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_楚楚(出書版)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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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睡覺,養好精神,晚上咱們再……楚嵐朝他色色地笑,還眨下眼睛。

小柳麵對這人實在也不知道做何反應,隻能乖乖上榻。

可那人偏偏還不停,又問:除了洗衣服、做飯,你還替姓齊的做過什麼?

怎麼又來,小柳索性把榻前的帳幕垂下。

喂!楚嵐在帳外喊道。

小柳沒脫衣服,隻蒙了被子,竟覺得臉上除了紅腫處的微痛,還有些熱。

夜色漸沉,齊嘉義還是回到楚嵐的院落,他前腳進來,後腳楚芸也回來了。

師兄,妹子,我們商量那個武林存亡大事罷!就像下午沒發生過任何事,楚嵐將兩人迎到廳內。

看到楚芸腕上的傷痕,楚嵐有些歉然,畢竟是親妹,雖然自小對她不加辭色,但是也從不容旁人欺侮的。

齊嘉義進了廳,楚芸默默跟在後麵,楚嵐叫住她,瞪著她卻又有些關心:沒什麼事吧,以後做事先問過我!

楚芸突然眼裡一熱,哥哥還是疼她的,可是哥哥為什麼被那個齷齪小倌勾搭上?

她微微搖頭,又輕輕點頭。

三人坐下,齊嘉義沉著臉,開門見山就說一定要聯合八派共除魔教。

楚嵐撇撇嘴,不以為然,但也未多說什麼,知道說也是白說。

楚芸雖是女流,性格一向痛快:母親說過,目前魔教勢大,不宜硬拚。我看我們還是看看八派的意思再說。

場麵本就不睦,也商量不出什麼,隻能屆時見機行事。臨了,楚嵐說道:我給你們備好了上房,早早歇息,養精蓄銳,後日就是大會,不定會出什麼事。

齊嘉義立起抿唇,沉聲道:小柳在哪?

楚嵐挑眉,邪邪笑道:師兄你是想問他晚上睡哪吧?

師弟,你不能一錯再錯!齊嘉義懇切道,天下武林正道都會看著楚家,看著你,你是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錯的!而小柳身世淒苦,你強占他,實在有違武林道義……

好了,齊嘉義,我不用你這個木頭教訓。我告訴你今晚他就睡在我房裡,我床上。你想讓他睡哪兒,你房裡嗎?

你――齊嘉義氣得說不出話。

我知道,師兄定不會像我這麼下三濫強占一個小倌,但我若不把他放到你房內,你怎知我晚上不動他腦筋?所以反正都是一樣,還是跟我一起。

齊嘉義手緊緊握住桌角,直將桌角生生掰下,捏成粉狀。

楚芸忙上前勸他:齊大哥,你彆理哥哥,哥哥是嘴硬,他定不會強占那人,我見那人跟哥哥相處也不似勉強,你就彆管了……

你不知道,小柳是個好孩子,定不會……齊嘉義急道。

楚嵐眸色變深,聲音更是陰沉:姓齊的,我說最後一遍,楚家的事輪不到你管,你先找到秋師姐再說!說完便徑自離去。

齊嘉義閉目,好一陣才恢複平靜,想來想去還是留下較妥。

他實在想不透,這個小師弟也就是脾性霸道,並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何去折磨那個小小男童。又想到之前小柳幾次求他留下他,自己都猶猶豫豫,更是後悔不已。心道,過了這武林大會,定要將他從師弟那裡救出。

楚嵐氣勢洶洶進房時,小柳已然醒來,正坐在桌前吃些點心填肚。

他知道齊嘉義回來了,擔心那人又和公子爭吵,就偷偷看了下他臉色。

看什麼?你那個寶貝公子就睡在我們隔壁!

啊?

小柳望望隔壁,還不及把手裡點心吞到肚裡,就給楚嵐抱了扔到榻上。

其實他進房看到小孩兒坐那兒乖乖吃點心時,火氣已經消了不少。隻是他每見齊嘉義口口聲聲關心小孩兒,心裡就生出股邪火,明明已經是楚柳,姓齊的憑什麼指手畫腳!自己老婆都管不好,還來管旁人的(他倒沒細究,小柳是否他楚大少的老婆)。

小柳被他壓在身下,當然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可是,今次不同,公子就在隔壁,公子就在隔壁啊!

