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驚染似乎是漸入了迷霧一般,她在那裡整理思維,過了好久才撥開了層層的迷霧走了出來。
她搖了搖頭對簡懷箴說道:“我沒有什麼話要對我的師傅和紀叔叔、江叔叔說,謝謝公主姑姑。”
簡懷箴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你就先回去!”
於是,簡懷箴便給零落使了一個眼色,零落便帶著她先回去了。
簡懷箴帶走唐驚染之後,簡懷箴又在那裡長籲短歎了半日,她覺得唐驚染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受刺激過度才會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要不便就是她連日來受了很多的打擊,所以精神才出現了這種情況。
簡懷箴隻覺得十分感歎,她出了紫禁城之後,便直奔懷明苑中而來。
簡懷箴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來懷明苑中了,江少衡、方寥和紀惻寒等人十分想念她。
卻見到她來了,江少衡連忙上前去,把她迎了進來,對她說:“公主妹子,最近是不是宮中出了什麼大事,為什麼你這麼久沒有來過了?”
簡懷箴麵有憂思,抬起頭來鄭重的對江少衡說道:“江大哥你說的不錯,宮中的確是出了很多事,所以我這次來是特意想跟你們商議一下的。”
“喲,到底出了什麼事?”
江少衡見她說的十分嚴重,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一般,連忙把她讓了進來。
簡懷箴進來以後,歎口氣便說道:“這件事情同旁人也沒有什麼關係,說起來倒是同驚染有關係。”
“啊,驚染,驚染出了什麼事?”方寥焦急的問道。
唐驚染是方寥的徒弟,方寥平日裡待她最好,所以他對唐驚染的事情最為關心。
簡懷箴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便把最近幾日宮中發生的事情都向他們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簡懷箴不由得歎息說道:“這件事情其實說起來,到底也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看住驚染,才是她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簡懷箴的眼中有淡淡的水樣的神情,看在江少衡的眼中,江少衡不禁覺得一陣心疼。
江少衡拉著簡懷箴在一旁坐下來,對她說道:“公主妹子,這些事情也不是你所能夠控製的,你也不要太過於自責了才是,至於驚染的事情,我們再慢慢想個辦法解決就是。”
簡懷箴隻覺得心中有些委屈,這麼多年以來,她一直扶持了幾代皇帝,她儘心儘力的幫助皇帝治理江山,她儘心儘力打理後宮中的事情,她自己卻一直都是過得不能儘如人意。
所以當簡懷箴說出來這番暖心的話來之後,讓她覺得很是感動,但是她始終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沒有因此而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她對江少衡說道:“我就是一直擔心驚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紀大哥、江大哥、方大哥,你們說這事如何是好?”
江少衡和紀惻寒互相對看一眼,他們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江少衡望著簡懷箴,他像是用詢問的語氣對簡懷箴說道:“公主妹子,你還記得當初宮中發生的一件事嗎?”
“是什麼事?”簡懷箴開口問道。
江少衡便緩緩地說道:“我記得當時你來懷明苑中,說有人在宮中施展巫蠱之術,不知道你還記得?”
“巫蠱之術!”巫蠱之術四個大字,頓時像冰刀利刃一般砍在簡懷箴的心口,她半天驚惶的喘不過氣來,這才對江少衡問道:“江大哥,你是說驚染之所以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是有人對她施展巫蠱之術的緣故?”
“我心裡覺得就是這樣的,你想驚染本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為什麼忽然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呢?她縱然是受到了很深的打擊,但是以她的個性也絕對不會變成像現在這般樣子,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那神秘的巫蠱之術。”
簡懷箴聽完之後,隻覺得心頭湧起了層層怒意。
她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一樣,定定地說道:“難道這件事情又是萬貞兒搞出來的?”
“是不是萬貞兒做的,我們倒不知道,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驚染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中了巫蠱之術。”
紀惻寒心有餘悸的說道:“你還記得橫笛嗎?橫笛後來也修行巫蠱之術,所以我對巫蠱之術甚有了解。”
紀惻寒心有餘悸的說道,他一般說著,他的思維又跑回到了很多年前,又跑回到了那個叫做景橫笛的清麗女子的身上,但是很快他便被拉回到現實中來。
簡懷箴點點頭說:“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的時候,萬貞兒在宮中用巫蠱之術迷惑皇上,而今,驚染也竟然變得神誌不清,唯有一種可能,便就是萬貞兒巫蠱之術的緣故,但是萬貞兒為什麼會對驚染施展巫蠱之術呢?”
簡懷箴想來想去,始終想不明白,按道理來說,萬貞兒原本是希望得到皇上的寵愛,所以她應該是取得簡懷箴的發絲,讓石麗卿幫她施展巫蠱之術迷惑皇上。
但是她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還幫助唐驚染得到皇上的寵愛,這是為了什麼原因?
簡懷箴想來想去百思不得一解,而方寥、江少衡、紀惻寒等人也始終想不出是什麼原因。
終日談論了半日,不知不覺天色有些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變得陰沉起來,天空之上飄著一團墨色的雲。
江少衡便對江少衡說道:“公主妹子,今天晚上你不如就留在懷明苑之中,看這樣子想是要下雨了。”
簡懷箴見江少衡殷勤挽留,原本想要答應的,但是她心裡又一直記掛著唐驚染的安慰,所以便搖了搖頭說道:“等我過些日子再來懷明苑中排盤還,我現在要先去一趟宮中,我要弄清楚,是不是萬貞兒對驚染施展了巫蠱之術,所以才讓驚染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簡懷箴說完之後就打算站起來走,誰知道紀惻寒卻往前攔住她,對她說道:“公主妹子你先不用著急,如果真的是對驚染實行了巫蠱之術,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就怕這巫蠱之術不是萬貞兒施的,而是皇上施的。”
“是皇上,皇上又怎麼會懂得這些?”簡懷箴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心裡有些發虛,因為現在的皇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英明神武的皇上了,他現在都有了自己的私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經常做出一些令人不齒的事情來。
所以這巫蠱之術要是他施的,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紀惻寒拉著簡懷箴在一旁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道:“公主妹子,至於巫蠱之術是誰施展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倘若竟然的巫蠱之術被破了,那麼施展巫蠱之術的人,就要渾身七孔流血而死。~”
“你說什麼?”簡懷箴聽了之後,當時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很少有如此激動的時候,她向來是一個喜怒不怎麼形於色的人,但是方才紀惻寒的話,當真把她震撼了。
因為她的心裡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是皇上做的,倘若真的是皇上對唐驚染施展了巫蠱之術,那麼,她要是幫助唐驚染把這巫蠱之術給破了,到頭來巫蠱之術反噬,要死的人就是皇上了。
不錯,紀惻寒定定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也知道橫笛的事情,橫笛也曾經休修行這巫蠱之術,所以我對這巫蠱之術很了解。
江少衡也不知道巫蠱之術竟然有這麼厲害,他所對巫蠱之術的見解都是從書上看到的,所以聽紀惻寒這麼說了之後,他也微微一愣。
而方寥更是緊張的手上的青筋爆出,他望著紀惻寒,像是問紀惻寒,又像是在問自己,說道:“難道就隻能讓驚染一直中著這巫蠱之術,沒有辦法幫她解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