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鬼頭呢?”
“我解了他的毒,他就走了,真是個可愛的小鬼頭呢。”何芸夢咯咯笑道。
夢淵嗯了一聲道:“無所謂,本來還想找點樂子的,結果遇上一幫飯桶,真沒意思。”他一邊嘀咕著,一邊向馬車上爬去。
何芸夢被他逗樂了,拍了拍他道:“快看,那裡又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哦,是麼”已經準備躺下去的某無聊男坐直了身子,嘴裡嚼著一塊肉乾,向外張望著。
紅色的駿馬,如一團火,帶著一股子野性,馬蹄踏在鬆軟的草地上,好像要把這藍天碧草,化作火焰的鮮紅。在馬背上的,是一個紅得鮮豔的小姑娘,火焰般飛揚的鮮豔衣裳,裹在一具嬌小玲瓏的軀體上,那青春的活力,能讓人投以由衷羨慕的眼光,她年不過二八,帶著胭脂紅潤的麵龐上,充滿了年輕的稚氣,她的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她的手中長鞭,卻像是一條靈蛇般揮舞。
“這不知是哪個豪門大族的年輕娃兒,鞭子用得不錯,就是狠了點。”何芸夢看著那如泥娃娃般可愛的小女孩掄起鞭子,衝著那些個奔逃的馬賊一頓亂抽。她皺了皺眉,啐了毫無形象的夢淵一口,一邊隨手摸出一包話梅,拿出一顆,放在紅唇邊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
那些個馬賊也是災情慘重,被這一頓鞭子抽得在地上翻滾,有幾個捱得怕了,躺在地上裝死狗,卻被那個女孩一頓鞭子又抽活了過來。
鐵心蘭忽然出聲喝道:“夠了,他們和你有什麼仇恨,你要下如此毒手。”
那女孩子冷笑道:“天下的惡人,都和我仇深如海。”
夢淵歎了口氣道:“怎麼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開口卻是個熱血笨蛋,真是可惜了這幅好皮囊。”他又看了看何芸夢道:“還好你不是。”
何芸夢咬了咬貝齒,輕輕地舉起拳頭,給了某人一個響頭。這陣子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從原先的師門長輩晚輩,變成了可以隨意調侃玩笑的夥伴,原來的那些敬畏和生分,逐漸轉變成了一種默契,雖然嘴上偶爾會叫聲師叔師侄女的,但已經沒人再會去強調這些個輩份了。
“你很看重這個姓鐵的女孩?”坐在夢淵的身邊,看著夢淵的兩眼,緊盯著場中的兩個女孩,何芸夢低聲問道。
“她是一把鑰匙。”夢淵隨口回答了一句。
“比那個小魚兒更重要?”
夢淵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道:“聰明,見過那個小魚兒以後,老實說,我有點失望,不過,這個姓鐵的女孩很有用,姓鐵,瘋狂一百零八打,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那些馬賊,已經都不會動了,隻有聲聲的,不時從他們口中響起。
站在在一地躺著的人中,鐵心蘭握住雙拳,對著那個紅衣的小女孩,她的臉色有些發白,比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好不了多少。
催著小紅馬,繞著鐵心蘭走了半圈,那小姑娘終於站到了鐵心蘭跟前,日落時分,夕陽斜照,一個騎紅馬的美麗小姑娘,走到一個英俊的少年麵前,這是一幅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圖卷,卻被小姑娘冰冷的話語所打斷。
“鐵心男,算你有本事,竟能一直逃到這裡,能從我手裡逃這麼遠的人,除了你,還沒有第二個,現在我看你還往哪裡逃。”
夢淵抬手撓了撓頭,心說這話我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好像某個姓高的老頭子經常這麼說一樣。
如果那個小姑娘知道一邊這個家夥心裡在把她和一個老頭在比較,恐怕會先一鞭子抽過來然後說:“小兔崽子,翻天了你。”
鐵心蘭道:“所以我沒有逃。”
小姑娘道:“你比他們都聰明,但你要真聰明,就把東西交出來,免得我費事。”
何芸夢聽得直皺眉道:“這小姑娘不是鐵小丫頭的朋友?”
夢淵笑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怎麼樣,你有興趣麼?”
何芸夢笑道:“這有何難。”她取出一條小小的青蛇,放到地上,做了幾個手勢,那條手指長的小蛇,便一扭一扭地向著小姑娘那匹寶貝紅馬遊了過去。
“青兒的毒性不強,不過足夠讓那匹馬老實幾天了。”何芸夢笑了笑道。
場中倆人已經吵了起來,鐵心蘭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那小姑娘大怒道:“我從來沒這樣和人好好說話,你還裝蒜。”她的鞭子揚了起來,一鞭子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