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聽得石亨這般說來,便湊過頭來看,隻見到石亨緩緩的將長劍拔了出來,室內頓時精光耀目,讓人不可逼視。”
“石大人,這尚方寶劍真是一把好寶劍,劍身猶如一泓秋水,光華耀目,沒有想到天底下居然有此等的神兵利刃。”李大人頗有些歎為觀止的模樣。
石亨聞言,微微一笑道:“李大人這話就不對了,既然是聖上禦賜的東西,能不是天下的曠世奇珍麼。”
李大人聽得石亨有此一言,便連連點頭說道:“石大人所言極是,聖上禦賜的給石大人的東西,能不是天底下的絕品麼,何況是這一柄尚方寶劍。”
石亨聞得此言,開懷大笑道:“李大人真是會說話,這話說的石某心裡頭都有些癢癢的。”
李大人見此情形,便陪著笑容說道:“石大人,能不能將皇上禦賜給石大人的尚方寶劍讓下官細細瞧一瞧,要是下官能夠摸上一摸,便是三生有幸。”
石亨心裡頭也有些想要收買這個李大人的意思,聽他這般說法,便倒轉過劍柄,直接將手中寶劍遞到了李大人的手中說道:“李大人想要瞧一瞧,那有何不可,喏,李大人,拿去細細賞鑒吧。”
李大人極為高興的從石亨手中接過了寶劍,隨後開口說道:“多謝石大人成全,若非石大人,下官隻怕這輩子都沒有這等的福分。”
石亨微微一笑說道:“李大人言重了,言重了,此事對於石某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費吹灰之力。”
李大人聽得石亨如此言語,慌忙開口言語道:“石大人說的是,皇上將尚方寶劍交付給石大人,足見皇上對石大人的信任有加。”
見李大人如此恭維,石亨便大咧咧的笑道:“李大人真是會說話,皇上能夠讓李大人執掌秋曹天下刑獄,豈不是說皇上對李大人更是信任有加。”
李大人聽得石亨口出此言,腦門子上都要滲出汗來了,慌忙對著石亨辯解道:“石大人這般說法,實在是過於抬舉下官了,朝中這麼的的大臣,誰人不知道大人名重天下,就連皇上對於大人也是言聽計從。”
這番話恭維的恰到好處,石亨拈著胡須笑道:“好說,好說,就請李大人先行品鑒皇上禦賜的尚方寶劍好了。”
聽得此話,李大人便恭恭敬敬的對著石亨說了一句道:“也好,那麼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說罷此話,李大人將身子轉到一邊,垂頭開始品鑒自己手中的尚方寶劍,口中不住嘖嘖稱奇,讚歎不絕。
“石大人,這寶劍可真是天下無雙,捧在手中都能感覺到它的淩厲之氣,當真是神兵利器。”李大人轉頭對著石亨開口言語道。
石亨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本將軍轉戰多年,縱橫天下,何樣的神兵利器沒有見過,不過直到聖上令人將這把尚方寶劍交付於我,我才發現自己先前的想法錯了,跟這把寶劍比起來,本將軍先前見過的寶劍都是破銅爛鐵,普通的家什而已。”
李大人聞言,慌忙陪著笑道:“石大人見多識廣,自然是知曉此寶劍的好處,就是小弟這等肉眼凡胎,對兵器毫無見識的,就隻能說個好字了。”
“李大人何必謙虛,方才你對本將軍所言的那些話本將軍心裡頭也極為認可,李大人雖是不懂兵刃,不過這眼力還是高人一等,石某也是極為佩服的。”石亨說著,便對著李大人拱拱手。
李大人哪裡會想到是石亨會有此舉動,慌忙回禮說道:“石將軍,這可萬萬使不得,方才小弟不過是信口胡謅,哪裡懂得什麼兵刃,更不敢說比石大人你還高明了,石大人真是高抬小弟了。”
“哪裡哪裡,石某是實話實說,可絲毫沒有高抬李大人的意思。”石亨微微笑道。
聽得這話,李大人有些著急了,慌忙對著石亨搖手致意道:“石大人當真是過譽了,小弟哪裡敢和石大人比肩。”
石亨微微一笑說道:“老弟可不必如此言語,同殿為臣,都是為皇上辦事,何必分什麼高下,要是我等二人還要分個高低,豈不是讓外頭的人看笑話。”
李大人聽的石亨有此言語,也不知道石亨是故意如此,還是心裡頭真有這般的想法,不過李大人為官多年,對於官場的三味已然是知之尤深,心裡頭明白不管石亨是真心如此,還是矯情鎮物,都不可真如他所言的一般不分什麼高低貴賤,否則的話,一旦惹惱了石亨,烏紗帽保不住還是一件小事,隻怕連自己的項上人頭也保不住。
