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彆胡說八道。”伍萌銀向伍萌金使勁眨眼睛,又向廖海珠的方向努努嘴。
伍萌金立刻閉上要張開的嘴,默不作聲。廖海珠一聽伍萌金說,堂姐未來孩子是個閨女,臉立刻耷拉下來了。
“取名字了嗎?不如我們集思廣益給寶寶取個小名吧?”韓翠兒向大夥提議。
“好好好!”眾人拍手叫好。
“大棠?”“小牧?”“鐵梨?”
“不好?應該是江山”“銀河”“汪洋”
“庸俗,現在的名字都是好幾個字的呢”廖海珠自以為很潮流的說,“什麼劉張一葉、歐陽展翅飛、王林七彩逐雲…..”
‘還**彩呢?什麼亂七八糟的…’宇英匣瞪給他一記白眼。
…….其他人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我外甥叫‘匣珠盒翠玉金銀’這個名字….正好按長幼順序,取我們每個人其中的一字,意義深遠,多好聽…”廖海珠依然自顧自的說,自以為很深奧大智慧。
眾人立刻麵麵相覷,好像沒聽清?
“‘匣珠盒翠玉金銀’?什麼鳥名字,這麼長,虧你想得出!”宇英匣又丟個白眼。
“就是就是!”眾人符合道。
“該給我的‘‘匣珠盒翠玉金銀’――小匣外甥準備些什麼禮物好呢?”宇英匣自言自語道。
眾人全都瞪大眼,同時向宇英匣投白眼。旋即嚷嚷的投入到選送嬰兒禮物的話題中。
咖啡館的人七嘴八舌的起勁的討論廖海珍未來孩子的名字、禮物、教育等問題,完全沒有留意,傷心欲絕的李沐然何時離開了秋千咖啡館。
“沐然?你沒事吧?”紫陽發現李沐然臉色慘白,呆呆的坐在二樓美容廳休息室裡,小聲關切的問。
“我很好,可能有點累了。老板,什麼時候走?”
“一會柳哲明在一店交接好後,會開車來接我。”柳哲明,柳晶瑩的弟弟,位於貝城市黃金地段的理發店一店首席顧問理發師,前幾天剛從深圳飛來,在未來的日子裡會給太陽理發店的設計師們培訓更前流的理發技術。每一兩個月都會飛回貝城幾天,傳授世界頂尖的有關理發的裁剪設計新理念新知識。
“哦!我幫您整理行李吧?”
“不用,我看你倒需要好好睡上一覺,工作不要太拚命,有時間多出去玩玩。經濟上有困難,我可以給你再加薪的。記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老板――”李沐然竟然感激的淚光點點。
“有什麼心裡話,想告訴我,隨時聆聽。記住!我們不僅是同事,堅不可摧的團隊;更是親人,相依為命的一家人!”
“嗯。”李沐然哽咽的答應,乖乖回宿舍休息。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紫陽望著人氣設計師李沐然的黯然背影感慨萬千。
李沐然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小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腦子想得都是咖啡館女招待羅玉,眼前似乎再次浮現第一次跟羅玉見麵的場景。
羅玉是個典型的未見過世麵的天真未鑿的農村傻妹妹。理發店剛搬來的第二日,整個沿街樓停水。羅玉被秋千咖啡館眾人罰往超市購買礦泉水解渴。她弱小的身子,彎著腰低著頭艱難得提著一箱小瓶礦泉水,滿頭大汗步伐淩亂得在太陽理發店門口經過。
李沐然倒退在門口,揮舞手臂,對安裝工擺放在正門上的‘太陽理發店’門匾,左指揮右指揮。瘦小的羅玉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左躲開右躲開,幾秒鐘後二人還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
羅玉矮小的嬌軀幾乎整個兒拱進李沐然的懷裡,兩個人當時痛得直流眼淚,同時說:“對不起!對不起!”。
微風吹起了羅玉淩亂的頭發,望著她仰起的紅蘋果似的小臉,臉上寫滿真誠的道歉,李沐然竟有刹那失神。
“我的腳?”羅玉的小臉皺成一團!
隻見李沐然的雙腳狠狠踩在羅玉的小腳上,大半箱的礦泉水又狠狠砸在李沐然白色旅遊鞋麵上。‘十指連心’,受重最厲害的羅玉自然痛徹心扉。
李沐然小心的將羅玉攙扶到理發店休息室,脫下她的黑布鞋一看,雙腳通紅,已經高高的腫起,整個腳麵幾乎被蹭破一層皮。(玉兒雪白的小腳好小巧啊!像彎銀月似的。)
李沐然十指靈活溫柔的按摩羅玉兒的一雙小腳。“還疼嗎?”
“不疼了!”羅玉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偷偷看著李沐然仔細的伺候自己受傷的腳。他的側麵像雕像似的俊美。突然害羞的說:“哥哥好漂亮好眼熟啊?好像***大明星似的。”
李沐然抬起頭,他懷疑這句話是否也是恭維話時,發現玉兒的一雙眼睛清可見底,正倒映出自己那顆靜如湖水的純淨內心。
愛神之箭立刻正中心臟!
