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兒,隻露出魚肚白。
我肚子撐的像是皮球一樣,趕緊把水吐出來,一肚子的水吐出來之後,我凍得直哆嗦,那邊兒草垛子裡陸九重也爬起來,凍得臉色發青,渾身哆嗦,“寒寒寒……霜,你你你……沒……沒事吧!”他結結巴巴的說著,打了個打噴嚏,“我……我等了你……你倆……小時了……阿嚏!”
池琛把包摔下,包是防水的,沒什麼事。池琛擰巴著衣服的手一頓,
我微微一怔,“嗯?兩個小時?”
從那邊兒到月牙泉,沒這麼久吧,頂多一個小時。池琛突然站起來,抓了包就走,“我去給你找衣服。”
他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九重哆哆嗦嗦的湊過來,“嘿,回話啊,你們倆怎麼耽誤那麼久?遇上什麼了?”
我心下一驚,池琛……他帶著我在水裡都乾什麼了?
我看著池琛遠去的背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嘿嘿,你不說我也知……知阿嚏!”
陸九重抱著自己,朝我身邊偎了偎,“好冷啊,寒霜,我抱著你行不行?”我下意識的要拒絕,可看著陸九重肩膀上的疤痕,鬆了口道:“抱著就免了,不過依偎著還是可以的。”
陸九重眼底劃過一抹失落,“算了,我知道,你心裡有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哥們,也不行?得得得……阿嚏……彆說了……我……我知道!阿嚏!”
一陣風吹過,冷得不行,陸九重抖得越發厲害,一張臉慘白著,嘴唇都凍紫了。
我看著陸九重身上的肌肉,還有肩上的疤痕,故作漫不經心道:“你肩膀上的印子挺彆致。”
“這是疤,好多年前被師父丟去梅拳社擔任教練時,讓一倒黴孩子戳的。”陸九重和我依偎著似乎就不冷了似得,雙眼又亮起小星星來:“哎喲,說起那倒黴孩子,我真是一見如故啊!我告你啊,他那時候和十年前的我一樣,給梅拳社裡頭的幾個熊孩子欺負的天天哭,我要不親自示範給他看,教他怎麼下狠手,估計那倒黴孩子估計現在還被欺負呐。”
說完後,他嘖嘖搖頭,“說起來,那時候當大善人,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想回道門,你知道嘛?”
我沒做聲,我隻是想哭。
是他,果然是他,他果然是大善人。
大善人,是他那時候的名字。
陸九重說話時,有白氣嗬出來,帶著幾許的暖意:“那倒黴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是帶著人皮麵具來著,那倒黴孩子估計也認不出我……霜兒啊,這事兒你可彆說出去。”
我點點頭。
不敢說話,眼淚掉了下來。
八年前,我被爺爺送去梅拳社。貞以叼劃。
我個頭矮,人又瘦,和現在這個寒霜完全是兩個人。
也難怪陸九重認不出我。
他繼續在我身邊兒道:“唉,霜兒啊,如果可以,我一點都不想當陸九重……”
“可我怕那個人找不到我,你說十年了,為什麼,那個人不找我呢,我這麼出名……”
陸九重的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沒完沒了,我卻特彆想哭。
我準備告訴他――
陸九重,那倒黴孩子,就是你要找的人。
陸九重,你已經還過給“那個人”血了。
這世界真大,大到一個人躲你,你怎麼都找不著;
這世界也真小,小到我們原來就站在彼此麵前,卻不能夠相認。
因為……梁丘八月來了。
“天哪!大師兄!我……我什麼都沒看見!”繼而,她閉著眼,迅速脫下了自己藍色的披風給陸九重蓋上。
陸九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你個瘋婆娘怎麼又跑出來了!”
梁丘八月回過身笑眯眯道:“我聽老道兒說你在沙漠剛過來就看見你了!”
“快走吧,彆凍著了!”
繼而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奇怪的看著我:“咦,你怎麼沒和池琛在一起?”
“哦,他去找衣服……”
我說完後,梁丘八月皺起眉,“是嗎?可我看他走了很遠,不像是找衣服呀……”我心下一驚,猛然朝前跑去,可是,茫茫大漠,哪有池琛的影子?♂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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