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融界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他,已經從這幾十分鐘的變化中,清楚地嗅出了危險的氣味。
看著讓.杜邦貝爾蒙多,我還能說什麼呢?
外麵的人越來越多,慘叫聲也越來越大。
甚至有警察衝進來維持秩序。但是當那些警察在了解到股市崩潰之後,他們也崩潰了。
紐約證券交易所,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這個時候,不單單是這個交易所,整個美國地交易所都在上演著悲劇!
“利弗莫爾,我們走吧。離開這個地方吧。”外麵的場景,我已經不忍在看下去了。
“老板,我們現在恐怕根本就出不去了。外麵已經被圍得結結實實,到處都是瘋狂的人群,我看我們還是呆在這裡比較好。”利弗莫爾指著下麵的人群,建議我最好不要出去。
“那就把窗戶關上吧。”我衝利弗莫爾擺了擺手。
利弗莫爾走過去,關上了窗戶。
外麵的哭喊聲,頓時小了起來,但是你還能感覺到那種悲慘的氣憤從牆壁中滲進來。
讓.杜邦.貝爾蒙多開始打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他幾乎是在怒吼著指揮他的手下完成工作減少財團的最低損失。但是從他地哭腔中可以聽出,他現在是多麼的恐懼和絕望。
堂堂杜邦財團的老板都是如此。普通的好百姓就更不要說了。
我們就在那個包廂裡麵等,一直等到將近一點的時候,交易所的一個管理人員敲響了我們的房門。
“柯裡昂先生。現在局勢有些亂,我看你們還是從我們的員工作用通道裡麵走吧。”這個管理人員,眼圈通紅,看著我,欲哭無淚。
在他地帶領之下。我們從交易所地員工通道下去。走出了交易所。
原先我以為隻要走出交易所情況就會好點,就不會被人群包圍。但是事實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當我們幾個人走出來,站在交易所門前高高地台階上的時候,煙槍的景象讓我完全呆掉了!
放眼望過去,全都是黑壓壓地人群!證券交易所前麵的所有的街道都被人群擠滿了,他們都想衝進交易所來,而交易裡麵已經密不透風人群熙攘了。
眼前的這些人,絕大多數不是華爾街那些有錢人,他們中有中產階級,有一般的工薪族,都是普通地老百姓。
他們哭泣著,相互攙扶著,滿臉淚水地盯著那個之前還讓他們歡欣鼓舞地地方。
空氣中,充斥著悲愴,人們目光中的冰淩、麻木,讓你看了會不由自主地打顫。這一刻,他們的希望完全破滅了,連同他們對生活的信心。
麵前的這些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行屍走肉了。
“錢!我的錢沒了!全沒了!”一個胖子腳步踉蹌地從交易所裡麵走出來,正是之前我們在交易所門外看到的那個胖子。
他身上原本的那件十分講究的西裝外套不見了,領帶耷拉在他的肩膀上,腳上的鞋子不見了一支,頭蓬亂,眼神迷離。
周圍的人他都熟視無睹,仿佛這個世界已經和他沒有關係。
“我辛辛苦苦花了三十年建立的公司,沒了。全沒了!我的房子!我的儲蓄,沒了!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胖子跌跌撞撞地從交易所的門前走下去,嘴裡麵念叨著。
一個乞討的小孩走過來,舉起了手中的帽子。
胖子看著那個小孩。咧嘴笑了一下,那笑,比哭都難看。
“沒了,全沒了。我比你還窮。”胖子對著小孩伸了伸舌頭,然後突然大笑著著跑了出去。
“先生!先生!他們說股票跌了!股市崩潰了!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突然,從人群中跑出來了一個中年婦女,她撲過來,一把抓住了我。
這是一個很在普通不過的婦女了,穿著劣質的衣服,雙手粗糙,睜著噙滿淚水的眼睛,眼睛裡儘失淒涼,但有有著無限的期望。
她一定是從彆人那裡聽到了股市崩塌的消息,但是不相信,才跑過來看了看究竟。
這一刻。我敢肯定,她十分期待我會說出相反的話。
而我,這個時候是多麼想告訴她股市沒有崩潰呀。
但是我不能。
我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隻是看著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會崩塌地!不會崩塌的!昨天我才把5ooo美元投進去!彆人告訴我,投進去1ooo美元,過一個月我就能賺兩倍的錢,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從地下室裡麵搬出來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了!這可是我十幾年當傭人賺來的全部家當!我該怎麼辦,我的四個孩子該怎麼辦!?”