他想拒絕,楚嵐就眨著美目朝他笑,似乎說,叫不要啊,你公子就在隔壁聽著呢!

公子已經知道那人和我做過那事。

那人說他強占了,可是,可是……

不能讓公子聽到、看到。

不能出聲!

小柳又羞又慌,看在楚嵐眼裡卻說不出動人,又忍不住泛酸:你就那麼在乎那個見鬼的公子?他順手救你一回,我是拚命故意救你一回,他給你一件舊衣服,我給你……說到一半,又想,自己做什麼要和姓齊的比,身下本就是他楚嵐的人,怎麼對他還用得著跟旁人攀比麼?

楚嵐定定瞧了會兒身下小孩兒,直瞧得小柳心肝都縮起來,臉皮直發燙。

他抓起他的手,輕輕舔著,上麵還有適才吃點心留下的微甜。

今次,你得乖乖地聽話。一邊舔弄小柳的手指,一邊魅惑地說著。

小柳在暈黃燭光中看著那張美到炫目的臉慢慢靠近,腦中一片空白。

兩人慢慢親吻,唇舌交纏。

楚嵐解了小柳腰間係帶,褪下他褻褲,直接撫上那處細縫。這些日不知做了多少回,小柳身後漸已鬆軟,輕一探,一個指節便入了進去。

小柳的小嘴、臉上紅腫處被楚嵐舌頭掃來掃去,酥酥麻麻,這時秘處有指探入,不自覺稍稍緊縮。

小東西,想要得緊吧?楚嵐邪笑著,微用力將小柳一條細腿拉開,蠢蠢欲動的熱物長驅直入。

還是緊致。

楚嵐舒服地直想叫,一手握住小柳細腿根處,一鼓作氣地擺腰抽送起來,另一手伸到小孩兒衣襟內輪番撥弄那兩小粒。

小柳被插得整個人往床頭移去,全無著力處,忙伸手摟住楚嵐的脖頸,小細腿大大地敞開,隨著身上衝插的節奏往兩旁晃悠,兩隻白生生的腳丫在燭火光暈中格外柔滑細嫩。

楚嵐手沿著小柳的細白小腿往下移動,將腿在身側慢慢蜷起,握住一隻光腳丫,在腳心細細揉磨。

那等敏感處豈容這般對待,何況身體裡那人的東西還在不斷作惡,小柳細腰興奮得微微顫抖起來,密汗從額角蒸出,腳心被揉磨,腦子都快不受控製,但還是拚命咬了嘴唇不願叫出聲兒來。

