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帥的一張臉,在瞳孔內被放大無數倍的時候,也是可怖的,就算他的皮膚白的那麼無可挑剔。
顧寧驚險的壓著自己的胸口,罵道:“許銘城,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許銘城毫無悔意:“寶貝兒,你不覺得這是驚喜嗎?”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隻有驚沒有喜!還來寶貝兒?他是叫上癮了,可顧寧隻要想到那個晚上酒吧裡發出的事情依然雞皮疙瘩掉滿地!對許銘城生出的丁點好感再次被無情的擊碎。
顧寧手上的書掉了下去,許銘城彎腰替她撿,書頁有些舊了,但是看得出被精心保存,是杜拉斯的情人,許銘城隨手一翻,卻看到扉頁上寫著一個情字,下麵是一行小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黑色的字跡也開始褪色,大大的情字遒勁有力,龍飛鳳舞,而下麵的小字,如行雲流水般的行書字體,俊逸清秀,顯然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許銘城看的出神。
顧寧已經一把奪了過去:“謝謝。”
許銘城抬頭,微微一怔:“杜拉斯曾經在情人裡麵說過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麵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麵容。……顧寧,你覺得做我的情人怎麼樣?”
剛剛顧寧還對許銘城能說出那一番感性的話而感到詫異,他就是有本事將她僅存的好感擊的潰不成空。
“簡直爛透了。”顧寧毫不留情的說,“你是在諷刺我已經麵容摧毀形容枯槁嗎?而且你有那麼多的情人,難道還忙得過來?”
“不,我孑然一身。”他說的那麼泰然處之,顧寧壓根兒就不信。
她解釋道:“行長,你隻是因為看到我跟她們不一樣,沒有對你趨炎附勢,更加沒有諂媚討好,所以覺得不甘心而已,這就跟西方經濟學課上的邊際效用遞減規律,即消費者在一定時間內增加一單位商品的消費所得到的效用量是遞減的。就比如你餓了,吃第一個饅頭覺得很好吃,第二個饅頭覺得一般般,第三個看著都沒食欲了。你是因為身邊資源過剩,所以覺得厭倦了想要嘗嘗鮮,可是等你真的得到了又會覺得索然無味,是不是這樣?”
顧寧說了一堆,甚至套用了公式理論來理性的分析許銘城的心態,許銘城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這是你以為的,事實是不是這樣隻有試過了才知道不是嗎?”許銘城曾經也這麼認為,可是現在他不這麼覺得了。
顧寧笑著搖頭:“對不起,弟弟,姐姐年紀大了,玩不起這種愛情遊戲。”她再也不是那樣的青蔥年華,如此的飛蛾撲火更加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一聽她說弟弟姐姐還有年紀,許銘城就覺得煩:“難道年紀真的那麼重要嗎?這就是你選擇唐繼軒的原因,因為他年紀比較大?跟你比較相配?”沒有諷刺與譏誚,有的隻是一種冷漠的指控。
突然扯到唐繼軒,顧寧有些轉不過彎來,許銘城卻在逼問:“回答我,顧寧!”
“可能吧。”顧寧的回答模棱兩可。
許銘城的臉猙獰的有些扭曲,剛才的那些美好統統不見了,他很是暴躁的吼:“顧寧,你根本一點不了解他這個人就因為年紀問題跟他在一起,你知道他的過去嗎?你知道他過去有沒有女朋友,甚至妻子嗎?”
這個問題是顧寧想過,所以她說:“誰沒有過去,隻要現在沒有,過去的事情我不會追究的。”
她的坦然刺痛了許銘城的眼:“如果他不但有過老婆還有過……”
他未完的話被門口一聲冷喝給打斷:“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