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蒙古呼市接新兵回來之後。劉滿屯莫名其妙的病隊
從小到大,劉滿屯壓根兒就不知道藥味兒是什麼,就連最艱苦的童
年生活時期。他除了經常碰見凶險的幾乎要命的危急之外,根本就沒
有得過一次病,連頭疼腦熱的病都沒有過。可這次他卻病了。發高
燒。渾身無力,視線總是模模糊糊的。
劉滿屯躺在病床上,有此苦惱的想著自己怎麼會生病發燒呢?而且
這一病,竟然如此的嚴重,高燒三天了都,一點兒退燒的跡象都沒有,
就連醫院內的醫生都擔心他的高燒會導致肺炎,甚至會要了命。因為
連續三天都高燒到了四十度。換做平常人。早就燒死了。
幸運和奇怪的是,劉滿屯的生命體征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危險,除了
高燒,渾身無力意識有此模糊之外。他沒有彆的症狀,身體各個器官
和生理機能都沒有其他的病症出現。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從連隊醫務室轉到市醫院也兩天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劉滿屯從混混沌沌中醒過來的時候。禁
不住疑惑的嘀咕著問了自己好幾遍。
病房裡一共有五個床個,但是其他四個床個都空著,劉滿屯一個人
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窗簾是拉開著的。清冷的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的地板上。被窗棱分割成了一塊塊兒的光斑,
屋內非常的安靜。
因為高燒的緣故,劉滿屯頗覺屋內寒意濃濃,兩層的厚棉被蓋在身
上。他依然被凍的直打哆嗦。
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此,時而就會陷入半睡半醒的混沌狀態中
此刻再次清醒過來,他強忍著腦子裡那股昏昏沉沉的感覺,讓自己
不再睡去,而是認真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擔心這是老天爺在
禍害自己,更擔心老天爺趁著自己生病。渾身無力的時候。降下來什
麼意外的災難,讓自己連反抗和躲避的能力都沒有。
忽然,一股細微的笛聲從遠處傳來。聲音非常的微弱,似乎從很遙
遠的地方傳來。然而卻傳入耳中之後。卻是那麼的清晰。這是一種很
矛盾的感覺,劉滿屯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他不喜歡笛音。然而此時卻不
由自主的側耳傾聽,想要更加清楚的聽到那笛音,很好聽麼?
嗯,猶若天贛”不,很吵,很鬨不好”
漸漸的,劉滿屯有些沉醉於這種若有若無的笛音中了,甚至他的
心跳聲,都在隨著那笛聲的高低起伏而跳動著,時快時慢,
當意識逐漸模糊,即將完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劉滿屯的腦子裡卻
突然掀掛了巨大的波浪。就好像有許多的血液在腦海中翻騰著,湧動
著。鋪天蓋地的將他的意識掩蓋下去,然後再拋起來仍向半空中。
在意識從昏沉的紅色血海中被拋出來的那一刻,劉滿屯可以高高在
上的俯視到下麵的情景,是濃濃的暗紅色的血液,在那血液當中遊
動著無數條細小的黑色的蛇一般的蟲子,像是蚯蚓,又像是蛆蟲”腦
子裡越來越疼痛,劉滿屯的意識一會兒模糊不清,一會兒又格外的清
醒。但是這種清醒卻隻是在他的意識當中清醒著,他的雙眼也許是緊閉
的關係,根本看不到現實世界世界中的任何東西,又或者他睜不開
眼了?還是瞎了?
劉滿屯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籠罩著自己,讓他渾身禁不住
顫抖著,他從未有經曆過如此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覺。
腦海中那翻騰的血液像是狂怒起來。湧動翻滾的越來越劇烈。不時
的將那些遊動著的小蟲子像是對待劉滿屯的意識那般拋上了高空。然
後再狠狠的摔落下來,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血浪劈頭蓋臉的砸下去。
想要把那些小蟲子連帶著劉滿屯的意識全部砸成碎片!