心下有此想法,李大人自己畏懼殊甚,慌忙對著石亨開口言語道:“下官哪裡敢造次,石大人對下官的提攜之恩,下官是沒齒難忘,石大人還是彆說這番話,折煞了下官。”
見的跟前李大人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石亨心裡頭很是得意,上頭有皇帝眷顧,宮裡頭有曹公公撐持,自己便是朝廷第一號人物,權勢熏天,這滿朝文武,全都懾服於自己權勢之下。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驕橫跋扈,為所欲為,還不用為抗衡外敵擔驚受怕,實在是比當皇帝還要舒服。
不過石亨心裡頭也明白,彆看朝中的那些大臣跟自己見麵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不過那些人心裡頭花花腸子可不少,隻怕有半數大人恨不得哪一天倒大黴,從高位上麵跌落下來,那些個大臣們便會乘機來踩自己。
石亨心裡頭明白自己是不能倒的,一倒便是萬事皆空,隻怕連一副全屍都留不下。
寧我負天下人,勿天下人負我。石亨當國以來,一直都是抱著這樣的念頭,隻要在世的時候能夠將權勢掌握到自己的手中,管他身後濁浪滔天。
“李大人,這寶劍好看麼?”石亨冷不丁的問了句。
李大人一時之間不能明白石亨的意思,便開口問道:“石大人,你老這是什麼意思”
石亨的問話實在太過怪異,李大人也吃不準石亨究竟有何意圖,便唯有陪著小心問了句。”
“也沒有旁的意思,就是想要問一問李大人,明日石某將這把聖上禦賜的寶劍交付給李大人,李大人有無膽量過去將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悉數捉拿歸案。”石亨盯著李大人問道。
聽得石亨有此問話,李大人方才明白了石亨的用意,原來石亨在心裡頭盤算的是這個主意。
李大人明白了石亨的意思之後,不免有些犯難,藍靜的的潑辣和厲害他是見識過了,若是讓他再次找上門去,隻怕依舊捏不住人家的把柄,何況燭影搖紅也是江湖門派,要是說岔了話,動起手來,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實在不是這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的對手,方才在石亨的府邸之中便見過幾個,對於李大人而言,這些人可都是絕頂厲害的人物,惹是惹不起的。
隻是石亨依舊將此事相托,若是再度婉言謝絕,隻怕悖逆了石亨的意思。更何況石亨許諾將尚方寶劍交付給自己,這件信物可代表這皇上的權威,有了尚方寶劍,自是不用怕對方不肯聽從。
如此想來,李大人心裡頭微有些心動,不過依舊是躊躇難斷。
石亨老奸巨猾,見到李大人這般神態,心裡頭便知他還有為難的地方。
石亨便開口問道:“李大人,若是有何為難之處,石某人絕不勉強。李大人到底能不能替石某將這件事情辦到。”
聽得石亨如此緊逼著追問,李大人心裡頭已然明白此事已然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隻得極為困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尷尬的對著石亨表示道:“石大人,下官不才,原本石大人將禦賜的尚方寶劍相托,便是對下官的十足信任,隻是下官是個文弱的書生出身,石大人也知道燭影搖紅的那個藍靜是個頗為不得了的女子,想要對付他,下官隻怕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李大人這番婉轉陳情令石亨微微感到有些不快,便黑虎著臉喝問了一聲道:“李大人這般說法,豈不是不肯給石亨一個麵子。石亨將皇上禦賜尚方寶劍都交付給了李大人,李大人還有什麼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