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快半個時辰,桌上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沈望舒都餓過頭了,還是不見陳廷回來。
一旁的桃紅比她還焦急,屢屢看向門外,輕聲抱怨:“將軍今日去何處了,就算不回來至少也派人來說一聲吧?這都幾時了......”
沈望舒默默灌下一杯又一杯茶水,倒不是她非要等陳廷一道回來用飯,主要是旁邊還有個封建老糟粕良嬤嬤看著呢,前幾日她沒早起服侍陳廷的事兒已經讓她逮著念叨了,陳廷沒回來之前她要是敢動一筷子,絕對要被嘮叨死。
良嬤嬤從前伺候貴妃,對她的要求是伺候丈夫跟伺候皇帝一樣。
偏偏她還不是來硬的,就這麼一遍兩遍三遍,終日在人耳邊念叨,這人是夏侯夫人派過來幫襯她的娘家人,還不能隨便發落。
沈望舒為了耳根子能清淨點,隻好儘量按照她的叮囑來,要麼就直接不給她知道。
正盯著茶杯發呆呢,桃紅歡喜的聲音響起:“將軍回來了!”
終於。
沈望舒放下茶杯,拍拍裙子站起來,像往常一樣笑盈盈的上前去迎接他:“夫君。”
結果那人沉著臉,目不斜視的繞過她走了,無視的態度很明顯。
沈望舒:“......?”這是什麼意思?他又犯什麼病?
良嬤嬤哎呀了一聲,道:“一定是前幾日您在房中的態度讓將軍生氣了,這幾日你們睡覺的位置改回來沒?夫人到底有沒有聽奴婢的話,關心討好將軍?”
沈望舒手一攤,無辜的很:“冤枉啊嬤嬤,我這幾日殷勤成什麼樣了您看不出來嗎?我什麼都沒乾啊!”
梧桐叫人下去換了熱菜上來,道:“不管怎麼說,將軍回來了就好,席間再說吧,應當是今日遇上了什麼事。”
沈望舒於是正襟危坐於桌前,沒一會兒,換了衣服帶著一身水汽的陳廷回來了。
“夫君喝茶?”在良嬤嬤的拚命暗示下,沈望舒隻好主動跟這個莫名其妙又不知道生什麼氣的男人搭話,還得注意態度,要溫柔似水:“今日遇上什麼麻煩事兒了嗎?怎的回來這麼晚。”
陳廷看著這雙細雪白嫩的柔荑,接過了她的茶水,搖搖頭,越發惜字如金:“無。”
一看就是不想說。
沈望舒隻好給他布菜:“那先吃飯吧,今日廚房做了炙烤小羊排,用了我自己做的調料,夫君嘗嘗味道如何。”
給他夾的小羊排也吃了,但還是不肯說話,也不看她。
氣性大得很,但是為什麼?
沈望舒故意往陳廷碗裡放他不愛吃的素菜,那人竟然也一言不發咽下去了,就是埋頭苦吃,心裡什麼也沒想,她想讀也讀不到。
一頓飯沉默的用完,沈望舒主動提議:“夫君可否陪我去院裡消消食?”
飯吃完了,陳廷的目光無處安放,隻好看她,聞言有些想拒絕——他現在對這女人的心情有些複雜,還有些生氣,並不想跟她單獨相處。
可對上那雙清透黑亮的目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沉默著點點頭。
沈望舒就高高興興站起來挽著他的胳膊了——這也是這幾日她養成的習慣,說二人一道出席什麼場合時,挽起來會看著更加親密,於是陳廷也就配合她了。
許是出於彌補......他從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