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糖醋魚沒有?你吃過魚沒有?糖醋魚本來就不能做的太鹹的,你知不知道?”
“呃”
“年輕氣盛啊。”足足過了有兩三秒,夢淵才冒出一句來。
“他不該是個廚子。”白起道。
夢淵笑了:“你是說秦瓊賣馬,楊誌賣刀?”
“脾氣是爆了些,不過有本事的年輕人,有些脾氣也沒啥。”白起摸了摸虯髯道,說起脾氣,這位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管怎麼說,這廚子他是當不下去了,讓我們看看好了。”看到白起對這年輕人有了興趣,夢淵也不介意。
如今的華山派,還處於百廢待興的階段,一個有些底子的年輕人,不管能不能成為夢淵等人的正式弟子,總是有用的,至少,夢淵等人還缺一個馬夫,不是麼?
那年輕人的廚子自然是當不下去了,要是當廚子的都像他脾氣那麼大,動不動就把盤子甩到客人的臉上去,那誰還敢上館子吃飯?理所當然的,富春江也不會支付這年輕人報酬,那些報酬,都用來賠償那個倒黴的客人了。
在結賬的時候,夢淵再次遇到了那個年輕人,他穿著套稱得上光鮮的衣裳,隻是上麵多了層淡淡的油煙。兩人交錯而過後,夢淵知道了另一件事,這個年輕人沒有錢,他的衣兜裡比洗過的都乾淨。
於是兩人開始好奇,這個不名一文的年輕人,打算靠什麼活下去。
夢淵也好,白起也好,都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在挑人方麵還是有條件的,如果對方是個人渣的話,那是入不了兩人的眼的。
接下來這個有趣的年輕人的行為,讓他們兩個都驚呆了,哦,那是因為他們兩個沒有和小夥伴們在一起。
隻見這年輕人找了個最熱鬨的街角,挽了挽袖子,掖了掖衣角,開始打起拳來,這是一套很普通的六合拳,基本上江湖上有兩下子的武師都能夠打上那麼一套,但是這個年輕人卻是將這套普通的拳法,打出了水平。隻見他拳起時如猛虎出林,腳踢時如蚊龍入海,拳影翻飛,拳風虎虎,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真功夫,真才學。
“他在乾嗎,他想要做什麼?”
夢淵和白起兩人麵麵相覷,眼中滿是問號,隻見街上的人也像是受了驚一樣,一下子散了開來,隻有些好奇的,站得遠遠的,或躲在牆角後麵看著。
隻見這年輕人一套拳打完,似乎還不怎麼滿意,突然一個鷂子翻身,“砰”的一拳將後麵的牆打破了個大洞,“呼”的一腳將街角係馬的石樁子連根踢倒――他自己的褲子當然也被踢破了。
隻聽一片驚呼,滿街的人突然全部落荒而逃,有幾家店甚至將大門都上了起來,隻因為街上來了個吃錯藥的瘋子。
或許說全部這個詞不恰當,但是這原本繁榮的街頭,此時確實隻剩下來三個人。
“這位小哥,你剛才是在乾嗎?”白起忍不住問道,不過望著對方的目光,難免地有些古怪了。
“你沒看到麼,我是在賣藝啊。”沒有人喜歡被人用看怪物或者瘋子的目光看著,年輕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賣藝???”
夢淵和白起互相看了眼,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那個,你是第一次出來賣藝吧,連起碼的江湖規矩都不懂?”夢淵樂嗬嗬地道。
“什麼江湖規矩,我有的是真本事,不是嘴把式……”年輕人還要說下去,被夢淵打斷了。
“所以你被人當做武瘋子了,而且你如果不想去吃牢飯的話,最好先離開這裡。”夢淵看了一眼長街的另一頭道。在那裡,已經可以看到捕快的身影,還有類似於“就在那裡了,那個瘋子”之類的話順風傳來。
“見鬼!”
這年輕人雖然秀逗,卻不是真的傻子,立刻撒腿就跑,片刻之後,三人已經到了郊外的一處破廟裡。
“你們,跟來乾嗎,我這裡可沒有錢。”看到夢淵和白起的到來,年輕人有些驚訝地道。
“我們看上的不是你的錢。”白起沒好氣地道。
“難道你們看上的是我的人?”年輕人警惕地道:“我賣藝不賣身的!”
“我咧”
白起頓時滿頭黑線,舉起一隻砂鍋大的拳頭道:“小子,江湖上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你可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