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航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滴,神態自若的接過負責人手中的鑰匙:“那就卻之不恭了。”他會接受這樣的饋贈遠是顧寧沒有想到的。這個景區規模很大,不但有雙溪漂流的活動,更有高檔的休閒會所。
負責人千恩萬謝,又把鑰匙遞給唐繼軒,唐繼軒看了一眼,也接了。顧寧瞄了一眼上麵的門牌號,卻是無比的慶幸,這兩個房間並沒有緊挨在一起,而且還在不同的樓層。
如果原本的一番好意最後演變成讓所有人都不痛快,那就失去了原本的初衷。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首先還要坐同一張竹筏過河,回到對岸。等待竹筏的隊伍很長,顧寧渾身濕透,旁邊有叫賣涼拖的,她的耐克運動鞋算是泡湯了,就順手買了一雙,扭頭問唐繼軒要不要,唐繼軒和陸遠航卻同時抓住了一雙。一左一右,各執一隻,兩個男人都沒有放棄的打算。
老板見此趕緊從裡麵拿出了一雙新的,讓他們彆搶,好的拖鞋有的是,就是沒人鬆手。他們不動聲色的視彼此為眼中釘肉中刺,都等著對方鬆手。
場麵有些詭異。
最後,唐繼軒拿了左邊的那隻又拿了新拿出來的那雙的右腳,陸遠航則反過來,他們就像是狗咬狗,沒有相讓,當然最終可以說是皆大歡喜也可以說是兩敗俱傷。他們腳上的涼拖,都是爹一隻娘一隻的,也幸好鞋子號子都是一樣的,看的旁邊的人嘖嘖稱奇。
這兩個男人也夠幼稚的。
明明是五月天,顧寧卻感到了陣陣涼意,白色的t恤貼在身上特彆的不舒服,而且在沾水後也變得透明,顧寧窘迫不已,隻能暗自祈求船快點來,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陸總,怎麼沒看到陸太太?”唐繼軒倚在欄杆邊上,憑欄遠眺,信口問著。
“她身體有點不舒服,在車內休息。”
“哦。”
原來廖君書也是在的,顧寧雖然隔得有些遠,卻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上次邀請了你們我們卻沒有履約,真是十分抱歉。”
“沒關係,認識了牧小姐,我們不虛此行。”陸遠航輕鬆應對,始終維持著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這兩人,逢場作戲的本事可見一斑,一點也不像剛才還差點為了一雙拖鞋大打出手的樣子。
“船來了!”顧寧興奮的指著從對岸渡過來的船,有種如釋重負的輕快,她很害怕他們繼續交談,雖然交談的結果不一定會牽扯出什麼,可她就是莫名的害怕。
她極速的拉著唐繼軒的手上竹筏,因為上去的急了,她一個沒站穩,竹筏跟著晃了幾下,顧寧啊了一聲,一隻涼拖被絆了一下,陸遠航伸手在後麵托了她一把,他的手碰著她的腰,顧寧立刻渾身僵硬,涼拖晃悠悠的在水中遊泳,陸遠航又幫她把涼拖撈了起來,放到她的腳邊。
“謝……謝謝。”顧寧艱難的說了聲謝謝,與唐繼軒十指緊扣,不讓心中的異樣泄露出來。
陸遠航雲淡風輕的一笑,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舉手之勞,是她多想了。
竹筏的路程不長,顧寧始終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不讓陸遠航乾擾自己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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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廖君書在。
他們到對岸後,又穿過一片竹林,才回到停車場附近,廖君書玲瓏的身影已經等在那裡,看著陸遠航便奮力揮手,雀躍仿佛山間的鳥兒。見陸遠航身後還跟著唐繼軒和顧寧,愣了愣,臉上的笑意明顯一僵,馬上又恢複過來。
顧寧挽著唐繼軒的胳膊,對她笑了笑。
“寧姐,怎麼這麼巧!”廖君書睜大眼睛無比驚奇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我感覺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這樣也能偶遇!”她也挽上了陸遠航的胳膊,訝然,“遠航,你怎麼全身都濕透了?”
“沒事,漂流都這樣,你頭不疼了嗎?”
“好多了,[77讀書]可能是有點感冒,現在不礙事了,好玩嗎?”
“嗯,不錯。”他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隻字未提。
“說的我都後悔了,下午的時候再不然明天我們再去漂一次?”
“機會有的是,還是身體要緊。”
她嘟嘟嘴巴:“那好吧,你趕緊去洗洗吧,浴室在那邊,我幫你去拿衣服。”廖君書指了指不遠處的浴室說。
陸遠航阻止她:“不了,我們回房間去洗吧。”
“噢,也好,”她體貼的幫他拿了件外套披上,“房間我已經開好了,走吧。”又想起唐繼軒和顧寧,不忘說,“寧姐,寧姐夫,你們洗完了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跟你們一起吃我會食不下咽的!顧寧在心底悄聲訴說,唐繼軒已經幫她回絕:“不好意思,廖小姐,我們已經有約,下次吧。”
而且寧姐夫?為什麼她每次都這麼天才,總是給他們這麼彆開生麵的稱呼?