楚嵐美目微眯,收了握住腳的手,緊緊箍住小柳的腰,下處對準那細小微凸處狠命插戳起來――

都乾過那麼多回,怎地還緊成這般?嗯?一邊動著一邊還要說著壞話。

被他這麼刺激那小點,還說那樣的話,小柳後處一陣陣痙攣著收縮起來,腿不由自主地環到楚嵐的腰後,粉唇顫得閉不起來……

乖呢,叫出來,嗯――

啊――細而婉轉的呻吟終於吐出。

楚嵐興奮得更用力起來:繼續啊,快叫――

小柳一張臉漲成朱紅,即使那聲細吟連楚嵐都幾乎聽不到,他卻緊張得心都停跳了。

那惡人,那惡人,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在身裡的那東西根本沒有變化,嗚嗚――

第八章

還好小柳吃了點東西,不然這等做法,沒給做死也得餓死。

楚嵐得了興怎麼也歇不下來,小柳不知泄了幾通,身上的人卻才發過一回,發了沒多少時候竟又硬起來繼續作惡。

做到最後,小柳都記不清到底叫了沒有,叫了的話叫得響不響,他隻軟軟地含糊不清地求著――

彆――

嗯……不要了……

兩人正糾纏,外間突然響起一連串聲音――

首先是隔壁的門窗接連被打開,接著是大聲喝斥:誰!聽聲音是齊嘉義的,與此同時院外空中響起刀劍相碰聲,鏗鏘的金屬回聲繚繞不止。

小柳雖是疲累,聽得仍是清楚,心說,這下那人該停了。

可楚嵐那根正杵在他秘處,做得正歡,哪能說放就放,反而手握了他的腰,更著力抽戳起來。似乎外麵的聲音什麼都沒聽到。

何方來客,齊嘉義在此,請報上名來。外間傳來齊嘉義的話聲,他功力深厚,這句話說來和緩,卻帶了內勁,即使屋內人聽來都覺得心肺緊窒。

亂吼什麼!屋內的楚嵐見齊嘉義發聲,小柳眉峰微蹙,頓時不滿。可他手下卻是絲毫未停,將個小孩兒壓在榻上大施淫威。

每次的深進、拔出,小柳的媚肉再三掀出來,他前處已然是發得一無可發,但是身後的刺激使那小小一根又悄悄豎起來。

這時聽到公子在屋上對敵,再看自己處境,又是羞窘又是難堪,不由得輕道:夠了……外麵……

你還有空說話?不如多叫幾聲來聽!楚嵐卻又換了個姿勢衝上他敏感的微小突點。

衝插的頻度變得更密,到了最後的關頭。

小柳全身都是汗水、精水,早就乏力,哪經得起這番折磨,心裡又亂,再忍不住,輕輕呻吟起來,嗯嗯啊啊,聽得楚嵐直湊過嘴去親他舔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而屋外,神秘來人似乎根本未作答,而此時侍衛們已然奔出,喊聲、兵器相碰聲響作一片,還夾雜有女子的嬌斥,連楚芸主仆都出戰了。場麵該是相當激烈,外間的劍光幾乎要破窗而入。

可室內依然無邊春色。

小柳想哭,那惡人、那惡人太無恥了,外間鬥得厲害,他卻隻顧折磨自己。但是一波波快感不斷從身後傳到腰間傳至後腦,他全身發顫,加上外邊聲大再無顧忌,吟聲也變大,隻是帶了些哭意。

乖,這才乖,再叫!

楚嵐嘴裡輕輕在他耳邊催促,屋外卻傳來齊嘉義急促的呼聲:師弟,師弟!

另一陌生冷硬的聲音響起:你們正道就是以多欺少麼?

跟你們講什麼江湖道義!楚芸的聲音。

小柳聽了齊嘉義的呼聲,抖著聲輕輕對身上的人說:你、你,你去啊!

切!一記深刺。

小柳腰劇烈顫起來,口中吐出細細長長一聲吟叫,手緊緊繞住楚嵐的脖頸,下處更迎了上去。

楚嵐得意道:你管他們,你家公子加上我妹子還有十八鐵衛,隻有他們為難彆人的份兒,用不著我摻和!

外間的神秘來人似乎紛紛撤離,楚芸嬌喝:我們追,不能放過一個妖人!

齊嘉義則又叫楚嵐,更趨急迫:師弟,你同我一起追截,來者極可能是昊天教的首腦,師弟你不能誤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老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要追你去追!楚嵐回道。

你!齊嘉義恨聲剛起,聽得什麼東西破窗扔了進來,便再無聲息,人已追遠。

小柳的淚終於滑下,隻覺得世間再沒比身上作惡的那人更無恥的了。

楚嵐卻貼了他的臉,舔去他淚水,把他抱得更緊,長長籲出口氣,嵌在小柳秘處的那根總算發了出來,熱液一波波射在小柳身體的最深處。

發出來後,楚嵐卻沒退出來,就勢將小孩兒轉了身,手伸到前麵去捏摸小柳那小根,見仍豎著,便替他揉捏起來,更在兩小丸和密穴的中間嫩處搔刮。

小柳頓時扭起來,叫道:不要,不要這樣,放開我,我――聲音急切之極。

幫你弄出來啊!

