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有一日她提出要走,陳廷覺得自己一定不會答應。
今夜的月亮又亮又圓,白日香皂的成功讓沈望舒一整天的心情都還算不錯,於是決定大發慈悲跟陳廷月下話談一番,問問他好端端的到底怎麼回事。
二人行至湖心涼亭,沈望舒讓桃紅她們離遠些,自己跟陳廷就著一壺梅子酒賞月。
給對麵的男人斟上酒,沈望舒笑盈盈道:“夫君今日有何煩心事,不如同妾身說說?”
陳廷平日不喝這種甜滋滋的果酒,更烈一點的燒刀子才是他的喜愛,打了勝仗後全軍營的將士們一同飲酒吃肉才是最暢快的。
不過這小巧酒杯自美人手中給出,陳廷也就接過來了。
一口下去,果然隻有甜滋滋的梅子香,但偶爾飲上一回,好像也還不錯。
這酒是沈望舒從夏侯府帶過來的,喝起來甜滋滋,其實後勁不小,這人頗有借酒消愁的架勢,她也就奉陪了,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沒一會兒就看著陳廷喝下去四五杯。
酒過三巡,再沉默的人也該有傾訴欲了。
沈望舒這時候再哄著他道:“夫君,你今日回來的晚,還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碰上了什麼人,或是遇到了什麼事?說與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你這個忙呢?”
陳廷喝完酒不上臉,但是從目光能看出來他確實有幾分醉意,在沈望舒的堅持不懈下,終於開口說了今夜的第一句話。
他問:“你嫁過來幾日,覺得國公府的日子如何?”
沈望舒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挺好?”安靜又自在,老公還不常回家,事事都有人伺候,怎麼不好呢?
“吃穿用度,伯母可有克扣你?衣食住行,我可有苛待你?”
“並無。”她搖了搖頭,聽見陳廷顫抖的心聲:“那為什麼不願意留下?為什麼要夥同彆人殺我!”
“......?”啊?
沈望舒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看過去,但真就對上一張傷心欲絕的臉,陳廷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拋夫棄子的渣女。
不是,你敢不敢再想一遍,誰殺誰?
沈望舒冤枉的要命,忍不住道:“夫君想說什麼,你對我可是有什麼誤會?”
陳廷盯著她,目光一寸寸冷下來:“你有想過離開國公府嗎?”
“你可後悔過嫁我?”
沈望舒:“我......”
“我要聽實話!”
“......有過,但沒有後悔嫁你。”沈望舒說了實話,她想過之後搞點錢跑路,她一個現代人當然不想困在後宅,她想去行醫啊。
但這些暫時也隻是想想,又不會實現,她覺得承認沒什麼。
可就是這句話讓陳廷一下子炸了,他倏地站起來,掐著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都抵在了涼亭的柱子上,眼底滿是猩紅之色,隱有金光閃過,男人憤怒的低吼道:“你想都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