“那好吧,再見,祝你們玩得愉快。”廖君書沒有勉強,笑容依舊燦爛,“回見。”
等他們走遠,顧寧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忽然就感覺有點冷了,見唐繼軒還盯著他們,打趣他:”嗨,寧姐夫,人家都走遠了,奴家冷了。”
唐繼軒撲哧笑出來:“寧姐,您不去學相聲可真是相聲界的一大損失啊。”他也學著顧寧陰陽怪氣的聲調。
“去你的。”顧寧笑的不行,“我看你也是塊璞玉,說不定咱們還能唱東北二人轉呢,說不定還會一炮走紅呢。”
唐繼軒哈哈大笑,更加用力的摟緊她,說:“老婆,你說的太在理了,不過現在你去後備箱拿衣服,我去把原本訂的房間退一下,”他晃了晃手中的鑰匙,“不住白不住,有白住咱們就不浪費錢了。”
他精打細算的模樣令顧寧很歡喜,這才是過日子的樣子嘛,她拿了鑰匙,打開後備箱,才發現後麵一個整理箱被塞得滿滿的,不僅有他自己換洗的衣服,就連她的也是一應俱全,水,零食,水果,刀子,甚至背包球鞋毛巾,全部準備得當。他可真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雖然遇到了陸遠航和廖君書,出了點小意外,可唐繼軒的這份心讓她不願意辜負,於是她整理了東西,背起背包,笑容滿麵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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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區對他們這次的義舉這算是下了重金褒揚。居然給他們準備了如此奢華的一個五星級套房,顧寧嘖嘖稱奇:“嗯,真不錯,這回我可是跟著咱們寧姐夫沾光了。”轉了一圈,剛將背包在床上放下,她的腰身突然被人收緊,然後整個人被抱了起來,與唐繼軒平視。
她咯咯笑,見他一臉不悅,就捏了捏他的臉:“抱我乾什麼,快點放我下來,換衣服了!”
“我吃醋了!”
“啊――”顧寧傻愣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唐繼軒,“你說什麼?”
“我說我吃醋了!”唐繼軒火大,用力的咬了咬她的嘴唇,便將她推倒在床上,“你讓他碰你了。”
“誰?”顧寧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勢給震驚了,他的手就來回在她的腰上摩挲,還把人伸進了薄薄的t恤內。
顧寧倒抽一口氣,按住他的手阻止:“彆亂來啊,大白天的。”
“我說我吃醋了!”見顧寧前兩次都沒反應,他更加惱了。
顧寧這次聽的很清楚,盯著他半晌,臉上霎時嫣紅一片,心中有種甜甜的喜悅,不曉得該如何說,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可是唐繼軒擺明了不爽:“顧寧,你老實跟我說,你跟他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顧寧捧著他的臉,見他虎視眈眈盯著自己,臉上醋意橫生的表情不是騙人的,覺得滿足的同時也不想欺騙他。
“我後悔了,”唐繼軒毫不掩飾的說,“我收回自己的話,我後悔了,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們過去的事情!”他像個吵鬨的要吃糖的孩子,死死霸著顧寧。雙手更是不安分的在占有她。
顧寧的胸部吃疼,趕緊求饒:“那你先讓我把衣服換了行不行,這樣濕噠噠的很難受。”
“那我們去洗澡!”唐繼軒二話不說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直奔浴室。
顧寧隻能圈住他的脖子。浴室采用了全封閉的設計,窗簾拉上,整個房間儼然黑夜。唐繼軒沒有開燈,將顧寧緊按在牆上,不給顧寧喘息的空間,便是鋪天蓋地的親吻。顯然是打翻了醋缸子,在發泄醋意呢。
他顯得很急切,是那種不顧一切的霸道的占有,根本不容顧寧反抗。
她的心臟在一瞬間加快,陌生的環境刺激著陌生的情愫,現在每次麵對唐繼軒的時候她總是不自己的心跳加快,就像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看到自己熱戀的愛人一樣,情感奔騰的根本不受自己控製,總是如火山爆發,岩漿噴薄,來勢洶洶。
