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劉滿屯點了點頭。
“不過這些臟東西沒怎麼禍害人。”
“哦。”
胡老四還想說什麼,不過他覺得和劉滿屯說話真的很沒勁,所以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扭過頭專注地盯著知青的房子那邊兒了。白天下了一天的小雪,打穀場上鋪滿了薄薄的一層積雪,雖然天空黑暗,這邊兒因為積雪的反光,光線倒還是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劉滿屯總覺得四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他們倆,他忍不住皺著眉頭四處查看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心裡想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按理說……憑自己超敏銳的聽覺和視覺,假如真的有什麼人在附近盯著他們,自己應該能發現的。
稻草垛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胡老四和劉滿屯都沒有在意,他們
是老鼠在稻草垛中尋找剩餘地稻子兒吃,然後嚼碎些去鋪窩呢。
幾十米外地知青房門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動靜。
突然,男知青的那間屋子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劉滿屯立刻振奮起了精神,盯準了門口,嘴裡輕聲說道:“門開了。”他知道,自己能看見,並不等於胡老四也能看見,因為,那扇門隻是稍稍地打開了一點點而已,而正常人的視力,在這種光線條件下,是無法到幾十米外那扇門悄無聲息打開一點地動靜的。
胡老四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動靜,有些惑的扭過頭來問了下:“這麼遠你能看得清?”問完話,胡老四便扭過頭去,眼睛瞪大了,門開了,一個人影從打開一半的門縫中鑽了出來,然後躡手躡腳的把門關上了。這時候他心裡冒出一個有些熟悉的念頭來,劉滿屯還真是個怪人。
知青房前,那個人關上門之後,便扭過頭來,稍微在門前站了站,有意無意間往劉滿屯和胡老四藏身地地方掃了一眼,便邁步往他們這邊兒走來。
劉滿屯心裡咯噔一下,本能般的感覺到,那個人似乎發現他們了。
“滿屯,是徐金來不?”胡老四輕聲地問道,隔得這麼遠,他不敢確定出來的人就是徐金來,也許是其他人半夜起來方便呢。
“是他。”劉滿屯雙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縫,警惕地注視著徐金來一步步往這邊兒走來。
徐金來走到打穀場中間的時候才停下步子,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後轉身拐彎,往東走去,跨過東渠上地小橋,順著東渠邊兒的小路往北麵河堤方向走去。
“走,跟上他。”胡老四起身便要跟過去。
劉滿屯一把拉住了他,輕聲說道:“彆去,我覺得他好像看到我們了。”
“不會吧?”胡老四愣了一下,轉念一想,笑了笑說道:“滿屯,你當彆人都跟你似的,眼神兒這麼好麼?”
“嗯?”劉滿屯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心裡卻想著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在胡老四麵前顯出自己的眼神兒好呢?
胡老四已經起身,從稻草垛後麵貼著稻草垛往東渠邊兒方向走去。
劉滿屯也急忙起身,輕手輕腳的跟在胡老四身後往那邊兒走著。走到東渠邊兒之後,胡老四停下步伐,蹲下身子,扒著頭順著東渠邊兒往北看去。遠處除了薄薄的積雪泛著昏暗的光線外,再遠了,卻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他輕聲的說道:“滿屯,你過來看看,能看到徐金來不?”
“嗯。”劉滿屯探出身子,往北麵仔細的看了看,搖頭說道:“他走遠了,根本看不到。”
胡老四想了想說道:“繞著場邊,走到北頭的稻草垛下,儘量彆讓這小子發現了咱們。”
“嗯。”劉滿屯依然很簡單的回答,然後掉頭順著稻草垛往東走去。
倆人繞著場邊兒一直走到了打穀場東北角,然後蹲在了一堆稻草垛下,胡老四隱隱的已經看到了遠處的黑暗中似乎冒出了一些淡藍色的光芒。於是胡老四說道:“滿屯你看,冒光了吧?一準兒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過去!”
不用他說,劉滿屯已經瞅見了遠處那微微的淡藍色光芒,隻不過由於夜色較深的緣故,劉滿屯還是無法看清楚徐金來的人。
隻不過他並不讚成胡老四的意見,他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便拉住胡老四說道:“順著渠東邊兒,咱們貓著腰往前再走走,仔細看看再說。”
“不用看了,這小子八成沒乾什麼好事兒。”胡老四壓著嗓子說道。
“那咱們到跟前兒了怎麼辦?打他一頓?還是把他捆了?”劉滿屯問道。
胡老四一怔,還真沒想過一旦抓個現行了,該怎麼對付徐金來,況且……他怎麼向彆人解釋這種邪術的事兒呢?想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先捆起來再說,搞封建迷信和牛鬼蛇神這一套,本來就應該被打倒的,不是麼?”
“哦。”劉滿屯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暗好笑,胡老四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還有……要是打起來,可就全指望你了。”胡老四補充道。
劉滿屯點了點頭,心想說這些廢話乾啥?還指望著我?你胡老四還正當壯年,咋就害怕打架了呢?再說咱們還是倆人呢,犯得上這麼害怕麼?不過劉滿屯表麵上沒說這些話,第一他懶得說那麼多話,第二……他覺得憑自己的身手,拾掇一個同齡人,還是很輕鬆的事兒。
雖然做出了決定,可胡老四還是聽從了劉滿屯的意見,倆人貓著腰順著渠東和菜園子之間窄窄的田埂往北走去。出其不意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話大老遠被徐金來發現了他們,徐金來隻需要銷毀證據就可以反告他們誣陷栽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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