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看出了她的愁眉,道:“你在擔心最後一夜沒有足夠的武力,寧王無法逼退太子?”
手上有人才能理直氣壯的救駕,陳廷若是趕不到,屆時寧王拿什麼同已經掌握了皇城五千禁衛軍的太子打擂台?
沈望舒搖了搖頭:“這隻是一部分原因吧,我有些擔心陳廷是不是路上發生了其他變故。”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幾方勢力各自有多少底牌。
“就算鎮國將軍不在,寧王自己肯定也會留後手的,要緊的是宮宴那天,你怎麼從這裡走脫,以將軍夫人的身份參加宴會。”張岱提醒她。
沈望舒:“我倒是把這個忘了......脫身應該是有法子的,隻是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嗎?到時候皇帝身邊可不比外麵安全。”
“小場麵。”她師兄輕描淡寫道。
“......那就行。”算你厲害。
二人將這個事給林驚嵐帶出去,當天下午他就帶來了一個身量氣質都同沈望舒十分相似的女子,並說:“這就是你最後那日的替身。”
這幾日皇帝這邊還離不開她,龍角粉也在試探性的一點點加入皇帝的湯藥中喂下,等治的差不多了,沈望舒功成身退。
那女子留下來,暫且給二人打下手。
越臨近宮宴,眾人就越發忙碌起來,皇帝這個被眾人看望的主角反倒成了被忽略的那個,皇後和太子已經好些天沒來看過他,像是徹底將這個人忘了一樣。
沈望舒看著被龍角粉喂養幾天後,龍床上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的老皇帝,有些犯難:“咱是不是得給他化個妝遮掩一下?”
到時候人過來一看——不是說快死了,這明明馬上就能下床了!
實在有點太明顯了。
張岱點點頭,二人便琢磨著給皇帝畫了個死人妝,讓他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更淒慘些,把今日過來查房的林驚嵐都看愣了:“這是......又不行了??”
沈望舒哈哈一笑:“藥效太好,怕過兩天他能下床了就糟了——對了,你那能控製人的蠱蟲,可以試試了。”
身子調養的差不多,小蠱蟲應該能在宿主體內活下去。
雖然他們現在洗腦的差不多,但若是能直接控製皇帝行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林驚嵐來了興趣,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玉盅,打開蓋子一看,裡麵窩著條白白胖胖的蠕蟲。
沈望舒起了滿身雞皮疙瘩,離這個可怕的男人十米遠。
試蠱的過程一開始還算順利,林驚嵐驕傲的同他們介紹:“這是我早些年特意去南疆那邊同苗人學的噬心蠱,精心養了好些年呢,我給它起名天賜......啊!我的天賜!!”
話沒說完,那原本已經鑽入皇帝體內的蠱蟲卻是突然從鼻孔中又漏了出來,然後掙紮了兩下,掉在林驚嵐手中不動了。
“......”
“我的天賜......!為什麼會這樣??”林驚嵐悲從心來,差點哀嚎出聲的時候被張岱及時捂住了嘴:“彆叫。”
沈望舒撓了撓頭,小心翼翼道:“可能是,可能是龍角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