兩個人就這就樣純情的你望我,我望你。
不知什麼時候,咖啡館的人全過來探望羅玉了,烏壓壓一片自然將李沐然擠到一邊去。姊妹們多半是責備她走路不小心,買個礦泉水,也能跟人撞!
但是當看到肇事者是帥得一塌糊塗,才華橫溢,溫文爾雅,藝術家似的理發師李沐然時,一個個喜歡的不得了。本想質問指責他的話語全拋到九霄雲外。尤其是當他自責的話語,(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會負責的。)從他俊美的小嘴而出時,眾人更是愛煞了。(敢作敢當,真爺們!)
就連身為男人的宇英匣廖海珠錢慕合,都欣賞欽佩的不得了,更彆說咖啡館那幾個溫情泛濫的傻丫頭了。
於是咖啡館的人很快結成統一戰線:終於有人肯為傻妹妹羅玉負責了!咖啡館從此可以太太平平了!耳邊再也不會聽到她諸如“人妖是人嗎?”“男人還是女人?”…….等等糾結的蠢話了。
李沐然羅玉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從此正式開始官方交往,每每都是嚴肅討論玉兒腳麵的保養修複問題,直到羅玉一雙小腳完全康複好的沒有留下任何疤痕為止。
但是咖啡館的人都很樂意給羅玉分配新任務,到隔壁理發店探話,周末有什麼新業務?吃飯還是唱歌?大家都是鄰居,要去一起帶去啊。太陽理發店好像個聚寶盆似的,錢嘩嘩得掙,似乎每個人都有大把的鈔票花不完,幾乎每周都要自發的組織聚會,吃飯唱歌跳舞蹦迪,快樂得要上天!咖啡館的人羨慕的臉都青了!
(之所以每次都派玉兒去,倒不是因為她跟李沐然很熟的關係。最大的原因是,理發店的收銀員元圓小姐見了咖啡館的人,像見了仇人似的特眼紅,除了老板李雲外。咖啡館的人自然也都不待見她!元圓姑娘隻有對羅玉無可奈何,據她的解釋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偶也被玉兒的天真無邪徹底打敗了!)
總之以後我們的玉兒每每遇到傷腦筋的問題時,不再請教咖啡館的人,直接熟門熟路得去理發店去問智慧型男李沐然,而李沐然好像對此類問題的解答樂此不倦呢?
難道二人真的在談戀愛?但是眾人從沒見過二人有擁抱或親嘴等親昵動作啊?既然不是戀人,也許李沐然隻把她當傻妹妹疼愛罷了。
“連心兒,還不快走!”實習民警季小蓉呼喝道。
“是是!馬上走!”連心兒堆起笑臉,“謝謝人民警察!我就說,警察叔叔一定會明斷秋毫,還我清白。”心裡卻恨得咬牙切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娘早晚要你們好看!’
“心兒?出來了嗎?”不夜城醉酒吧公關主管飛兒一手叼煙,一手握著手機說。
“出來了,謝謝飛姐!”
“自己以後小心點!”
“是是是!”
“飛姐,有個旅美華僑陳族長光臨不夜城,李經理安排你去招待!”飛兒手機裡傳來醉酒吧嘈雜的聲音,“知道啦就來!心兒,我要工作了,最近你還是好好在家休息吧,想上班了再來找我!”
“好的!謝謝飛姐照顧!”
“bye”
飛兒掛斷手機從警局出來,看到醉醺醺的英美豪等人,從‘大眾賓館’魚貫而出,對這個‘仇人’恨得咬牙切齒,小心翼翼得跟在後麵。
夜幕降臨,英美豪一屁股坐在公共石凳上再也走不動了。小區裡的體育廣場,幾個老人孩子,正在快樂得鍛煉身體:或劈腿、或跑步、或拉身、或蕩秋千。
終於,一身酒氣的英美豪支持不住,頭臉朝下,‘哇哇!’狂吐,熏得周圍的老人孩子驚慌失措的鳥獸散去。
英美豪滿身汙垢肮臟,臭不可聞,手舞足蹈,‘乾乾乾!’‘您喝一杯我陪一杯!’‘我們倆單獨喝一個’‘好酒量,再來!’
一個嬌小玲瓏的背影躡手躡腳來到英美豪身後,揮動拳頭狠狠砸下去――
‘貝貝!你來了!哦好想你!’英美豪突然一把抱住來人,臭氣熏天的臉使勁往來人胸部拱。連心兒差點被熏死,狠命掙紮,無奈卻被英美豪死死熊抱住無法脫身。
深夜,任作威躡手躡腳的來到負一層地下儲藏室。嘩啦扒開牆角的一疊廢舊報紙,露出一個狹長的老式金楠木大木箱。木箱四周用五彩線捆綁著,任作威猶豫半響,從兜裡掏出一隻精巧的奶白色玉瓶,打開後,灑滿木箱周圍。一根火柴點燃在地上,火苗慢慢向木箱燒去,頃刻將木箱包圍。任作威像放下一大塊石頭似的,關上門悄悄離去。
儲藏室的木箱裡,發出‘嚓嚓嚓’的響聲,昏暗的燈光下,一隻慘白的手慢慢伸出箱外,摸索著似要開啟木箱,竟然有六個手指頭?
火越來越大,瞬間淹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