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千咖啡館女招待羅玉,提著大包小包,從老家山城,風塵仆仆趕來。
李沐然坐在二樓月亮美容廳的休息室,極目遠眺。天灰蒙蒙的,商業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偶爾有輛汽車疾馳駛過。遠方,出現了一個小紅點。小紅點似抗著千鈞重擔似的,頑強得走過來。“是玉…玉…..兒!”李沐然內心一陣狂喜,旋即飛身下樓。
“玉兒!我好想你!”理發店門口,李沐然緊緊抱著羅玉,生怕她跑了似的。行李全被丟到一邊。
“沐哥哥!我也想你!”羅玉掙紮著仰起紅撲撲的小臉,巧笑倩兮得看著李沐然。
“玉兒…..”李沐然激動的說不出話,再次把羅玉擁入懷中。
“沐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啊?”羅玉眨巴著眼睛,傾聽李沐然的心跳,“咕咚咕咚”跳得好猛好快!“沐哥哥,你生病了嗎?臉好燙啊?”
羅玉拿出手絹輕輕擦拭李沐然臉上的汗。突然,李沐然抓住她的小手,溫柔地捧起她的小臉捏著她的下巴,大拇指情不自禁撫摸她柔軟的唇,閉上眼輕輕湊上去….
“分開快分開!”身後突然想起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硬生生將抱著的二人分開。一個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麵色蒼白得站二人中間,不解得說:“羅玉,你在乾嘛?”
“沒…沒乾什麼呀!”羅玉的臉上紅霞滿天。小聲說:“殷姐姐。他就是理發店的設計師李浩然。”李沐然也害羞的低下頭。
“哦——.”殷明故意拉長腔以示明白了,“你們以後再親,我好累,快點回家吧。”“??殷姐姐討厭啦!….”羅玉羞澀的抓起行李,“那沐哥哥!我先回咖啡館啦。”
被殷明拉扯著,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咖啡館眾人異常詫異。羅玉竟然在半路上撿了個無家可歸的,貌美如花得美麗女子殷明。猶如天仙下凡,仙飄飄得站在咖啡館裡。
“老板,您就收下殷姐吧?她失去記憶了,不知道家在哪裡?就讓她暫時留在店裡吧。”二樓辦公室裡,羅玉可憐兮兮得向秋千咖啡館老板李雲求情。
“不是我不收留。玉兒,我們咖啡館現在不缺人。”李雲為難的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咖啡館一直慘淡經營,能發出你們幾個人的工資,實屬不易,請你體諒下我。”
眾人七嘴八舌圍上來,“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老板,不……招人!”羅玉委屈的說。
“啊!”眾人失望地說。
“我們理發店招人。不知道殷小姐肯屈尊嗎?”李沐然及時出現解圍。
“好呀好呀!我最愛理發了!我們家的小羊羔都是我給剪毛。”殷明高興得拍手說。
“她是內蒙古的嗎?家裡有羊?”眾人很奇怪。
“殷姐姐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她這裡,不好使。”羅玉指指腦子,小聲對大夥說。“她說,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到世上尋親。”
“是的!我到世上,是來找我的小心肝,找我的另一半的!”殷明認真的說。
“啊!”眾人再次失望。很快自動讓出一條路,請李沐然將‘傻美人’殷明帶走。
隻聽眾人批評到:“羅玉,你不能這麼濫好心!平時撿個小貓小狗罷了,這會撿個大活人到店裡,告你啊!我們這裡不是收容所,堅決不可以啊!”
“對對對!堅決不可以!”
羅玉低著頭,一聲不吭得聆聽眾人的批評。李沐然從門外窗戶向羅玉投來理解的微笑,羅玉趕緊向他吐吐小舌頭,老老實實地繼續被眾人批鬥!
“雲哥,對不起!羅玉那孩子讓你為難了!”歡兒真誠得跟李雲道歉。
“不!是我對不起,我沒有能力照顧好你們!近期秋千咖啡館生意正是淡季,所以…”
“我明白的,難為你了雲哥。玉兒她們都是我的親戚,你看,她們總是給你添麻煩。”
“沒關係的。歡兒,你快上樓好好休息吧。”李雲目送歡兒遠去,眉頭緊皺。
那個叫殷明的女子,全身上下散發著陣陣古屍的惡臭,正常凡人感覺不到,但是曾身為聖教小國師的李雲,當然聞得到,所以堅決不能把她留在店裡。他絕不允許有任何喪屍的邪氣玷汙術教靈氣的狀況發生。
“店裡人都外出了,你隨便坐!”李沐然忙著端茶倒水。
殷明就像個鬼似的,從這個屋轉到另一個屋,最後竟飄飄上了三樓。
“咦?人呢?”等茶水泡好,一轉臉,殷明不見了?
‘是這裡?就是這裡?’臉色慘白的殷明貪婪的吸著鼻子,飄進連心兒的小屋。‘嗯!我可以聞得到我的小心肝……’,從隔壁趙寶寶的屋裡,吹來一陣陣的暖風。殷明晃晃悠悠閃進去。‘哦!好久遠好古樸的氣息….好熟悉…..是誰的?’殷明飄到窗邊,一撮白色的狐毛抓在手中。眼前仿佛出現,一團白霧伏在窗邊,偷偷窺視屋裡的一切。‘啊?她也在?很好,……..’
