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尤為惦念唐驚染,他與唐驚染相識這麼久以來,兩個人之間慢慢的生出了些許情愫
唐驚染原本是喜歡風度翩翩的俠客,但是同於冕交往之後,她發現於冕身上有很多優點是旁人所不能比擬的。
而且比起在江湖上打滾的人,於冕身上有一種彆人所比不了的細膩,能給予自己所需要的嗬護和關懷,這讓唐驚染覺得很欣慰。
唐驚染如今已經二十有六,她也很想自己的終身能夠尋找到一個托付,而不是像簡懷箴這樣子一個人孑然一身一輩子。
其實她心中一直覺得簡懷箴是幸福的,因為雖然簡懷箴是孑然一身,但是她身邊有兩個人對她始終不離不棄。
那兩個人一個是江少衡,江少衡溫文儒雅,被人稱“少衡公子。”
另外一個就是被人稱為“方大俠”的方寥。
這兩個人都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他們在每一方麵都十分優秀。
簡懷箴雖然沒有同他們之中的任何人在一起,但是卻得到了他們無私的愛和關懷,這讓唐驚染特彆羨慕。
唐驚染覺得自己這一生恐怕是不能夠同簡懷箴那般了,所以她一心隻想可以找到一個疼惜自己的人與自己共度餘生。
之前在護送於冕往南京城中的時候,她曾經遇到一個江湖客,也對那個人稍微動了一些心緒,可惜那個人與她始終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經過這五六年的曆練之後,唐驚染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性的小女孩了,她懂得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所以在同於冕交往的過程中,她漸漸發現了於冕所不為人知的優點,並與於冕之間有了若有若無的情愫。
於冕昔日第一次遇到萬貞兒的時候,也曾經對萬貞兒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充其量隻是好感罷了。
如今對於唐驚染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愛情,因此他十分關心唐驚染的安危。
聽到簡懷箴等人提起唐驚染,他掀起簾子走進來,開口問道:“驚染怎麼了?”
簡懷箴看了一眼於冕,知道他是讀書人,雖然對江湖中的腥風血雨見慣了一些,可是若是同他說起唐驚染的事情,恐怕他還是會擔心。
簡懷箴便沉默不語,其餘的人見簡懷箴不說,他們也便不說。
於冕見到這種情形,臉色頓時大變。
他上前去扯著簡懷箴的衣襟,問道:“皇長公主,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驚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簡懷箴見他急切的樣子,頓時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種複雜的心緒油然而生,她忍不住說道:“冕兒,你不要擔心,驚染應該沒有什麼事兒。驚染被歐陽令抓走了,我們現在就會去想辦法救她,你先不要太過於擔心。”
“什麼?被歐陽令抓走了,歐陽令是什麼人?驚染的武功那麼高,為什麼會被他抓走?”
於是,簡懷箴便把發生在劫銀途中的事情告訴了於冕一遍。
於冕聽說歐陽令是如此厲害的人物,頓時嚇得冷汗涔涔,他惶恐的搖了搖頭,說道:“皇長公主,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把驚染找回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急得直跺腳,連聲道:“為什麼我不武功?倘若我會武功,現在我就不用懇求彆人,自己就能夠去救驚染了。”
簡懷箴聽到他的話,心裡覺得有些內疚。
畢竟在救方寥和唐驚染之間,簡懷箴選擇了救方寥,而唐驚染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被歐陽令帶走,她所遇到的危險無疑比方寥被帶走更大一些。
簡懷箴不知道怎麼安慰於冕,江少衡在一旁說道:“於冕,你還是先回你府中去。我們會儘快去把驚染給救出來的,你放心。公主妹子同驚染的娘親關係甚好,她一定不會棄驚染於不顧的。”
於冕聽江少衡這麼說,一顆心這在安定了些許。
儘管如此,他仍舊十分縈懷唐驚染的安危。
他嘴裡雖然答應著江少衡回府休息,實際上卻向方寥打聽了唐驚染如今的下落。之後一個人便偷偷跑到京城以西二十裡處的黑樹林,想去把唐驚染救出來。
簡懷箴等人隻以為於冕已經回府去了,卻不料到他膽敢為唐驚染做出這般事情來。
簡懷箴與江少衡、方寥等人、紀惻寒等人商議如何營救唐驚染,而就在這時候,皇宮中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梁芳回到乾清宮中之後,垂頭喪氣的去見皇上。
朱見深聽說一千萬兩白銀都被劫持,頓時怒火中燒,他望著梁芳惡狠狠的說道:“梁芳,朕是怎麼吩咐你辦事的,你辦的好事。這一千萬兩的銀子朕原本應該拿去救濟黃河水患的災民,結果在你勸說之下,想讓你拿去為皇後修建仙祠,可是你這是做的什麼好事?你居然把這一千萬兩銀子給丟了,便是殺十個你也擔待不起。”
梁芳跪在地上嚇得渾身顫抖不已,他望著皇上說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奴才也是全心全意保護皇銀。可是那幫劫匪實在是太過於凶悍了,奴才手無縛雞之力,帶的人又全都被他們打趴在地下,奴才並不是有心把皇銀給失去的。”
“哼,事到如今你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朱見深神色冷峻,隻一雙眼睛中冒著兩團幽暗的火焰,他狠狠的說道:“一千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現在就被你這麼弄丟了,若是你不能給朕一個交代,朕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梁芳頹然道:“求皇上饒命,求皇上恕罪――”
他邊說著邊拚命的在地上磕頭,直磕的磕頭滲出血來。
儘管如此,朱見深卻恍若未見。
梁芳見朱見深心意已決,一定要處罰自己,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他給朱見深磕頭道:“皇上,奴才想起了一件事來。這件事情恐怕和皇銀被劫一案有關。”
“哦?你到底想起了什麼事兒,你速速同朕說來,但是你且不可胡說八道。若是讓朕知道你在騙朕,欺君之罪可是株連九族的。”
梁芳連連叩頭道:“皇上饒命,奴才一定不敢胡說八道。奴才曾經聽人家說過皇長公主的武功高強,而且擅使梅花針。據奴才所知,在銀子被劫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個武功高強的蒙麵女子,那蒙麵女子使用的便是細如牛毛的梅花針。奴才鬥膽在想這件事會不會和皇長公主有關?”
朱見深聽梁芳這麼一說,心中頓時明白了,他也料到這件事多半跟簡懷箴有關。
要不然誰還有這天大的膽子,敢帶人去把皇銀給劫了呢。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細細給朕說來,要是能說得清楚,讓朕知道罪不在你,朕一定不追究你。可是倘若你說得不好,朕一定會要你的性命。”朱見深指著梁芳惡狠狠的說道。
梁芳見朱見深的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便叩頭說道:“皇上,當時奴才同錦衣衛們押著皇銀走到一個山穀之處,那山穀十分狹窄,僅能夠夠我們的馬車同行。就在這時候,有一男一女帶著一群人手提著燈籠從天而降,他們從兩邊的高山之上慢慢的圍了過來。帶頭的那個男的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神色十分冷峻,手中持劍,整個人給人非常冷漠的感覺。而另外一個是女子,那個女子十分年輕。”
“年輕?”朱見深心中頗有疑慮,他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他覺得梁芳是在信口開河騙他,開始梁芳說這件事情同簡懷箴有關,他也想到會不會真的同簡懷箴有關,可是當梁芳說起為首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而女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簡懷箴如今已經有五十多歲,更何況宮中的人都已經見過她,她便是再怎麼裝扮也不可能裝扮的二十多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