼瞞得過去?

喬葉心裡漾開一絲暖意,問道:“會不會太麻煩?我可以先回我租的那個公寓去住,萬一有事,我可以趕過來。偶爾一次兩次不要緊的。”

最近賀維庭健康狀況良好,大概這麼四五天的時間能用上家庭醫生的機會也不多。

其實他從來不是朗心茹鐵的那種男人。那天她體檢之後抵擋不住困意在容昭的辦公室睡過去,醒來時身上蓋著厚實溫暖的長款羊絨外套,簡潔的深灰,帶著她最熟悉不過的鬆柏香氣。她一眼就認出那是賀維庭的外套,他悄悄來過,什麼都沒說,隻留下衣服就走了。

有那麼一瞬,她心裡真的漲得很滿,衣服抱在手裡,反複地摩挲,就像抱著舉世無雙的珍寶。

他也的確是珍寶啊,不是有句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衣服在她屋裡,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還回去。她還始終遵循那天的承諾,不為看病,她不會再踏入主屋一步。

可現在吉叔卻讓她住到他們隔壁去?

還是一旁的秋姐心直口快,“彆提你那公寓啦,早就退租了。”

喬葉愕然,“退租了?可是合約還沒到期。”

“是賀先生讓老吉去退的,還有半個多月才到期,押金拿不回來了,他說會另外補給你。反正那房子是不打算住了,遲早也是要退的。”秋姐仔細打量她神色,“怎麼,你不是還想著離開這裡回去住吧?”

喬葉垂眸,她不可能一輩子住在嘉苑裡頭,總是要離開的,甚至她也想過會有類似這次冷戰的尷尬,要他實在嫌礙眼,無法與她在同一屋簷下相處,她回公寓暫住也不是不行。

可是現在來看,他連她這點退路也給掐斷了。

秋姐臉上有種欣欣然的表情,“哎,喬醫生啊,你彆怪我多嘴。賀先生這麼做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想讓你走。那天看到容醫生突然跑來,急的什麼似的,生怕生出什麼變故,就這麼跟其他人走了,一著急話就說得有些傷人。他啊,有時候就是有口無心,你彆跟他計較,啊?”

喬葉麵色一紅,秋姐他們應該都不知道她跟賀維庭的那段過往,兩人如今的暗潮洶湧有這麼明顯嗎?

“他驕傲慣了,現在就是少個台階下。裝地暖這麼四五天的時間,你過來暫住,就當是和解了,兩人都彆再慪氣了,好不好?”

由不得她說好或不好,賀維庭其實早就做好了安排,不過是借吉叔夫婦通知她一聲罷了。

但秋姐並沒有讓她住在他們隔壁,而是安排她住頂樓的閣樓。吉鑫有點顧慮,“這樣好嗎?賀先生說的是讓她就住我們旁邊那個單間。”

秋姐不以為意,“嘁,你懂什麼?閣樓就在主臥對麵的轉角,那是真正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人上下樓也能遇見,這樣多點見麵相處的機會。”

吉鑫比較謹慎,“這樣會不會又像上回那樣吵起來?”

“不會不會!”秋姐壓低聲音,“你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難道看不出來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小賀明明就喜歡這姑娘喜歡得抓心撓肺,又礙著麵子不肯明說,這麼猜來猜去的好玩兒麼?咱們趁機推一把,至少讓兩人能多點相處的機會,誰還不樂意呀!我看那容醫生挺優秀的,也像是真對小喬有點意思,萬一最後他們倆在一塊兒了,咱們這房子就又是空落落的了!”

她年紀大一些,私下都管這些年輕人叫小賀小喬,沒有什麼尊卑,更像是一同生活的朋友家人。

嘉苑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女主人,缺一點人氣。喬葉住進來之後好不容易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怎麼能就作壁上觀?

******

賀維庭坐在線條時尚的單人沙發座椅裡,手邊一杯溫熱的檸檬水已經差不多涼透了,他一口都沒喝,隻是怔怔望著櫥窗外滿地的落葉和偶爾路過的行人。

江薑打開試衣間的門走出來,身上是一襲露肩香檳色長款禮服,設計非常大膽,裙線開得很高,顯出她白而長的美腿,配上魯布托的紅底高跟鞋,耀目如女王。

可是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回頭率,也總有賀維庭這樣百分之一的例外。

“怎麼樣,好不好看?”她看出他心思不在這裡,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他既然邀請她作酒會派對的女伴,起碼該給她應有的尊重。