不要――窘困之極的聲音,兩手齊動拚命掙紮起來。

彆動。

楚嵐卻不理他,另一手伸到他穴內,探進去,摸到那點用力按壓下去。

隻聽得一聲尖利叫聲:不――啊――不――小柳後穴一陣緊縮,全身蜷成一團,顫抖著無力地靠在楚嵐身上,下處一個抖嗦,竟緩緩流出一股熱泉。

終於釋放的快感,和絕望一般的羞窘彌漫小柳全身。

楚嵐驚疑一聲,竟去點了已然滅去的燈燭。

小柳拚命側身,他卻還掰開他兩條細腿,定了睛,細看。

更拿手輕輕甩那小根,直到滴儘最後一滴。

小柳滿臉赤紅,渾身戰栗,腳趾都蜷縮起來,隻覺得再沒臉見人,大哭起來。

哭聲極慘烈,楚嵐忙將他正麵抱到自己懷裡。

哭什麼,蠻好玩的麼。

抖得更厲害,小柳張嘴便咬他。

讓他咬。

好了好了,等會把被褥換了就是,誰沒――

小柳咬得更用力,那個惡人還要說,那個壞蛋!

就我一人看到,你怕什麼。

就是因為讓你看到了啊!

好了好了,楚嵐哄了一陣,見小柳一身狼狽,便把他抱了起來,拿了床榻外他的狐皮披風緊緊裹好,然後再掀了那床什麼都有的被褥,卷了扔到屋角火爐,再劃了個火折子丟進去,你瞧,咱們燒了,誰都瞧不見。行了吧?

這時,楚嵐腳碰到地上一件物什,一看,卻是齊嘉義適才扔進來的一柄短劍,直插進地裡。楚嵐抱著小柳,隻用腳一勾,便將劍勾出落到手裡,卻是幼時剛入師門時,他送給師兄的短劍,多年來唯一的禮物。

真的把齊木頭給惹怒了。

他轉頭卻見小柳也正看著短劍,便說:這是我送與你那個木頭公子的,這回我可把木頭給燒著了。

小柳說不出難過。

公子定會輕看自己。

自己卻將最醜最羞人的一麵都給那人瞧了去。

姓齊的對你有什麼好的,他又不是你什麼人,以後彆把他掛在心上。

小柳被他抱著,渾身困乏,每次要想些事情,卻總在即將昏睡過去的時刻。

你是我的,以後心裡隻能有我。

小柳睡去前,想的是,公子不是我什麼人,可你又是我什麼人呢?

我心裡,我心裡,我把你們任何一個人放到心裡,又會怎樣?

公子是好人,是恩人。可那人呢?

突然,楚嵐神情一凜,吹燈,輕輕放了小柳,往自己身上套了衣物。

窗外,響起敲窗格的聲音。

楚嵐抱起小柳貼牆而立,問道:你進來還是我出去?

衣袂聲起,窗外人縱到遠處,顯是讓楚嵐出屋。

楚嵐微一攢眉,再拿了床毯子緊緊包了小柳,越窗而出,院內,月光下,站著個蒙麵大漢。

楚嵐和他對望片刻。

楚嵐首先輕笑說道:你折回來必是有話和我講,再遲,其他人可都要回來了。

蒙麵大漢也發出一陣笑聲,掀了蒙麵布巾,露出一張粗豪的密布髯須的臉。

我們在瀟湘樓見過。楚嵐說。

大漢顯是一驚,他在瀟湘樓一直坐在楚嵐視線難及的角落,而楚嵐又一直忙著與那怯弱少年戲耍,或是和樓上人鬥氣,何時注意到自己?這人貌似霸道凶囂,長得又跟娘們似的,卻如此精明厲害……

楚家未來的當家果然不簡單。大漢的聲音沙啞有力。

昊天教的昊天教主卻這樣偷偷摸摸麼?

楚嵐本也是豪賭一把,卻不想大漢臉色立變:若依告訴你我的長相?

竟然真是昊天教主親到,楚嵐心內一驚,但卻也頓時明白他的來意:我師姐早已離去,你找錯地方了。

昊天仔細看他神情,似是看他所言真偽。

楚嵐輕哂:你也彆裝了,我師姐受傷回來,盜了我師兄不少內力,此番回去你可賺了。

什麼?