‘這是什麼,好特彆的銀釵,’趙寶寶破舊的梳妝台台,靜靜得躺著一把柳葉寬如意形的古樸銀釵,釵身上,星點灰塵。
殷明好奇的飄過去,銀釵突然發出萬丈強光,瞬間將殷明淹沒。
“啊!”三樓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李沐然快速跑上三樓。
“殷明,原來你在這裡,我們下去吧,這是三樓房東趙寶寶的地盤…..”李沐然突然嚇得說不出話來。
陰暗的樓梯上,殷明慢慢現身,竟然隻有半個身體,另半個身體已經掉落到地上,褪在腳邊,被單胳膊單腿的半個身體,緩緩拖地走著。臉上的腐肉一塊塊往下掉。
“嘔……”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借我身體用用。那半具又腐爛了。”殷明說著,迅速穿透李沐然的身體,李沐然當場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屋裡怎麼還有一個我?”李沐然躺在冰冷的床上,呻吟不斷,當看到自己隻有一半身體躺在床上時,立刻驚聲尖叫。
“不要亂動,你很好。”另一個‘李沐然’,不,是殷明,慢慢向半個李沐然走來。
“不要過來,你是誰?為什麼要害我?”
“我沒有害你呀?隻是想借你的身體用一用。我要去找人。找到後,自會還你。寶貝乖,好好休息吧…..”殷明說完,立刻消失不見了。
“羅玉?4號桌的咖啡。”宇英匣向夢遊般得羅玉喊話,“拜托你,腿腳麻利點,彆心不在焉得,咖啡都快潑出來了。”
“噢——”羅玉拖著長腔說。
李沐然帶著殷明,跟羅玉等咖啡館的人再見,說是要去島城玩,順便幫殷明找她的另一半。羅玉當場,小臉就跨下來。心裡好像有根刺,紮得生疼。可是又不明白,為什麼?
“傻丫頭,吃醋了呢?”
“是她自己牽的線搭得橋。怪誰?”
“所以說,千萬不要濫施好心….”
咖啡館的人看著失魂落魄的羅玉,竊竊私語。
整個公安局裡氣氛凝重。貝河大壩,又浮現了一具,哦,不,半具無主女屍。唯一確定的是,半具女屍是現代人,且是剛死不久的,而且心臟在右邊。
趙剛‘哇哇’一陣狂吐特吐。
死英美豪也不知跑到哪裡享樂去了?還不回來!徐貴禮隊長把自己盯得死死的,哪裡也去不成。疑犯連心兒都放了,還要隔離審查我嗎?家也不敢回,老媽王馨從乾娘全金花那裡回來後,對著自己張口一頓破口大罵,也不知上的什麼邪火?
眼看周末到了,平時這時候,身邊總有一票狐朋狗黨?現在,竟成了孤家寡人?人,都是魔鬼,無事時待見你,有事時就開始落井下石了!
最擔心的是趙寶寶,也不知被紫陽拐騙到島城哪個地方去了?至今音信全無。
趙剛在貝河大道上無聊得慢慢開著車,瞎逛。車窗開著任風兒吹。
旁邊人行道迎來一個戴墨鏡的大高挑美女,正甩開膀子闊步走著。‘張秉秀表姐?大哥(表姐夫)劉誌傑不在身邊嗎?二人不是剛結束長跑,訂婚了嗎?’
“美女?大熱天的,這是上哪啊?”趙剛倒退著車子,嬉皮笑臉得打招呼。
“剛子表弟?”張秉秀邁開長腿竄到車上,嘭!關上門,滿臉的怒氣。
“什麼事這麼大動肝火?”
“還不是劉誌傑,這個留一手,還瞞我呢?房產證上明明登記的是他父母的名字,還想騙我?”
這年頭,男人隻要有房子車子票子,女人就肯跟你領證結婚。前提,必須屬上女方的名字。
“大哥真是的,那房子你們都住那麼多年了….怎麼辦?”
“‘鹹菜拌蘿卜,涼拌,’今兒我還就晾他了,平日裡工資不上交,也就罷了,這次,不把房子過戶到我的名下,我就跟他離——(忽然想起,二人還沒登記呢!趕緊改口),我就跟他急!”
“好像有新政策,領證前的房子不是夫妻共有財產?大哥是不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啊?不好,大哥有二心了!”趙剛故意火上澆油。
“他敢?我家的房子,父母的就是父母的,弟弟的就是弟弟的,我的——沒有,怎麼他家的房子,都成父母的了?那以後我們住哪?”
“就是就是,房子可是大事,一定要弄清。他還有個大哥大侄子呢?”
“煩死了!趙剛你要去哪兒?”
“您去哪兒?”
“隨便轉轉吧。那誰?聽說趙寶寶回來了?畢業了嗎?死丫頭,也不來看看我?聽我媽說,趙寶寶有對象了?什麼理發的?”
咯噔,車子有點顛。
“您都知道了?”
“不是我訂親嗎?全阿姨,給我媽打電話祝賀來,埋怨我媽,我訂婚怎麼沒吱一聲,結婚時一定下通知啊!閒聊著,全姨就說她家寶寶也有對象,還定在‘十一’結婚,夠閃電的。”
趙剛陰著臉不說話。平日裡最希望的就是乾妹妹趙寶寶,能找個好婆家嫁出去,可現在突然,說有就有了,心裡反倒落寞。
這事可鬨大了,既然張秉秀都知道了,那地球人都知道了。
“那個理發的,什麼來路?聽說雲南的,夠遠呢?——‘雲南’好地方啊!”說到,雲南,張秉秀好像很熟似的,似乎勾起她無限的回憶。
“…..”
“趙剛,寶寶都有對象了,你也該抓緊了,還沒有目標嗎?”
“…..我著什麼急呀?等到了三十歲再說吧……姐,想上哪?說吧,今晚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