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終於出去了,聽著房門關上之後。劉滿屯複有坐了起來。其
實他現在一點兒都不冷了。
至於為什麼?應該是高燒退了吧?
剛才自己的腦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那些翻滾的血海是什
麼?那些小蟲子是什麼?
劉滿屯再次坐了起來。皺著眉頭想要讓自己的意識潛回腦海當中,
再去看看那已經平靜下來的血海。以及那些浮遊在血海當中的蟲子。
然而無論他怎麼去努力。即便是閉上了眼睛遐想,卻依然無法讓自己的
意識可以回到腦子裡,像是之前頭痛時的時候那般,俯眼著一切發生在
腦海中的情景。
嘗試了許多次之後,劉滿屯終於放棄。然後有些苦笑搖了搖頭。
自己是不是犯神經病呢?意識本來就在腦海當中,不是麼?當想到這
一點的時候,他不禁愣住了,那麼。自己剛才又是怎麼看到的?
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地靈本性,以及”人性。
這是讓他很頭痛很糊塗的事情。本性與人性,這在自己的身上。本
來就應該是一個概念,那麼我是地靈,地靈卻不是我?我又是誰?
徐金來的身影再次闖入了他的腦海當中,盅毒的危險讓仙禁不住身
體哆嗦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腦海裡那些細小的蟲子,是否就是所
謂的蠱毒?
徐金來!劉滿屯翻身下床。兩步跑到窗戶前,向外望去,之前那詭
異的笛音響起後自己的腦子裡才開始疼痛起來,自己在最疼痛的時
候。大聲痛呼才中斷了那笛音。然後笛音消失,疼痛才蕩然無存了。
向外四處張望搜尋了好一會兒。仔細觀察了每一個能夠看到的黑暗角
落之後,劉滿屯有些失望的轉身回到床邊,並沒有發現徐金來的身
影。
然而就在他剛剛躺回到床上,皺著眉頭蘇慮該如何去除掉有可能已
經中了的盅毒時,那細微的弱弱的笛音再次飄飄渺渺的傳來。
劉滿屯豁然起身。跑到窗戶邊兒上一把將窗戶推開,縱身跳了下
去。
他的反應非常的迅速。迅速到幾乎在笛音剛剛入耳的那一瞬間立
刻便想到了要趁著腦袋裡的疼痛還沒有發作,趕緊跳出去尋找到吹笛
子的人,然後乾掉他!
劉滿屯所在的病房是二樓。窗戶到地麵的直接高度有五米多高不
過這對於劉滿屯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難題。問題是”就在他剛剛
跳出窗戶的時候,腦袋裡劇口疼痛已經開始發作了。
所以在他跳出窗戶。用手微微一搭窗沿,再鬆手落下的時候。身體
已經不穩,狼狽的滾倒在地。腦海裡傳來了劇烈無比的疼痛而且不
僅僅是疼痛,還有極度灼熱的感覺。就像是腦袋裡灌滿了滾燙的沸水
一般,燙、痛讓他頭暈目眩幾乎要忍不住昏厥過去。儘管如
此。那飄渺的笛音依然清晰的在他的耳畔、腦海中回旋著,悠悠揚
揚”
即便是樓下的地麵上冰涼刺骨,此時的劉滿屯卻好像感覺不到一
般。
他在地上抱著頭痛苦的掙紮著。同時他也感覺到了腦海當中那片
深邃無際的血海再次掀起了詣天的巨浪,憤怒的擊打著那細小的蟲子。
那些小蟲子根本就毫不在意,在翻滾洶湧的血海當中依然固我的扭動著。跟隨著笛音的節奏跳著詭異的舞蹈。
笛音嫋嫋,突然變得高亢起來,似乎原本在江下的叢林中悠揚穿
梭。此刻陡然拔高,直衝雲霄。
劇烈的疼痛讓劉滿屯猛然站直了身子,將頭顱狠狠的向後仰去。
嘴巴張開,企圖大喊出聲,然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喊不出聲音來。嗓子
眼兒裡隻是發出嗬嗬嗬的聲響。像是堵上了什麼東西。