這個中年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的身後,四個孩子看著媽媽哭,也都齊聲哭了起來。
最大的才不到十歲,最小地還不會走路。
麵對著這樣的一家子,不管是我、卡瓦還是利弗莫爾,全都低下了頭捂住了眼睛。
1ooo美元,對於一個做傭人的女人來說,是她一輩子的積蓄。那是她的全部希望。是她一家人的全部希望。她隻想給孩子們一個像樣的家,這沒有錯。但是,卻隨著股市的崩潰,破滅了!
這樣地家庭。在美國還有多少!?
多少地家庭,在瞬間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股市崩潰,是華爾街地這些大腹便便的財閥們以及他們的財團搞起來地,雖然他們也會因此而損失巨大,但是受罪的。卻是普通的老百姓!
我來到中年婦女的那幾個孩子跟前。年齡最大的一個,是男孩。他抱著他地最小地弟弟,顯得那麼的瘦小。
“叫什麼名字?”看著這個明顯有些營養不良地孩子,我呲哄了一下鼻子。
“海格。”男孩看著我,淚水還在流。
他頂多十歲,但是眼神中卻有著和他年輕極不相稱的堅韌。
“爸爸呢?”
“爸爸半年前在工地上被砸死了。”
男孩看了看坐在地上哭泣的母親,低下了頭,不過,他很快又抬起頭看著我,帶著哭腔問道:“先生,我們的那些錢能夠回來嗎?弟弟們還要吃飯呢,沒有拿些錢,我們連地下室都住不起的。”
“先生,我餓一點沒關係,弟弟們這麼小,媽媽又照顧不過來……”男孩看著我,又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交易所,臉上有著讓我快要落淚的悲傷。
這樣的悲傷,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的臉上的。
“海格,記住叔叔的一句話。錢會有的,日子也會好的。知道嗎?”我拍著海格的肩膀說道。
海格盯著我的眼睛,沒有說話,而是十分懂事地點了點頭。
我從口袋裡麵把錢包拿出來,掏出裡麵的一疊錢,卷成一卷塞在海格的口袋裡麵,道:“海格,你是家裡最大的男人,應該學會堅強。記住叔叔的話,好日子會來的。”
海格握著口袋裡麵的那疊錢,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叔叔,我懂。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弟弟們的。”海格看了一眼懷裡麵的弟弟,目光中終於透露出了一絲希望。
“先生,我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看到我塞給了海格一疊錢,海格的媽媽走過來十分不好意思。
雖然窮,但是看得出來,這個婦女很有尊嚴。
“收下吧,我也隻能這些了。”看著這個婦女,我苦笑了一下、
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隻能做這些了。
我甚至有些後悔。後悔聽從利弗莫爾的話,從洛杉磯飛過來到這裡特意看股市崩塌的場景。
原想我也隻是想看一看那些華爾街的財閥門氣急敗壞的樣子,的確,那樣會讓我十分的解氣,但是如今我看到最多的,卻是普通民眾的悲慘,這讓我的心裡如同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海格的母親,最後還是收下了那筆錢,畢竟她還有幾個孩子要養。
“看呀,有人要跳樓了!有人要跳樓了。”就在我要安慰這對母子的時候。旁邊有人指著對麵的一座高樓的頂上叫了氣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抬起頭來。
在對麵地十幾層樓的樓頂上,果然出現了不少人影。
“老板,不是一個,有好多人!”卡瓦指著樓頂大聲叫了起來。
他說得沒錯。樓頂上,至少有十幾個人。全都站在上麵表情凝重。
剛才的那個胖子,也在人群中,而且是已經站到了樓頂的邊緣。
“不要跳呀!不要跳呀!”下麵有些好心人對著他們招手,試圖讓他們退回去。
“不跳?!不跳我能怎麼辦!?錢全沒了。欠下一**的債,我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抵押了,也還不起!”那個胖子看著下麵,大聲叫了氣來。
“會漲上去的!會漲上去的!”下麵有人繼續高聲勸阻。
“漲!?彆騙我了!股市已經崩塌了!徹底崩塌了!沒看見連那些級股都拋見底了!這是懲罰!上帝對我們地懲罰!”
胖子越說越激動,然後一個趔趄跳了下來。
“啊!”人群出一陣驚呼,很多人都捂住了眼睛。
嘭!胖子的身體從樓頂墜落到地上,濺起了一片血霧!
“傻!太傻了!”卡瓦直搖頭。
胖子的跳樓,幾乎出現了連鎖反應。樓上的那十幾個人。又有幾個人跳了下來!
