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島代家神社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海浪的聲音更清晰了點,高成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灰原跟在後麵,半睜著眼睛無奈道:“就會裝好人耍酷……說什麼去自首、不會告訴彆人的……要是她不自首的話,一個不好某人的名聲也會受損哦。”
高成身形微頓,抓著後腦勺哈哈乾笑道:“沒想那麼多……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君惠小姐,會因為殺害好友哭泣,不是徹頭徹尾的殺人魔。”
灰原白了高成一眼,不想繼續扯下去,轉而輕聲問道:“那你知道她的殺人動機了嗎?”
“不知道……”高成搖搖頭,默默看向再次淪為廢墟的神社倉庫,“大概是為了三年前火災中的中年女人焦屍吧,事到如今也已經不重要了。”
“我就知道,”柯南突然臭著小臉走來,“祿郎先生說你進過紗織房間,我就在想你會不會發現了什麼線索,連發現‘君惠小姐’屍體時你也沒有什麼反應,好像很肯定君惠小姐沒死……”
高成滿頭黑線:“喂,偷聽彆人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柯南擺出死魚眼樣子:“明明調查清楚了還裝傻瞞著我們的人才過分吧?”
“我什麼時候裝傻了?”高成回頭麵向小大人般雙手插在褲兜裡的柯南,“再說要是和你們這幫家夥說清楚,肯定又會鬨大事情,把所有人集中起來進行推理秀對不對?還是現在這樣好,偵探啊,還有比名氣更重要的事呢,不能所有犯人都粗暴對待……”
柯南看著嘟嘟嚷嚷的高成,愣了愣,嘴角抽搐道:“你說誰會鬨大事情進行推理秀啊,喂……”
高成懷疑道:“難道你解開案件後,不會利用毛利大叔召集大家,不會來一出沉睡小五郎的戲碼?”
柯南話語一堵,想想還真會借用毛利大叔身份破案。
“這也要看情況……有你在的話乾嘛還要那個糟老頭子來?”
“有叫自己嶽父糟老頭子的嗎?”高成有些無語,“不過,服部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嗎?如果不找回門脅先生也是個麻煩……”
“城戶學長!”小蘭焦急跑過來,“剛才有人打了通電話到神社,他說的內容好奇怪!”
“奇怪?”高成和柯南停下對話。
“對啊,他說他非常感謝神社肯將儒艮之箭割讓給他,花了一百萬很有價值,還說她兒子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
“割讓儒艮之箭?”
“他說是前天早上,”小蘭繼續道,“一個在神社裡麵工作的男人熱地把那支箭賣給了他。”
“前天早上就是祭典之前,”高成回想道,“我記得君惠小姐的確說過,當天早上有對老夫婦退回了號碼牌……對方說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門脅先生了吧?”
“這個,名字倒是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個臉上胡渣沒刮,個子很高,50歲上下……”小蘭說著緊張道,“如果是門脅先生的話,也就是說他是因為儒艮之箭才殺人嗎?”
“他不是殺人凶手,隻是一個小偷而已,看來紗織小姐的箭就是被他偷走的。”
高成不知道該說那個老酒鬼什麼好,又是偷箭又是偷名冊,現在還直接跑路和警察在山裡躲貓貓……
“不管怎樣,先聯係服部他們看看……”
不一會,毛利大叔帶著福井縣警察回到神社,順便也帶來了抓捕許久的門脅老酒鬼。
“這家夥在山裡逃了好久,”帶隊的禿頂刑警粗魯地把還打著酒嗝的門脅推到倉庫廢墟前,臉上還有火氣,“你們說的那本名冊就帶在他身上,果然是這家夥搶了奈緒子的號碼牌。”
高成詫異道:“服部呢?大叔,他沒和你們一起嗎?”
“我也不知道,”毛利大叔也迷糊道,“在山裡走散之後就沒看到他了……那小子應該不會迷路吧?”
刑警打斷道:“等會派人去找找就是了,我聽說有買到儒艮之箭的人打過電話來對不對?對方有留下聯係方式嗎?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
說著刑警冷哼看向老酒鬼:“這下你應該沒法狡辯了吧?一支從女兒那裡偷來的箭賣了一百萬,嘗到甜頭的你還不滿足,知道壽美小姐抽中後就在瀑布那邊殺了她順便搶走號碼牌,之後又同樣抽到箭的奈緒子小姐約在漁網那裡再次犯案……
“可是你沒想到祭典竟然會有記錄號碼牌的名冊,在法事會場聽到後,就匆匆忙忙到這邊偷走名冊,結果正好被君惠小姐撞見,於是在倉庫裡把她燒死……”
“警官,”高成看著刑警滔滔不絕敘述,鐵了心認定老酒鬼是凶手,扶額打斷道,“門脅先生不可能是凶手的。”
“嗯?”刑警疑惑看向高成,皺了皺眉頭,“我記得你和這位沉睡小五郎一樣是東京名偵探吧?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那個泳圈上也有他的指紋……”
“警官,名冊的事還有名冊放的位置,島上的人幾乎都知道,”高成不得不解釋道,“而且,從這次連續殺人事件中的手法來看,凶手心思細密,有著完整的計劃性,不可能會留下指紋,甚至臨時才匆匆忙忙去偷名冊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
見刑警開始思索,高成繼續道:“還有,奈緒子之前還提醒我要小心門脅先生,懷疑門脅先生因為號碼牌殺了壽美小姐……她又怎麼可能單獨和門脅先生見麵?”
禿頂刑警額頭皺成川字:“那救生圈上的指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號碼牌正好和救生圈一起被絆在河水途中,門脅先生偷偷拿的時候留下的。”
“對,偵探先生說得一點也沒錯,”老酒鬼冤枉道,“那個牌子是我在河邊湊巧撿到的,我想要是大家知道那個牌子是壽美的,警方肯定會誤以為我是凶手,所以就跑去偷名冊……”
刑警冷哼道:“這麼說君惠小姐還是因為發現你被殺的嗎?”
“不是我,我偷了名冊就直接跑進樹林了……”
“的確不是他,”高成看著老實坐著的門脅道,“如果他是凶手的話,名冊早就燒了。”
刑警惱火地抓了抓自己的禿頭:“那凶手到底是誰?!”
高成閉了閉眼睛,沉默著沒有回答刑警。
“我說城戶偵探啊,”禿頭刑警不耐煩道,“既然凶手不是這個酒鬼,難道是他失蹤的女兒?”
高成迎著一行人期待目光,感覺仿佛針紮般,皺了皺眉頭艱難道:“這個……”
“是我,真正的凶手是我。”神社邊突然響起島代君惠的聲音,嚇了在場眾人一跳。
毛利大叔直接瞪大眼睛,一頭霧水地回頭看向神社邊長高了一大截的長壽婆,蒼老的麵容和身軀異常不協調。
“君、君惠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