我不知她為何受傷,為何要盜我師兄的真氣,現下看竟都是為了你這個邪教魔頭,她內傷並未痊愈,昊天教主,應該是我問你,你將我師姐藏在何處!

昊天凝神看他,言道:我信你一回。轉身欲走,卻又回頭道:不過,我是邪教魔頭,你難道是大俠?他看向楚嵐懷裡的小柳。

楚嵐雙眉輕挑:我從來不是大俠。

哈哈哈――昊天縱聲笑了三聲,飛身而去,轉眼而逝。

楚嵐心道,原來師姐是跟了此人,木頭師兄怕是得不回佳人了。他和齊嘉義雖然個性迥異,卻一同學藝,心裡還是看重這個師兄,不禁為他有些難受。

不多一會兒,齊嘉義和楚芸紛紛回轉,原來連客棧其他武林正道人士也都一並去追昊天等人。

齊嘉義猛地推門進到楚嵐房內,楚嵐卻早坐著等他。

師兄,我送出的劍從不收回。

齊嘉義不語,也不接楚嵐手中的劍,隻是四下搜尋。

他睡著了,我點了他睡穴。楚嵐道。

齊嘉義臉色鐵青,如果楚嵐和他一同擒賊,必能一舉得擒,說不定連若依的下落也能得知。他恨恨看向楚嵐,兩拳緊握。

師兄,我若跟你一起去追,楚柳怎麼辦?他們過來並非為了拚命,我看定是為了師姐。

齊嘉義一向便說不過這個精明霸道滿嘴是歪理的師弟,這時聽他提及秋若依,立時看住他。

師姐定還沒有落到昊天教手裡。

齊嘉義默想一陣,點頭。

那師姐便是自己離去的。

齊嘉義全身巨震,滿臉湧起難言的哀傷,他本來總還存著一線希望,若依是被妖人擄走……

看他模樣,便是楚嵐也不由輕歎一聲。他站起,拍拍師兄的肩以示安慰,又將手中的短劍塞在齊嘉義手裡。

師兄,你還是拿著吧。那短劍本是一對,楚嵐當日將雄劍送與齊嘉義,雌劍便給了秋若依。齊嘉義一怒之下把劍還了給楚嵐,這時,心裡全是痛楚,看到劍,更多想起自少以來和師妹的相處。

為什麼你要走呢?

為什麼?

他拿了劍,痛嚎一聲,越窗而去。

窗外,楚芸呆呆看著他縱去的身影,問楚嵐:哥哥,秋姐姐為什麼不要齊大哥?

楚嵐並未說話。

接著兩日,齊嘉義再未回來,楚芸幾次想派人去找,都被楚嵐阻攔。

他會回來的,讓他靜一靜。武林大會,征伐魔教,便是有天大的事,齊嘉義也會放下趕回。

楚嵐回到房內,看到小柳縮在被窩裡一動不動,心裡隻得暗歎聲。隻怪自己那夜做得太過分,小孩兒隔天醒來以後,便再不睬他,任他說儘好話,一眼也不瞧他。便是穿衣吃飯,若他在場,他就不吃、不穿。想發火,看他滿臉委屈,眼裡帶了小小的倔強和淚意,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

反正那夜吃得也夠飽,讓小孩兒歇歇也好。

不過兩天了,也歇夠了,今日是武林大會的正日子,不能留小孩兒一個人在客棧。

起來吧!

小柳扭過頭去。

楚嵐不由發笑:好了好了,待會就要趕去赴會,你都窩了兩天了!

……

再不起床,我就拎你出來了!

小柳隻從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這時恨恨瞪向楚嵐。

喲,楚二公子,總算是看我一眼了?!

小柳哭笑不得。

昨晚上,不知道是誰,睡著了就一勁兒往我懷裡鑽,還滿嘴夢話――我要、我要呢!楚嵐學了小柳嫩嫩的聲音。

我才沒呢!我……難道晚上真的這麼做了嗎?明明靠在床邊睡的啊?而且從來不說夢話的啊……小柳仔細回想。

你彆不認啊,不但說夢話,還流了我一身的口水。嘖嘖!