周圍頓時一片打亂,原本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瞬間變成了肉餅。慘狀讓人揪心。
“不要跳了!不要跳了!”眼看著樓上剩下的幾個人也擺好了要跳樓的姿勢,我大急,跳上了旁邊的華盛頓地那個銅像。站在了最高處。
“不要跳了!你們跳樓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我對著樓頂地那些人大聲喊道。
“不跳!不跳我們沒有彆的選擇!那麼多地債,我根本還不清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痛哭流涕,他周圍的那幾個人,也都抹著淚水。
“我們把一聲地積蓄和賺來的錢都投了進去,而且還借了不少。現在全變成了泡沫!我們根本沒法活下去了!”
他們的哭訴。從風中傳來,引得樓下的民眾也哭。
“懦夫!你們這些人全都是懦夫!難道你們跳下樓。事情就可以解決債就不用還了嗎!?想想你們的妻子,她們正在等著你們回家!還有你們地孩子,他們也許現在正在家裡麵眼巴巴地等你們回去一起吃晚飯!”
“你們這麼一跳,自己倒是輕鬆了,他們呢?!誰來照顧她們!?你們看看那個帶著四個孩子地母親,難道你們想讓自己的家人變得像她們那樣流離失所嗎!?”
“你們這些懦夫!”
看著樓頂上地這幫人,我憤怒了氣來。
我周圍的民眾靜極了,他們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可是,可是我們還有希望嗎!?”樓頂上一個人問道。
“有!當然有!”見樓頂上麵的那幫人心裡麵有所鬆動,我趕緊回應。
然後我四下搜索,很快在對麵樓宇上現了一張巨大的海報。
那是一張宣傳海報,海報上麵,不是彆的,正是“罐頭”參加賽馬比賽時候奔跑的瞬間。
“看見了沒有!?你們看見了沒有!那匹叫罐頭的廢馬你們知道吧!那樣的一匹廢馬都能擊敗身價幾百萬的純種賽馬贏得比賽,都知道拚搏,都知道不放棄希望,難道你們還不如一匹廢馬嗎!?”
我的聲音很大,大得讓我自己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響。
我站立的雕像的低下,那些民眾都不約而同地轉過來去看著那個海報,看著上麵的有小又醜的罐頭。
“下來吧!不要跳樓了!為了你們的家人,也為了你們的希望!”我對樓頂的那些人叫道。
“是呀,這位先生說得對,不要跳樓了!下來吧!”下麵有人開始叫了氣來。
“孩子,不要跳樓了,你們還年輕。回家吧!”人群中上了年紀的人也開始大喊了氣來。
在眾人的叫喊聲中,最後的幾個人終於退了回去。
而這個時候,趕到地警察則衝上跟前把他們帶了下來。
成功阻止了最後這幾個人,我鬆了一口氣。
從雕像上掉下來,我衝卡瓦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離開。
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街道上人群迅分開,一排小車飛駛來。周圍的民眾紛紛躲閃。
這些車子在證券交易所跟前停下,車門打開,裡麵走出來的,全都似乎一個個西裝筆挺的人。
“讓開讓開!你們這幫賤骨頭!彆當著我的路!”
從一輛小車中,走出了一個帶著高禮貌的人。
看到這個人,我頓時呆了氣來。
我想不光我認識他,他也認識我。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能夠在這裡碰到小約翰.洛克菲勒。
不過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沒有之前那樣的得意洋洋。反而有些氣急敗壞。
一跳下車,他就開始像驅趕狗一樣驅趕那些民眾。
“你這個狗娘養地。彆擋路!”小約翰.洛克菲勒看樣子急著要到交易所裡麵去,而抱著弟弟的海格正擋在他們的前麵,小約翰.洛克菲勒二話沒說頓時掄起了手中的手杖。
啪!