挑件禮服,給點讚美,並不過分。

賀維庭的視線終於被拉回來,但也隻是很快地從她身上掠過,“好看,很襯你。”

江薑苦笑,他唇畔有公式化的一點弧度,其實話說出口是不帶什麼感□□彩的,眼下她就算是換身藍的白的黑的禮服,式樣大變,他也還是會說好看。

她在他眼裡隻是工作拍檔,不是千嬌百媚愛紅裝的女人,得體即可,他欣賞與否並不重要。她敢打賭,要是交際場合男人也能穿裙上陣,他大概會直接攬著吳奕跳舞,而不會選她了。

她施施然地又跟著造型師去挽新的發型,挑搭配的首飾……不管有多少暗戀的情愫,她還是始終對自己保有信心的,賀維庭隻是沒有投諸真心在她身上,並不是她有什麼不好。

“江薑。”他忽然出聲叫她,“你覺得那邊那套藍色的禮服怎麼樣?”

她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很淺的藍色,裙擺及膝,鑲嵌奢華的水晶,隻露單側肩膀,是華貴不失秀麗的感覺,但穿在她身上隻怕太過中規中矩了,不是她的風格。

“還不錯啊,你覺得那件好?”

他眼裡泛起柔和的光,“嗯,看起來不錯,上身試試。”

江薑隻好去換,短款禮服有短款禮服的美,其實她高挑漂亮是天生的衣架子,什麼衣服穿上身效果都不差。

賀維庭終於不再是一掠而過的敷衍,目光在她身上停駐得久了一些,甚至還有隱隱的挑剔。

這才是男人看女人應有的模樣,可江薑分明感覺到他是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挺好的,換下來吧。兩套都給我包起來。”

果不其然,他還是讓她穿先前那套,或者說她穿什麼他並不介意,他真正做了挑選的隻有那套綴滿奢華水晶的淺藍色禮服。

他坐回車裡,似乎有些小小的心滿意足,“辛苦了,明天我會派車過來接你。”

其實他也可以一開口就讓人如沐春風,隻是江薑也明白,她不是那個讓他把快樂都藏起來的人。

“放心吧,我會好好打扮,保證不掃賀總的麵子。”她仍撐著笑,工作就是工作,作他的女伴參加酒會也是她分內的事。

他淡淡地笑了笑,升起車窗。

回到嘉苑,吉鑫來開門,他從車上下來,剛踏上台階,想了想又回頭往院子後頭去,“安裝地暖的人來了?”

“嗯,來了。手腳挺麻利的,估計4天應該就能做完。”

賀維庭看到房門大敞,施工的工具和材料都堆在外麵,雖然明知喬葉本來就沒多少私密的東西在裡頭,心裡還是疙疙瘩瘩有些不舒服,蹙了蹙眉頭對吉鑫道:“裡麵的東西都收拾好,讓他們動作輕緩一點,彆粗手粗腳的,不該碰的東西不要亂碰。”

吉鑫答是,心裡這才品咂出滋味來——原來這倆人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由暗暗佩服女人在感情方麵的觸覺果然敏銳,幸虧聽了自己老婆的話把喬葉給安頓好了。

既然這樣,還有件事就不得不說了,“今天有容醫生那兒寄來的一份快遞,是給喬醫生的,她不在,就放在我這兒了,你看……”

賀維庭聲線一沉,“是什麼東西?”

“是女孩子穿的禮服,還有一份請柬,就是明天您做東辦的這個酒會。看樣子是容醫生邀請她作個伴。”

挺漂亮的盒子,緞帶卻是裝飾,沒有綁住,輕易就打開了。請柬平躺在禮服裙上,看一眼就知道是他這裡統一放出去的,一般人拿不到。

這感覺挺奇怪的,自家辦的酒會,住在一個院門裡的人,反倒由外人來邀請?

要是賀維庭真對人家有意,這種事該由他來做才對啊!

