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石亨語氣不祥,李大人不得不硬著開口說出了自己的難處:“石大人切莫見怪,大人有吩咐下官如何敢違背,隻是下官手無縛雞之力,一旦起了什麼衝突,隻怕性命難保。”
說完了這話,李大人便將眼睛盯著石亨,心都懸了起來,想要看看石大人究竟會如何發落自己。
聽的李大人說著了這番顧忌,石亨反而冷靜了下來,不再對著李大人厲聲嗬斥。
沉吟了一陣之後,石亨忽然改顏相向到:“原來如此,李大人心裡頭原是有這番的顧慮,石某差點錯怪李大人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明日石某將聖上禦賜的寶劍交付給李大人之外,另外在從府中派出十名將士的有數的高手暗中相助,如此一來,李大人就不必顧忌受到暴名的衝擊了吧。”
聽得石亨有此言語,李大人心裡頭頗為沉重,他心下明白而今的情勢已然是騎虎難下。
石亨非但將皇上於禦賜的尚方寶劍交付給自己,還派出了府中的高手保護自己,如此一來,想要推脫掉這件棘手的差事可就難辦了。
事已至此,李大人也唯有硬著頭皮上了,便收攏袖子對著石亨深施一禮說道:“既然石大人待下官如此之厚,下官敢不儘心竭力。而今之事於下官而言,彆無畏懼,明日下官便去那燭影搖紅所在之地,將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悉數緝拿歸案,靜候石大人吩咐。”
石亨聞言,便哈哈一笑道:“李大人真是爽快,不過李大人似乎說錯了一件事情。”
聽得石亨如此言語,李大人心裡頭不由一震,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說錯了,莫非言辭之間觸犯了石亨的忌諱不成,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不可不慎。
心下有此念頭,李大人慌忙陪著小心問道:“李大人,下官究竟何處言語失檢,還請石大人明示。”
石亨聞言,哈哈一笑道:“李大人不必害怕,倒也不是什麼言語失檢,石亨方才說李大人說錯了一件事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李大人乃是執掌秋曹,掌管天下刑獄之人,從而今的情形看來,李大人似乎不必將人交付給石某發落,隻要關到刑部的大牢便是。”
是,石大人提醒的是,下官謹受教了,多謝石大人。”李大人慌忙對著石亨言語道。
石亨聽得李大人有此言語,便微微一笑道:“要是李大人替石某辦成了這件事情,日後李大人想要挪個窩,隻要跟本大人打聲招呼便是。”
聽得石亨如此言語,李大人頓時心中竊喜,心想石亨此人雖是驕橫跋扈、陰險毒辣,不過隻要不得罪他,奉承著他,倒也可以得到不少的好處。
李大人是寒窗苦讀的文官出身,自然不屑與匹夫武將為伍,不過石亨此人心機深沉,讓人不知深淺,不過隻要應付得法,倒也可以利用石亨幫自己鋪平道路,李大人當年攀附石亨便是打得這個主意。
“給李大人辦事,下官是求之不得,如何敢跟大人邀功。”李大人慌忙對著石亨推遲道。
石亨笑了笑說道:“李大人,你也知道石某人是有功就獎,有過就罰,李大人肯但這麼大的風險給石某人辦事,是某人如何可以如此對待李大人,反正好處是少不了李大人的,隻要李大人將事情辦理的妥妥當當的,擺平了燭影搖紅之後,不出半年,便會有消息。”
石亨的這番暗示極為露骨,分明嚼以高官厚祿,以此來引誘李大人。
李大人也是頗有城府,馬上就意會了此事,便對著石亨拱拱手說道:“那下官就先行謝過石大人提攜了。”
石亨笑了笑說道:“這也不算是石某的提攜,不過是要勞碌李大人的酬庸而已,李大人不必過於客氣。”
李大人心裡頭明白石亨口中這般說法不過是客氣話,便千恩萬謝的對著石亨拍了一通的馬屁。
過了不久之後,李大人便欲要將手中尚方寶劍交付給石亨,對石亨提出告辭。
“李大人不必心急,既然明日有李大人親自出馬,這尚方寶劍李大人便帶著回府好了。”石亨開口言語道。
李大人見說,慌忙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般的說道:“石大人,這可使不得,下官手無縛雞之力,此番前來為了避人耳目,隻帶了一個跟班,連衣包都沒有帶,要是被人窺破了行藏,將皇上禦賜給石大人的尚方寶劍劫持走了,下官可吃罪不起。這事情可是有前車之鑒的,不是剛剛發生了九龍祥瑞鼎被歹徒劫走之事麼,聽說外邦的使臣也是死於非命,如此看來古人有句話說的一點不假,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石亨笑笑說道:“原來李大人擔心此事,這倒無妨,反正明日石某也要給你派去十多個護衛保鏢,既然如此,不如一並讓他們護著李大人和皇上禦賜的尚方寶劍打道回府。”
聽得這話,李大人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想到石亨居然會這麼大方。
隻見到石亨拍了拍手,片刻間,屋子裡頭忽然多了五個人,其中一個李大人倒是認識,正是那個鬼魅一般的高升。
“高升,你們五個在挑上十來個弟兄,今日就護著李大人回去,千萬記住,不可擅自離開李大人半步,一點要護著李大人的周全。另外李大人明日要帶著皇上禦賜給本大人尚方寶劍前去燭影搖紅捕係涉案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你等可要小心護衛著,要像護衛本大人一樣護衛李大人,絕不可出了半點差池,都聽明白了麼。”石亨厲聲吩咐道。
“我等都聽明白了,石大人。”一眾人等開口應承道。
“好,明白了就好。”石亨對著一乾人微微頷首道。
隨即,石亨便將尚方寶劍插入刀鞘,遞給李大人說道:“李大人,這把尚方寶劍和我府中的這些人都交給你處置了,這些人雖是江湖人士,不過你也不必客氣,就當是家中的仆役一般使喚就行了,明日之事極為要緊,李大人你可要好好給石某料理妥當,可不要忘記了和石某的君子協定。”
“君子協定。”
李大人微微一怔想了一下,馬上便明白了是石亨的用意,他口中君子協定就是讓自己幫他將燭影搖紅的門下弟子悉數收監,關押到而刑部的大老裡頭候審。
李大人慌忙開口道:“石大人放心,這件事情,下官一定儘心儘力的去辦,若是有了消息,下官便命人快馬加鞭前來報知石大人。”
“得竅,得竅,正是如此。”石亨笑容滿麵的說的,他對李大人有此表態也是極為滿意。
“那好,時候不走了,請石大人歇息下,下官這就告辭了,明日事畢之後,下官親自到石大人的府中,跟石大人彙報此事。”石亨開口言語道。
石亨聞言,便笑著說了聲:“那倒是不必了,找個人給我府上送個口信就行了,何必勞動李大人東跑西跑的,這不是折騰人麽?”
“石大人的事情,便是下官的事情,下官如何敢不儘心,明日事畢之後,下官定來聆聽教誨。”李大人依舊是不依不饒。
石亨便裝作一副極為無奈的模樣開口言語道:“李大人既然是執意如此,那石亨明日就在府中恭候大駕了。”
“多謝石大人,那麼下官就先告辭了。”李大人開口言語道。
石亨位高權重,和唐朝的宰相一般,所謂“禮絕百僚”,隻是擺擺手,做出送客的模樣,隨即回頭對著高升說道:“高升,你們幾個吩咐府中準備一頂好轎子,連同十幾個弟兄一路護送李大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