劉滿屯的頭部不由自主的瘋狂的搖動起來,想要借此緩解下腦海中
那劇烈的疼痛。
他不斷的抬起頭來再狠狠往枕頭上砸下去,發出砰砰的聲響,全身
的肌肉繃緊,身子扭曲的像是一隻蝦米似的。弓著身,蜷縮著,時而又
猛然掙開,伸展,單人床被他劇烈的動作搞的晃動起來,嘎吱嘎吱的響
嗚嗚…”委婉細微的笛聲此時突然變了調,從幽幽遠遠的聲音,變
的越發清晰起來,而聲調卻顯得無比的悲涼和無奈,就像是萬千冤魂在
哭訴著自己的冤屈,在發泄著內心裡的仇恨。卻沒有洶湧和惱怒的感
覺。隻有麵對強大對手時那種懦弱無奈委曲求餘…
就在這種痛苦的意識折磨當中一個念頭若流星般在劉滿屯的腦
海中一閃而過,劉滿屯的意識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個念頭在翻騰的
血海上空劃過時留下的那道幾秒鐘之內都不會消失的痕跡。
盅魂,盅毒!徐金來!
劉滿屯豁然醒悟,腦海中那翻騰的血浪越發的洶湧劇烈。他猛然睜
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清亮,月光依然很平靜的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入屋
內的地麵上,照射出一塊兒塊兒的光斑,沒有任何和先前不同的地方。
隻是…”他的腦海裡卻與之前完全的不同
,嚇z正進行著劇烈的爭鬥。血海與那些不知名的小蟲子之間”馴汀。
血海的力量是巨大的,無匹的。然而對上那些細小小的蟲子,卻好
像是根本使不上力氣似的。無論血海如何的憤怒咆哮,無論怎樣將那
些卜蟲子高高拋起重重的摔下,無論多麼奮力凶狠的掀起巨浪砸過
去,都是徒勞無功,那些小蟲子在血海中輕輕鬆鬆的遊動著,看起來
還有些歡快似的隨著那笛音的旋律扭動著身軀跳著舞蹈。
更為恐怖的是,那些小蟲子。似乎在慢慢的長大,
“不!。劉滿屯捂著腦袋大聲的吼叫起來。吼得病房內的窗戶都抖
動起來。發出簌簌的響。
而就在劉滿屯高喊出聲的時候。那飄渺的笛音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劉滿屯臉上滿是汗水,渾身都濕漉漉的。光著上身坐在床鋪上,目
光呆滯的盯著雪白的被單。他的腦海裡,已經恢複了平靜。平靜的猶
若一潭死水。
徐金來,徐金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劉滿屯的雙眼漸漸變
的通紅,一股讓人畏懼的殺氣從眼神中噴湧而出。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名護士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嘴裡喊著:”怎麼了怎麼了?”
燈光亮了。護士看著光著上身坐在床上的利滿屯,趕緊跑過來說
道:“哎呀,你怎麼坐起來了,快快躺下去,出汗了不能著涼,你還
發著高燒呢。”
呼”劉滿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渾濁的氣息,慢慢抬起頭來,
雙眼看著那名護衛。輕聲說道:“沒事兒。”
“小啊!”那名護士驚叫出聲。急忙後退了好幾步,因為她看到了劉
滿屯那雙通紅的眼睛裡,那濃濃的殺機,以及一種讓人感覺極其詭
異的神色。
好一會兒,那名護士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顫顫巍巍的問
道:“同。同誌,你”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小沒有,我。很好,哦不是。我有些冷。”劉滿屯皺著眉頭想
難道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為什麼這名護士看到自己會嚇成這般模
樣?
‘小啊,冷”你發燒呢感覺冷是正常的,沒事兒沒事兒。快躺
下吧,蓋好被子,”護士的言語有此慌亂口
“對不起,剛才我做了個噩夢,沒事兒了。”劉滿屯輕聲說道,
然後乖乖的躺下,裹緊了被子。雙眼有些呆滯的看向天花板。
護士在屋子裡又站了一會兒。確認劉滿屯沒什麼事兒之後,才有
些惶恐不安的說道:‘睡覺吧,有什麼事兒招呼一聲,不要大呼小叫
的。會驚擾了隔壁病房內的病人。”
“嗯。劉滿屯木訥的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