他的身體神經受到大腦中的波動影響。渾身不住的抽搐著,戰票
著。晃了幾下之後。仰麵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繼而蜷縮成一團,然
後猛的伸展開和”
寒風呼嘯著吹過,身旁的幾棵大樹上撲簌簌落下來一些積雪。有些
散落的雪花落在了劉滿屯的臉上、脖子上。還有光著的上身j,冰涼的
寒意讓他渾身那股灼熱的感覺減輕了許多,同時地麵上的冰涼氣息也終
於傳入了體內。
這時候的劉滿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
冰涼的寒意讓他的意識清醒了許多,忍受著腦袋放佛要炸裂開的疼
痛。他掙紮著站起來,踉踉蹌蹌的順著那細微的飄渺的笛音傳來的方向
往後牆邊兒跑去。
月光很冷。似乎也被這寒冷的天氣所凍結了一般,把樹木的陰影
也冷冷的倒伏在地上。
劉滿屯跑到後牆邊兒上。靠在牆壁上呼哧呼哧的喘息了好一會兒,
雙手在不斷有著膨脹感覺傳出的腦袋上使勁兒的砸了幾拳,然後蹲下身
來。捧起牆根兒下的積雪。使勁兒的往臉上抹了幾把,又用一團團的雪
在胸膛上,脖子上,狠狠的振搓,借著冰涼的寒意。使得自己的意
識越發的清醒些。
笛音依然在不斷的傳來。劉滿屯的意識比之前更加的清醒,也就更
加肯定了笛音是從北麵。也就是這座後牆外傳來的。
劉滿屯向後倒退了幾米遠。使勁兒的甩了幾下腦袋,一咬牙。攥緊
拳頭。迎著那堵牆飛快的奔了過去。在距離牆壁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
他跳了起來借著慣力蹭蹭蹭的在牆壁上蹬了三步,然後伸手勾著了牆
頭。臂膀用力,身體一躍而起,幾乎沒有在牆頭上有任何停留,便翻了
劇烈的疼痛依日,因而劉滿屯落地的時候,沒能夠落穩。滾倒在
地。腰部重重的撞到了一棵碗口粗的樹上。
隻不過腰部的疼痛對於此時的劉滿屯來說,可以忽略不計。
不遠處一片低矮不齊的平房間的一條巷子口。一個瘦削的身影正
站在牆根兒下,單手握著一支隻有一指來長的哨子,塞在唇邊吹著。
若是常人看到,必然會認為這個人是個傻子。拿著那麼一根兒小管兒吹
什麼吹?還沒有一點兒聲音。這麼大冷天兒大半夜的站在外麵,不是傻
子是什麼?
劉滿屯扶著襯乾站了起來。笛音嫋嫋。越發的清晰。而頭腦中那翻
江倒海般的攪動越發的劇烈。加劇了他的疼痛和灼熱的感覺,他覺得自
己放佛已經燃燒了起來。雙眼不由自主的睜得老大。感覺著滾燙滾燙
的熱流從雙目中噴湧而出,炙烤的似乎眼睫毛都被燒掉了一般。他歪著
脖子緩緩的扭動著腦袋,噴火通紅的雙眼望向不遠處那個吹著小笛子
的身影。
就在這時,那個瘦削的身影似乎也發現了劉滿屯,他一手持著短
笛。一手輕輕的抬起。衝劉滿屯招了招手。
其實不用他招手,劉滿屯也會向他走過去,並且正準備要喘口氣,
捧起雪搓*揉一下全身,用冰涼的寒意驅散一些疼痛,然後咬牙提神猛
然衝過去將那個瘦削的身影撕成碎片,因為那個人。赫然便是徐金
來!
他為什麼見了自己不跑呢?這個疑問隻是在劉滿屯的腦海中一閃而
逝。他已經根本顧不得想彆的。因為劇烈的疼痛讓仙根本無法去想其他
的。他隻是在痛苦當中還記得自己要殺掉徐金來!
劉滿屯臉部通紅。雙眼通紅。渾身上下以為溫度過高,使得空氣
都被炙烤的變成了一團朦朦肢腦的水蒸氣籠岸在他的身周。
而那邊兒站立著的徐金來,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不過
那種表情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喜悅和激動,以及一絲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