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了頭,各表一枝。
且說石亨的姐姐石敏送走了石亨之後,便依舊持齋禮佛,在那暮鼓晨鐘聲中,貝葉蒲團上誦經拜佛。
不夠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
石亨過來之後的第二天,石敏吃過齋飯之後,身子有些倦怠,比依著慣例回房躺著午睡去了。
一件主母睡著之後,兩人服侍的丫鬟閒極無聊便在屋子外頭說些閒話,找點樂子。
談著談著,聊的興起便有些忘了形,便將京師裡頭傳揚的沸沸揚揚的李克麟被關押之事當成談資。
卻不防屋子裡頭假寐的石敏醒了過來。
石敏在屋子裡頭聽得外頭的丫鬟饒有興致說話,心下不免微微一動,本來想要出聲提醒,讓她們走的遠一些去談。
可話到了嘴邊,忽然聽得外頭的丫鬟忽然提及了自己的兒子李克麟,石某便欲要聽個究竟再說。
心下有此想法,石敏便屏氣斂息,過了好一會之後,方才聽得窗子外頭的丫鬟閒聊之聲。
“沒有想要事情鬨得這麼大,李克麟居然讓朝廷捉去蹲大牢了,說起來讓人無法相信此事。”一名丫鬟開口言語道。
“的確如此,想當初托石大人的蔭庇,得以接掌河南巡撫的時候是多麼的神氣,卻不曾想到了如今居然會落到這等的地步。”另外一名丫鬟接口言語道。
聽得此人有此一言,另外一名丫鬟便迅速接腔說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榮華富貴這等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隻怕是李大人觸了黴運,算來今年真是本命年來著。”
“這般說法倒是不差,大人定然是被這本明年所害,若不是如此,如何會有這等禍患纏身,聽京師裡頭回來的人言,賑災不力隻怕要殺頭的。”另外一名丫鬟快人快語的開口言語道。
“從目下這等情形看來,若是真是如此,事情隻怕不小,朝廷的王法可是誰也不得不守的,到時候就算是石亨大人出麵也未必能夠擺的平這樣的大事情。”另外一名丫鬟也開口言語道。
在屋子裡頭石敏聞得此言,心中暗自叫苦,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兒子居然闖出了這等的滔天大禍。
平素石敏在庵堂裡頭居家禮佛,誦經求神,自然都是為了這個兒子。
石敏心裡頭明白自己的這個兒子小聰明是有那麼一些,隻是頑劣貪心,雖說有弟弟石亨在朝廷裡頭罩著,有這麼一個奧援在,可是石敏心裡頭總是有些不放心,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會傳出什麼災禍來。
沒有想到自己這般誠心的誠心禮佛,卻絲毫沒能幫兒子消災擋難。
石敏隻覺心中鬱悶不舒,便對著窗子外頭的兩名丫鬟呼喝道:“你們二人快快入內,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聽得石敏在屋子裡頭這般呼喝,方才在外頭閒聊的兩名丫鬟自是麵色大變,心下明白方才所言之事想來是被主母石敏聽到了。
兩名丫鬟想起石亨的告誡來,頓時麵色煞白,便心懷忐忑的到了屋子裡間。
“拜見主母大人。”兩名丫鬟對著石敏開口言語道。
石敏聞得此言,便對著兩名丫鬟開口言語道:“爾等二人方才在外頭嘀嘀咕咕的言說些什麼?”