你亂說――

楚嵐再耐不住了,過去連了被子把他抱起來,嘴直接就堵住他的,手隔了厚厚的被子捏他的細腰,翹屁股。

嘴被親得紅紅的,直喘氣。

沒漱口,好臭啊!楚嵐貼了他戲謔道,說著,一把將被子掀了,拿了這兩天給小柳定做的衣服便往他身上套。

這位大少從未做過服侍人的活兒,自己穿衣多是家裡下人伺候,這會兒剛給小柳套了褻衣、中衣,已是七扭八歪不成樣子,小柳揮他手他又不依,兩個人這麼揮來擋去,夾雜著楚嵐的低吼和小柳小小聲的抱怨,竟花了小半時辰才把衣服穿好。外間侍衛都催了兩回。

不過穿了新衣的小柳把個楚嵐看得隻咽口水。

其實也就是衣料上好的白衣,時間緊迫,也沒做什麼特彆的款式。但是看在楚嵐眼裡,卻覺得什麼地方都恰到好處。

小柳被他盯得臉都發熱了,不理他,徑自去洗漱。

待全部準備好,楚嵐抱著小柳上馬車時,在馬上等了多時的楚芸大為不耐:哥哥,你還要帶他去嗎?

楚嵐心情大好倒也不計較,反倒說:來,楚芸你下馬,我們一起坐車去。我不想戴麵紗。

楚芸看看窩在哥哥懷裡的那個少年,心裡隻覺得怪異,但難得兄長這般和藹口氣,倒也乖乖上了馬車。

一路上,坐在他們對側的楚芸渾身不自在,哥哥和那家夥並沒做什麼親密動作,可靠在一起,卻似乎無形中有個氣場似的,旁人怎都顯得多餘。

那家夥實在是再普通不過,說話細聲細氣,處事畏畏縮縮,滿身的風塵味,可哥哥看他卻好像看著世上無雙的美人,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兄長。

第一次,楚芸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楚嵐稍稍閉目養神,張開眼對親妹交代:待會商議時,任彆人說什麼,我們楚家都不表態。聽到了麼?

楚芸看看他,忍不住問:那齊大哥呢?

在旁人眼裡,齊嘉義是半個楚家的人,既然有他這麼堅持征伐魔教,我們更不用多說什麼。

楚芸點頭稱是。

到了大會會址,卻是賓州最大武館的操練場,百丈見方的場地,容納萬人有餘。主持此次大會的便是此間武館的主人,少林俗家弟子金大勝,他早前就在場地上設了棚帳,楚家的棚帳尤為醒目,特意比照楚家子弟的衣服,在全白的帳幕上繡了大大的篆體楚字,由此可見主人的仔細周到。

楚嵐一行到達時,各派都到得差不多了。眾人見他們進場個個兒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傳說中楚家少當家的豐姿。

不料,臨下車楚嵐就已戴上麵紗,場上立時一片歎聲,不過眾人看他一路行來長身玉立,意態瀟灑,已是鶴立**群一般,若容貌再如傳說中的俊美絕倫,那真可謂人中龍鳳了!

不過,也有不少人看到他身側形容清秀,卻帶了些風塵的少年,聯想起城中流傳甚廣的楚嵐龍陽之好的傳聞,頓時起了小小議論。

待楚嵐他們在棚帳中落座,陸陸續續地,各大門派、世家都有人過來拜謁。

其實,多年來征伐魔教,雖然最後勝利的都是武林白道,但這勝利皆為慘勝,各派大多傷亡慘重,很多門派更由盛轉衰。譬如百年前盛極一時的峨眉、長白派,在剿滅白衣教一戰中精英儘失,許多絕世武技就此失傳,到如今峨眉隻剩了十幾個尼姑,而長白更在十年前就灰飛煙滅。