可他隻是昂起頭微微眯眼,並不見生氣,倒像是誌得意滿,“知道了,東西送我房間去,先不用給她。噢,請柬留下,連同我車上那個墨綠色的盒子,一起送去給喬葉。”

沒人比他更了解,水晶和湖水藍,一定非常適合她。

作者有話要說:酒會要發生點大事,你們猜是什麼大事,哇卡卡卡~

小賀已經迫不及待鳥╰( ̄▽ ̄╮

今天丸子又老了一歲,看在生日還更新的份上,你們舍得不說一句話就走嗎,舍得嗎??↖(^w^↗

第28章難得有情郎

喬葉手指撫過墨綠色的紙盒,盒子裡是容昭寄來的請柬,他言出必行,那天向她提起要參加酒會的事,真的就將承諾放在了心上。

連禮服都一並寄來,淺淡飄逸的藍,奢華剔透的水晶,是她喜歡的風格。

其實她還真的好奇,容昭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手術台上百分百認真,對感情和女孩子卻粗線條的男人,然而他卻記得她愛吃七分熟配紅酒醬汁的牛排,摸得準什麼樣的禮服最適合她。

這樣的他讓她想到賀維庭,她以為他是世上最了解她的男人。

腳下踩著米蘭長絨地毯,原木色的地板和家具,傾斜的房頂和大大的飄窗……閣樓還是原來的樣子,格局和外觀幾乎沒有變化,像嘉苑裡唯一被遺忘的角落。

再親密恩愛的情侶也要留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以前她就曾把這裡當做臨時書房,賀維庭忙的時候她就躲在這裡看書。飄窗的窗台原來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麵也是,她通常就是隨性一坐,抱個床上的靠枕。那時身體好,瘦瘦的,卻很豐腴,儲備的能量像是永遠也用不完,並不覺得冷。

可是賀維庭卻還是讓人把地板全換成木質的,鋪上長絨毯,窗台也用素淨淡雅的布藝做了裝飾,屋裡多了無數柔軟可愛的墊子。

這樣她坐在哪裡都不覺得冷,就算是消遣得忘形,偶爾睡過去了也不怕受涼。

有時他忙完了就悄悄上來找她,脫了鞋,走路悄無聲息地,從身後抱住她的腰,輕輕吻她的後頸和側臉,下巴擱在她肩頭上,“看什麼書?”

“唔,說了你也不知道。”

“說來聽聽。”

“不要,反正你不感興趣。”

他抽走她手裡的書本,翻過來看封麵,“《總裁嬌妻帶球跑》……你看這個?”

她又羞又惱,伸手去搶,“都說了你沒興趣!”

他笑容燦爛,甚至笑得有點壞,書在手裡舉得老高,就是不讓她碰到。“我怎麼不知道喬醫生也看豔/情小說?”

“什麼豔/情……你發音發不準,是言情小說!”

“嘖,可這名字,帶球跑……哈哈哈!”

一來二去,他抱著她滾到地板上,白色地毯襯著她黑而長的頭發,特彆耀眼好看。他就這麼抱著她,嘟嘴羞惱的模樣都被他看在眼裡,手指揉著她的臉,半開玩笑半認真,“我現在是賀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你也算我的小嬌妻了,不過我不準你帶球跑。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生下來。”

美滿相愛的時候,最好的憧憬都可以隻當一句笑談。隻有等時過境遷,一日百變,再想起那時許下的願,才會心酸難言,卻無可解釋。

她也看專業書,看很多文獻和人物自傳,他書架上的閒書都被她看完了大半。有時他就陪她一起看,身體靠在一處的兩個人,體溫互相溫暖,膩在一起整晚也不嫌累。

他們也一起看電影。那時賀維庭身體剛好,視力受創,無法待在影院光線對比強烈的黑暗環境中觀影兩個小時。喬葉就貢獻出她筆記本裡存的無數新舊影片,兩個人依偎著坐在飄窗或床頭,擠擠挨挨地看。

他們都喜歡經典老片,遷就他的視力,一部片子要分好幾次才能看完。《西西裡的美麗傳說》看到後來她一直落淚,他輕聲撫慰,“傻瓜,哭什麼?他不是去找瑪麗安娜了嗎?”

是的,戰爭和歲月都阻隔不了相愛的人,瑪麗安娜曆經劫難,還是等到了她要等的那個人,最終在失去尊嚴的地方,又重新找回尊嚴。

她呢?她和他……又怎麼樣?