聽得石敏有此一言,兩名丫鬟對視了一眼,隨即開口言語道:“主母大人,我等二人並任何話語,不夠是閒著無聊聊聊家常。”
另外一名丫鬟也趕緊附和道:“主母大人,我等兩人方才正是在外頭嘮嗑拉家常。”
“拉家常,隻怕不是這麼簡單吧。”石敏冷冷的丟下了一句。
兩名丫鬟聞言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方才我明明在屋子裡頭聽到你等兩人提到了克麟之事,爾等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若是不我說清楚此事,待會兒可輕饒不了你們。”石敏對著兩名丫鬟喝問到。
聽到而石敏有此一言,兩名丫鬟頓時有些愣住了,她們似乎沒有想到平常慈祥可親的主母居然會有如此聲色俱厲的神情。
兩名丫鬟不免暗自心驚,便齊齊的跪伏到地上對著石敏開口言語道:“主母大人,此番隻是倶是我等不好。請責罰我們吧,我等二人不該在外頭嚼舌根的。”
聽得兩名丫鬟有此言語,石敏壓下心中鬱悶不舒之氣,換過一副神態對著地下的二人開口言語道:“既是如此,也罷,隻要你等二人毫無隱諱的將事情說出,今日之事便不加責怪,若是蓄意隱瞞,隻要讓我知曉了此事,定然饒不了爾等。”
“這,主母大人,我等不敢說。”兩名丫鬟聞言極是焦急的開口言語道。
“為何不敢說。莫非你們兩人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成。”石敏毫不猶豫的追問道,連恐帶嚇,想要從氣勢上一把將對方壓倒。
聽得石敏有此一言,兩名丫鬟便開口言語道:“主母大人千萬不要如此,從眼下的情形看來,我等不敢主母大人提起此事。”
聽得丫鬟有此言語,石敏心中微微一動,便對著這兩名丫鬟開口言語道:“爾等為何如此吞吞吐吐的,莫非此事另有隱情不成。”
石敏有此追問,兩名丫鬟自然也不敢怠慢,便張口言語道:“主母大人,請聽我等一言,昨日石亨石大人不是到了此地麼?”
聞得此言,石敏便張口言語道:“不錯,真是此話。這有如何?”
“主母大人,這幾日從京師裡頭傳出消息說李克麟少爺被朝廷給捉起來關到大牢裡頭的。”一名丫鬟開口吐露了真話。
聽得此言,石敏心內如焚的慌忙接口追問道:“此事確鑿無疑麼,為何爾等不將這等重要的情形告知於我。”
聽得石敏有此苛責的表示,兩名丫鬟慌忙言語道:“主母大人請息怒,不是奴婢們有意隱瞞了此事,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跟主母開口言說此事。”
石敏看了看跪伏在跟前的兩位丫鬟,隨即開口言語道:“事情其實頗為簡單,爾等若是不肯說,必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兩名丫鬟頓時呼喝求饒道:“主母,不要鞭笞責罰我等二人。”
石敏方才的言辭就是想要嚇唬他們,如今聽得這話,心裡頭明白已然是收到了效果,便開口言語道:“既然如此,你們若是不想吃這番苦頭,也不是沒有法子,隻要爾等將事情說清楚之後,這頓鞭笞就權且寄下不提。”
聽得石敏說出了這麼一個條件,兩名丫鬟頗有些麵麵相覷,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石敏言語。不過若是不說,隻怕眼前就要皮肉受苦了。”
一名丫鬟戰戰兢兢的對著石敏開口言語道:“主母大人,不是我等二人不肯說,隻是從目下的情形看來,斷不能說。”
“胡說八道,為何不能說,難道對我都不能言及不成。”石敏有些生氣的開口言語道。
哪裡知道丫鬟們聽了這話,卻不依不饒的開口言說道:“主母大人所言甚是,這些話就是不能對主母提及。”
聽得這話,石敏倒是生出了好奇來,便沉聲問道:“此乃何故?今日若是不跟我道明此事,絕不饒恕於你。”
聞得石敏有此一言,一名丫鬟方才大著膽子便開口言語道:“事情頗為簡單,主母大人,不是我等不願告知主母,隻是石亨大人有吩咐,我等決不可隨意言說。石亨大人告誡我等要是在主母跟前言說了李克麟之事,便饒恕不了我等。”
聽得手下的丫鬟有此一言,石敏方才明白對於此事原來背後還有個石亨。
這話說完之後,聽話之人和說話之人一同沉寂了下來。
丫鬟自然是害怕石敏有所責罰,石敏卻是另外一種想法,昨日石亨來的極為蹊蹺,當時石敏心裡頭便有些覺得奇怪。
可是當時石敏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往心裡頭去,如今想來,方才覺得此事頗為玄妙,原來弟弟石亨早就知道了李克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