鑒於此,近數十年,每次武林大會,都會由少林、楚家等數個門派共同推舉各派參戰人選,以示公正公平。

楚嵐瞧著絡繹不絕前來拜謁的各派人士,心知都是為了讓他在指派人選時手下留情。

不過棚帳中人來人往,不少人都看向一角坐著的小柳,大家都是江湖上混了一輩子的,眼明的都瞧得出少年的出身,雖然顧忌著楚家少主,但多少總帶了鄙夷。

尤其是昆侖、華山等大派對楚嵐忌諱不多,眼神更為不屑。

昆侖派的長老與楚嵐師父是舊識,說話尤為直接:老夫有話不吐不快,這武林大會,與會的都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俠客義士,並非販夫走卒下九流人人都能摻和,楚家乃白道牛耳,少當家還得斟酌行事啊!說話時,目光如炬直看向小柳。

楚嵐不熱不冷地笑笑,身形微動擋住他看向小柳的視線,道:謹遵老前輩教誨。

小柳一直都看在眼裡。

從他下馬車進會場,好多人全都盯著他們。其中有些目光,很熟悉,他努力擺正姿勢,努力不扭腰,大步往前走,可是越想這麼做越是手腳發僵。

他這些天都和楚嵐耳鬢廝磨,見到的都是楚嵐私底下的麵目,便是那天在瀟湘樓也隻是見識了他的武功,今天是他第一次知道身邊這位大少爺有多威風。

望不到邊的人群,全部關注他,那人是個很大很大的人物吧?

看他在前麵瀟灑前行,仿若誤入凡塵的仙子一般,小柳突然有些膽顫,心裡發寒。和那人相處多日,他對他廝纏對他好,他是明白的,甚至被他纏得什麼都來不及想,可正因為這樣,此刻心內更無力和惶恐。

那些長了胡子威風八麵的人都到帳篷裡向他點頭哈腰,可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多是疑惑、瞧不起,一旁的楚芸隻拿眼角瞥他,緊抿嘴唇。

自己讓他們丟臉了。

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穿的是一輩子第一次穿的新衣,他跟彆人一樣拿了茶盞銘茶。

為什麼彆人總還是瞧他不起。

小柳用儘全部氣力堅持坐在那裡,手悄悄在身側捏住衣角。

楚嵐送走昆侖派的長老,回頭看到的就是小孩兒臉色蒼白,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小柳看到楚嵐直直盯向他,心頭一顫,下意識垂下頭,手更用力抓住衣服。

楚芸見沒外人,說道:哥,把他先送回去吧。

楚嵐沒說話,一直看著小孩兒。清晰地看到楚芸說完後,小孩兒身體輕輕抖了下,雙肩往內一縮,頭垂得更低。

他一步上前揪起小柳,夾在腋下,人一閃就出了棚帳,運了身形幾縱之下到了一處遠離人群的僻靜角落。

放下小孩兒,讓他站好,抬起他下巴。

一張小臉還是慘白,眼神遊離,淚光閃爍,就是不敢和他對視。

你怎麼這麼沒用!破口而出。

小柳一僵,拚命閉上眼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自己是沒用,就算不做以前的營生,還是讓所有人都瞧不起。

可是他也不想啊。

看著小孩兒身軀輕輕發抖,豆大的淚珠滑下臉頰,楚嵐感到從未有過的難受,似乎喘不過氣來。

他自己第一眼看到小柳就怎都忘不了,第二眼,第三眼,到最後豁出命去救他,溶洞內的纏綿,對他疼寵,做來是想都不想,從未在意什麼男娼,什麼下九流,隻一味沉浸在一輩子從未有過的蜜意柔情中,反倒忽略了旁人。

他自己天之驕子,自小做事都是任性而為,想怎麼就怎麼,偏偏還事事如意,處處順心,可此刻,這個慘淡模樣的小孩兒卻仿似一把最軟的刀子插到自己心裡最沒防備的地方。

生疼。

他抱住小柳,再次罵道,卻輕輕地:你怎麼這麼沒用!手慢慢撫過他發顫的背脊,下巴支在他頭上。

漸漸地,小柳緩過氣,嗚嗚咽咽說:我、不、想的……

楚嵐揉揉他的頭,又輕輕彈了下他腦門。

唉,沒用也沒關係。

小柳偷偷瞧瞧他,淚珠兒還留在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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