衣服很快被褪下,身後的牆壁微涼,他匍匐在她的胸口前,借著用力的呼吸與啃咬表達自己的不滿,顧寧半仰著頭,抱著他的頭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寸寸軟化,隻能任他予於予求。急促的心跳與呼吸也泄露了她此刻驚濤駭浪的**。
她很喜歡唐繼軒親吻她的胸部時那種用力的撕咬,仿佛要將她融入他的骨血。輕薄的牛仔褲快速被褪下,她突然夾緊了雙腿,也夾住了他的手。
浴室內很昏暗,可是他黑亮的眼卻像是遙遠的天空中最亮的星辰,顧寧與他短兵相接目光相碰,心中仿佛有一道光乍然迸裂。她默認了他的行為。
當他伴著溫熱的水深入她的身體時,他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體驗。
顧寧紅著臉,靠在唐繼軒的身上,任由唐繼軒的手帶著沐浴乳緩緩擦遍她的身體,她輕閉著眼睛,耳畔不時受到唐繼軒的輕吻,戰栗的小紅疙瘩不停的冒出來,享受著真正的水**融。
“舒服嗎?”他的聲音低沉而魅惑。
“嗯。”她低低的應答像極了銷魂的呻吟,差點惹得唐繼軒再次獸性大發。
三十女人餓如狼,顧寧深深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她與唐繼軒每一次的結合都帶著無比的羞澀與驚奇,滿足而喜悅。
隻有性幸福,生活才會更和諧。
顧寧被浴巾抱著,唐繼軒把她抱到了床上。厚實的窗簾隔絕了窗外的一切,讓人忘了時間的存在。
顧寧翻身去拿自己的衣物,打開衣櫃,一件黑色的鏤空蕾絲吊帶驟然滑出來落在她的腳邊。
她驚訝的啊了一聲,唐繼軒拿著毛巾擦頭發,麵不改色的撿起來遞給她:“你的。”
顧寧的臉霎時青白交錯,這東西她可認得清清楚楚!就是她生日的時候許銘城送給她的那件特彆性感的睡衣!她一度將它遺忘了,將它塞進了櫃子的深處!如今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眼前!顧寧差點要瘋了,死瞪著它就是不接!
唐繼軒塞入她的手中:“把它換上吧!”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東西的?”她訥訥的張嘴,好像聲音不屬於自己。
他邪魅一笑,勾魂奪魄,湊近顧寧的臉:“找衣服的時候找到的。”
顧寧絕倒,完全不知如何言語。
“放心吧,我不會追究的。”唐繼軒故作大方的說,“你穿這個就可以了。”
顧寧紅著臉,將睡衣放回了原位:“我還是穿其他的吧。”
“彆,”唐繼軒眯著眼,“穿上,讓我瞧瞧。”彆的男人送的性感睡衣穿在自己老婆身上,這個眼福讓他享毫不為過吧。顧寧不知道唐繼軒在想什麼,小心謹慎的觀察他的臉色,解釋:“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東西,我很想把它扔掉的,隻是我忘了。”
“沒關係,我很喜歡,尤其是穿在你身上給我看的時候。”他的聲音那麼嘶啞,嘶啞中帶著迷人的性感,逼得顧寧不斷沉淪。
“穿上吧。”唐繼軒不著痕跡的抽走她的浴巾,顧寧驚恐連連,他笑的狡猾而得意,顧寧隻能用睡衣遮擋身體,唐繼軒故作君子的背過身去:“現在總可以了吧。”
他就擋在衣櫃前,擺明了不讓顧寧有所轉圜:“我數到三就轉過來了哦……”
雖然早已歡愛數次,可是要顧寧在此時衣不蔽體,她真的做不到,於是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件幾乎沒什麼布料的衣服火速套進自己的頭。
唐繼軒果然如他所言,三之後立刻轉身,臉上原本淡然的笑意凝固在唇邊,失神看著正在不停拉扯的女人。
睡衣剛好遮住她的臀部,顧寧嘶了一聲,底下可是真空的!深v的露胸裝,這簡直是**男人流鼻血用的!情趣內衣情趣內衣,果然無比有情趣!
這下輪到唐繼軒嘖嘖稱奇:“以後隻能穿給我一個人看!”他一把抓起她的手,阻止她的拉扯,顧寧看到了他眼底深沉的欲望,燃燒的火苗,心頭一顫,便知道他要乾什麼了。這個時間她是禁不住再來一次的,於是趕緊阻止他的頭落下來,義正言辭的看著他。
唐繼軒委屈的回望她:“老婆,下午我們在房間午睡吧。”
午睡你個頭!顧寧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趕緊斷了你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吧,我是來玩的,可不是來睡覺的!”