手杖沒有打在海格單薄的身體上。而是在半空中被我緊緊地握住。
“洛克菲勒先生,對一個孩子如此,也太有失你們洛克菲勒家族的身份了吧!?”看著小約翰.洛克菲勒,我冷笑了兩聲。
小約翰.洛克菲勒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微微一愣。馬上就反應過來。
“安德烈.柯裡昂?!怪不得今天這麼晦氣。原來是你在這裡!”小約翰.洛克菲勒一向脾氣火爆,他們洛克菲勒家族這一輩的人。和老約翰.洛克菲勒沒法比。
“小約翰.洛克菲勒!你把話說明白了!我們老板怎麼晦氣了!”卡瓦頓時就火了,拎著拳頭就要上來。
小約翰.洛克菲勒惡狠狠地看著我,似乎根本就沒有和我們就糾纏下去的心思。
“安德烈.柯裡昂,我現在沒有空和你鬨騰,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跳樓地!”小約翰.洛克菲勒湊到我跟前,陰森地說了一句,然後帶著他地手下衝向了交易所。
在他之後,不斷有小車停在交易所的門口,全都是華爾街平時難得一見地大人物。
摩根集團的老板、梅隆集團的、芝加哥財團地……這幫華爾街的帝王們,幾乎全部到場。
他們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急匆匆地衝進了交易所。
這些人的出現,讓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
“柯裡昂!那是柯裡昂先生呀!”
“是呀,安德烈.柯裡昂!”
在這個時檔,有人認出我來,他們一叫喚,人群呼啦啦把我圍了起來。
“柯裡昂先生,給我們講幾句吧!”
“柯裡昂先生,我們還有希望嗎!?”
“柯裡昂先生,股市還能漲嗎!?”
這些人仿佛把我當成了他們的救星。
也許他們真地這麼想,但是我不是。
站在高高地台階上,看著一張張悲傷而又渴望的臉,我地腦袋裡麵一片空白。
這些人,就如同黑暗中等待天亮的人,他們期滿那一絲光亮,期盼我能夠給他們一個生活下去的理由!
當人到了需要找個理由活下去的時候,這世界多麼的可怕!
而在人群中,我甚至還看到的很多記。他們,同樣滿臉的震驚和憂傷。
“同胞們!我想我們遇到了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災難!我們遇到了自從美國建立以來,前所未有的經濟寒流!”
我的一句話,頓時讓下麵徹底安靜了下來。
很多人,在聽到我這句話的時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他們聽了之後肯定會失望。但是我必須這麼說,因為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撒謊的時候。
“同胞們,你們中間有人說,這是上帝地懲罰!沒錯!的確是!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好好摸著自己的胸口想一想,從今年開始,你們幾乎瘋一般地往股市裡麵投錢。每個人心裡都有著巨大的貪欲,都想從股市裡麵狠狠地賺一筆!是不是!?”
“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們有人已經賺得夠多的了!但是還不滿足!你們的*,就如同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黑洞!”
“股市被你們炒得已經搖搖欲墜了,現在,懲罰的時刻到了!”
我地這些話,讓絕大多數的人都低下了頭。
“但是我要說的是,這些。說到底不是你們的責任!是他們的責任!是那些人數不足百分之五手裡麵卻掌握百分之八十的社會財富的人!是那幫貪婪得每一個毛孔都流淌著銅臭味的華爾街人!”
我指著那些走向交易所地財閥們。生氣急了。
“不錯!沒有這些狗娘養地,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柯裡昂先生說得對!”
人群沸騰了起來。
“同胞們!你們問我股市會不會漲!我今天就告訴你們。很難會漲!因為喪鐘已經吹響!上帝的懲罰已經來臨!”
“但是我還要告訴你們,希望,永遠都不會滅!因為隻要世界上太陽照常升起。希望就會升起!”
“你們都看看那張海報,看看那匹廢馬,那匹叫罐頭地廢馬!不錯,你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積蓄。沒有的房子。沒有了車子,甚至很多人還欠下了一**的債。可和罐頭比起來,你們依然是富有地人!”
“你們有健碩的身體!你們有聰明的頭腦!你們有經驗!你們有家人!難道你們還不如一匹廢馬嗎!?”
“記住我的話!希望不會滅!日子會好起來的!同胞們,現在,轉過你們地身體,看一看太陽吧,太陽還在,我們地希望就在!”
“看一看那匹廢馬吧!希望和夢想讓它飛翔,同樣可以讓我們從跌到的地方爬起來!”
“看一看我旁邊地這個銅像吧!想一想這位開國元勳曾經說過的話!他在簽署獨立宣言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是一個充滿自由和夢想的國家,這塊土地上的美利堅人,永遠都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
“你們可以沒有一切,但是不能沒有希望和夢想!”
站在交易所門前的台階之上,我出了一陣高呼。
那高呼,讓我突然覺得酣暢淋漓,先前的壓抑一掃而空。
而這個時候,我終於在眼前的這些民眾的眼睛裡麵,看到了一絲神采。
“希望!”
“夢想!”
“我們不要死!我們要活著!”
人們哽咽著,一邊高呼,一邊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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