浮生若夢,須知儘歡。

喬葉抹了抹眼角,拿起盒子裡的禮服裙輕輕抖開,華美在眼前鋪瀉,怎麼說也是人家一片心意,總要上身試試看。

閣樓沒有穿衣鏡,沒有直觀倒影,一切全憑感覺。她比以前瘦了,又很久沒穿過這樣的衣服,總覺得不夠妥帖,沒有那麼好看似的。

賀維庭遠遠看著閣樓裡的身影,腳下就像被無形的藤蔓絆住,動彈不了。

他發誓他並非有意偷/窺,更沒想到秋姐他們是將喬葉安排在閣樓裡暫住,跟他的房間遙遙相望。

閣樓有個斜斜的屋頂,屋頂上有窗,喬葉大概沒太在意,或者她從不知道那頭就是他的房間,即使拉上窗簾,她的影子也清晰呈現。

他看著她褪□上那些洗得發白的舊衣裳,纖和窈窕的身段跟過去一樣美好,並沒有太大變化,或許是瘦了些,可印在窗上的影,隱隱綽綽的,感覺不到。

她彎腰、抬腿,換身衣服換得有些艱難,不似江薑那樣一氣嗬成,好像舞台明星似的轉眼就是一個造型。可她哪怕隻是一個微微挺胸或回頭的動作,他的心都像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其實也沒有那麼美吧?他甚至看不真切她穿上禮服的模樣和表情,也許失策了呢?也許他挑選的東西,已經不像過去那樣適合她。

隻是一閃神的工夫,窗口的人影已經不見了。賀維庭一怔,有那麼一刹那都懷疑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喬葉並沒有出現過,空置已久的閣樓裡也沒有人。

所以當樓梯口傳來腳步聲的時候,他沒有多想就打開門走出去,正好喬葉從樓上走下來,身上穿著那套禮服裙,手裡還抱著乾淨的衣褲。

兩個人視線一觸,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喬葉,她手裡抱著換洗的衣褲是想到浴室來順便沐浴更衣的。

誰想就剛好碰到賀維庭。

“你……”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賀維庭已經恢複了冷靜克製,“你先說。”

她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是解釋,“我隻是借用一下浴室,還有我住的房間在安裝地暖,所以可能會在閣樓暫住幾天。”

“我知道。”他的臉色難得的和煦,話題卻已經轉移,“身上穿的這麼隆重,要出門?”

“噢,不是,這個……是容昭送來的,他想要我陪他一起參加明天的酒會。”

她不知該怎麼講,原先斬釘截鐵說不是為他看診不會再踏入的,這麼快就食言不提,還堂而皇之受邀參加酒會。賀維庭畢竟是嘉苑的主人,如果他不樂意,她不該現身的。

他挑高眉梢,並不生氣,隻問她,“你知道我明天請的是段輕鴻夫婦?”

“嗯,知道。”

“聽說你也認識他們?”

“段太太蘇苡曾經跟我在非洲共事。”

他唔了一聲不置可否,目光始終圍繞她這身新裳,過了半晌才道,“那是該露麵聊幾句,否則說不過去。”

他這是歡迎的意思?喬葉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但哪裡怪又說不上來,其實如今這種場合對她來說已經非常陌生,交際成為無形的負擔,不參加酒會反倒輕鬆。

不過就像他說的,蘇苡是朋友,既然來了,怎麼也該打個招呼。

“好,我明天會準時。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

“你能幫得上什麼,吉叔和秋姐他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

除非他身體不舒服,否則她沒什麼可幫的。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腿骨又隱隱作痛。

喬葉見他擋在身前沒有退開的意思,不由問道:“還有事嗎?”

他就是惱恨她這種巴不得跟他撇清關係的樣子,好像在他身邊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他挑起意味不明的笑,“你剛才不是問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麼?現在正好有事。”

他拉起她的手腕,把她從最後兩階樓梯上拉下來,二話不說就推進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心頭也跟著一震,“你……要乾什麼?”

他不答她,彎身擰開牆邊的hifi,悠揚的華爾茲舞曲傾瀉而出,他手肘撐在立櫃上,嘲弄道:“你以為我要乾什麼?跳支舞罷了,彆告訴我你不會。”

普通的圓舞難不倒她,想當年為了接近他,做足了功課,知他舞跳的不錯,就找了老師突擊去學。也許有點天賦,或者真的有心,很快就跳得似模似樣。

隻是誰能想到他在車禍中受傷,要不是腿傷得站不起來,她也沒法認識他。所以最終幫到她的還是醫生這個身份,跳舞隻是傳說,他們不曾有機會實踐過。

舞蹈這種技藝,一日不練十年空,其實他和她必定都已經生疏了。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明天他的舞伴不是她,她的舞伴也不是他,眼下不過是萬事具備,她連禮服都穿好了,為什麼不試一試?

他也有克製不了的衝動,又何必一再壓抑自己?

她穿著他為之挑選的禮服,陪他跳一支舞,一點也不過分。

賀維庭是不容拒絕的,不等她答應,他已經拉過她的手搭在肩上,另一邊握在手裡,“讓我看看你當年的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難得的溫情,還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今天更晚了,抱歉啊親們,謝謝昨天所有的祝福,感動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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