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靠近裡麵的一間錄音室,俏皮女笛川唯子帶著準備縫扣子的外套開門,看到趴在架子鼓上睡覺的團長山路荻江,搖了搖頭。
還是老樣子喜歡這樣睡。
“喂,荻江,”俏皮女經過架子鼓旁邊時喊道,“猜猜我們遇到了誰?是個當偵探的著名音樂人哦,城戶高成,他答應等會指導我們了……還在睡啊?”
無奈看著一動不動的團長,俏皮女隻能先到一旁拿針線包。
染花跟留海還在休息室教那幾個高中女生演奏,雖然不知道有高成在為什麼還要她們幫忙,但能夠拉進關係的話她們當然樂意之至。
也不指望高成真的幫她們寫首歌,隻要多指導一些,對樂隊都是天大的好事。
至於高成的指導水平……能寫出名曲的音樂人,本身水平就是頂尖的,根本就不用多想。
或許還能讓高成幫忙修改一下她們的曲子,樂隊裡負責寫歌的是留海,雖說水平也不錯,但距離這種知名作曲家到底還是太遠了。
“哢!”俏皮女胡思亂想間,忽然又有人開門進來。
“城戶偵探?”回頭看到來人,俏皮女慌忙紅著臉起身道,“抱、抱歉,荻江她還在睡……”
“我知道,時間還早,不用那麼急。”
高成笑著點點頭,看向右手邊架子鼓,還有趴在高音鼓上,臉埋在手臂裡熟睡的毛線帽大嬸。
架子鼓正麵立著一根長長的支架杆,是自拍杆綁在麥克風支架上,頂部固定著一個手機。
或許是他太過敏感,但總感覺這個女子樂團怪怪的。
追悼演唱會,去世的前團員主唱朱音……他在地下休息室隨口問了一句,從那個叫染花的披發女口裡得知是一起交通事故,可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馬尾女說過“自殺的朱音”。
如果這隻是有點奇怪,馬尾女借了指甲剪卻一點沒有準備剪指甲的樣子就實在不正常了。
明明之前還說過想到錄音室修改一下曲子,遇到他這個知名作曲人就在邊上,卻完全沒有請教的意思。
簡直就像是覺得樂隊沒法再繼續練習似的,所以沒必要再剪指甲,修改曲子也更像是另有目的。
考慮到這些,他本來是打算私下找前台看一看這間錄音室的監控,但沒想到監控居然整個右半邊畫麵都是黑的。
這會進來後才發現是監控攝像頭被手機擋住,而且正好擋住了毛線帽大嬸睡覺的架子鼓這邊,隻能拍到在裡麵坐下的俏皮女。
有意思……
高成目光微動,視線轉向對麵拉上窗簾的鏡麵牆。
連鏡子反射都考慮到了,監控完全拍不到架子鼓這邊,這是故意製造了死角啊。
“這個,”俏皮女注意到高成在看手機支架,忙解釋道,“我們想把自己演奏時的畫麵錄下來,所以就裝了自拍杆。”
高成收攏視線,納悶道:“店裡的人沒說過你們嗎?”
俏皮女回應道:“一開始是有警告過,不過我們經常來,也不會弄壞器材什麼的,今天染花用的吉他弦斷了,也是打算自己換……”
“經常來嗎?”高成走到鏡麵牆邊,拉開窗簾問道,“這裡呢?今天你們有演奏,怎麼把窗簾拉上了?”
“是荻江乾的,她說想在演奏的時候集中精神,反正演奏也用手機拍下來了,事後可以反複觀看,”俏皮女解釋一句,疑惑道,“那個,有什麼問題嗎?”
“隻是有些好奇,”高成視線又回到自拍杆與手機上,“手機還在拍嗎?”
“設置的定時錄像,現在應該沒了吧。”
俏皮女精神一振,對高成還算比較了解的她,看到這個樣子下意識就緊張起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案子。
“城戶偵探,我們……”
“可以把手機取下來讓我看看吧?”高成輕聲問道。
“當、當然可以。”俏皮女咽了口唾沫,從自拍杆上取下手機,解鎖後交給高成。
居然還是這個世界的iPhone。
高成看著熟悉的蘋果標,很快就調出裡麵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