唐繼軒耍無賴的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美人在懷的滋味讓人舍不得放開。他向來是一個自律的男人,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顧寧的確是一個讓人上心的女人,他開始放不開了。既然放不開了,那就要牢牢抓緊。他的東西,他一向看的很牢。
“老婆,如果你不介意,說你以前的事情給我聽聽?”他並沒有強迫她一定要告訴他,可是陸遠航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有個許銘城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陸遠航。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唐繼軒向來善於不恥下問。
顧寧一愣,見他認真的神色,舔了舔嘴唇,垂首思忖半晌複又抬頭:“那你要有心理準備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ok,”唐繼軒將她帶上了床,顧寧就靠在他的懷裡,稍稍整理了一下,才慢慢開口:“他是我讀研時的男朋友。”顧寧一開始就是爆炸性的。
不過唐繼軒隻是簡單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因為他已經猜到了。
那是一個帶著點浪漫老套,又霸道的開始。
讀研要做許多的讀書報告,隻有圖書館的資料才能夠應付這龐大的數據填充。顧寧時不時就跑去借書,她這輩子看的最多的書就在那幾年。
那一天,她拿著書去打卡,可是前麵的人卻跟管理員發生了爭執,因為他的卡消磁了,沒法借書,而他又很急,正跟管理員相磨,顧寧手上正好拿著圖書卡,他見了,伸手就拿了過去,“你的卡借我。”又遞給管理員:“用她的。”
“哎,這卡是我的!”每張卡借書的數量是有限的,顧寧不確定自己到底還能借多少,既然不肯輕易借人。她新跟的導師是全校出了名的嚴格與難纏,她當時根本沒有考慮過要跟這個導師,誰知道最後下來的結果卻是這樣,讓她也著實鬱悶一把,這意味著她的研究生涯會過的不儘如人意。
誰知道這人卻突然扭過了頭,瘦削而頎長的身材,蒼白而俊逸的臉龐,劍眉斜飛入鬢,黑白分明的雙眼透著凜冽的疏離與淡漠,薄削的唇畔就連唇色也是蒼白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蒼涼的帥。是的,當時顧寧的腦子裡就想到了這個,蒼涼的帥氣,不是那種陰柔的美,雖然他有著一張讓女人黯然失色的臉,他的冷漠就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帶著生人勿近的殘酷。
顧寧文文靜靜的,看著他的臉,突然就說不出話了,然後聽他說:“書我看完了會自己還到圖書館來的。”
他將卡留下,帶著書就走了。
“同學,你的卡已經借滿了,這些書等你以前的書還了再來借吧。”管理員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
望著自己手頭的書以及那個湛然離開的背影,她微微歎了一口氣,將書放回了原位。
顧寧很儘心的做著自己的課題,導師很難得見到,即使見到了也多是去幫忙打雜的,更甚者,是被叫去搬家的。
那天下午本來天氣就不太好,還臨時接到導師的電話讓她去幫忙搬下東西,她當時還肚子疼,心情不佳,不想動,可是導師都打電話來了,她也推不掉,隻好批了件外套便匆忙趕去。
為什麼非得要選在這樣的下雨天搬家呢,顧寧想不通。來到現場,看到已經忙的滿頭大汗的幾位同門師姐弟,她也隻能默默的加入隊伍。
有些是認識的,有些是不認識的。研究生導師的學生比較多,大家不經常聚在一起,也顯得比較生疏。
其他人都抱著東西下樓去了,留給顧寧的是滿滿一大箱子書,那時候的她比現在更為清瘦,胳膊都是細細小小的,尤其她身體還不舒服,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搬起那個箱子,可是就在那一刻,一隻胳膊有力的拖住了紙箱,然後輕而易舉的接了過去,顧寧驚訝的站在那裡,看著那個已經大步離去的冷漠背影,居然是他!拿著她的書卡借了書的男人!怎麼他也在這裡!
顧寧想不通,他卻回頭在前麵叫:“你還打算傻站到什麼時候,拿著你腳邊的魚缸下來!”他在前麵命令她,顧寧如夢初醒,急急忙忙抱著東西下去了。
他走在前頭,她跟在**後麵。搬家公司的車就在底下,師姐弟們的東西都搬上車,雨下的越發大了,甚至還有悶雷滾動,他站在那裡,背對著她說:“你把魚缸放在箱子上,然後撐傘送我過去。”他的聲音很輕,可是根本不容人抗拒。
顧寧隻好撐開了隨身攜帶的傘,傘很小,原本隻夠容納她一人,現在要撐兩人,顯然太擁擠了。她隻好將大半的傘落到他的頭頂,等他們把東西放下,再回來時,她的一半肩膀已經被淋透。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隻是他穿著皮衣,沒什麼大礙,顧寧被冷的打了個噴嚏。暖暖的衣服突然落在她的肩頭,帶著淡淡的皮革味道,不難聞,可也不好聞。
顧寧要扯下來,他說:“披著吧,我不冷。”
他就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繼續上樓去。
等幫導師忙完,已經是傍晚了。雨卻依舊滂沱,沒有任何減小的趨勢,其他的師兄弟們都分道揚鑣,獨留下顧寧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