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唐繼軒心急火燎的趕回局裡。
戰鴻飛已經在辦公室等他。
“老唐!”戰鴻飛立馬站了起來。
唐繼軒頷首:“坐下說,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來的路上陳群已經將大致的情況給他報告了。
“商販們全部罷市,牲畜交易市場出現了混亂!”
唐繼軒眉目頓時緊鎖:“調查清楚了嗎?”
陳群說:“馬上會有消息的。”
唐繼軒點頭,又有電話打進來,全市的商販們都罷市了!
增值稅在整個國民經濟中占了巨大的比重,可謂是重中之重,若是處理不當,最終可能引起整個城市的經濟動蕩。
事情要麼一出現,一出現便是大事。就短短的幾分鐘,唐繼軒又接到了下屬各縣稅務所打來的電話,他剛撂下電話,陳群便在那邊報告:“局長,結果出來了,主要是豬肉蔬菜價格猛漲,生豬價格除去賣掉的,一隻豬隻淨賺二三十塊錢,還要上繳增值稅,基本所剩無幾,所以商販們乾脆不乾了。”
唐繼軒思路很清晰:“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個稅收不是下放到各區縣,請當地市場管理部門增收的嗎?”
“是的,不過根據我們初步調查,是有人暗箱操作,為了擾亂各地市場,牽製稅收。”
“簡直豈有此理!”唐繼軒猛的一拍桌子,“稅務處處長呢。叫來見我!”
新上任的稅務處處長是唐繼軒力保上來的,但是剛剛上任沒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壓力也很大,唐繼軒把事情與他一說。
他立刻清晰果斷的分析出:“局長,這些人隻有兩個目的。”
唐繼軒示意他說下去。
“第一,為了達到免費其他稅費的目的,增值稅隻是其中一關,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其他舉動,第二,就是為了阻撓稅務的上繳,至於什麼人會這麼做,一就是那些企圖偷稅漏稅的商販,二麼,就是有權有勢卻上不得台麵的奸佞小人!第三,還有可能就是轉移我們的視線。”
唐繼軒已經了然,隻是更深的憂慮開始浮上心頭:“老戰,你有什麼看法?”
“我跟劉處長的看法差不多,不過也不好妄下斷言,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嗯,”唐繼軒說,“召集各處室處長開會!”
萬都偷稅漏稅的事情還在調查,沒想到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唐繼軒洞察萬千,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對了,陳群,上次的事情你查到了嗎?”去會議室之前,陳群走在他的後頭,唐繼軒問了一句。
陳群一怔,上前,附在他的耳邊,小聲報告。
唐繼軒手上的文件一緊,雙目圓睜:“派人盯著,再出這樣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
“我知道,上次婚禮是我失職了。”
雖然顧寧沒說,不過他知道,白菊花跟花圈已經落在她的心底了,而這些人,已經快按捺不住蠢蠢欲動。
還有他的車子,一係列的事情都要一件件清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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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什麼?若男,你說你不告他們了?”麵對沈若男的冷靜,顧寧有些激動了,她的舉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又馬上壓低了聲音,“若男,你跟我開玩笑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能這麼平靜。
“小寧,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沈若男深吸了一口氣說,“孩子沒了也好的,至少林南風不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恐怕就是天意吧,老天爺給我們做的選擇,說不定這個孩子就是不被祝福的,所以不能來到這個世上,這樣我也沒覺得不好。”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不要出生的好,說不定將來孩子還會怨怪她,那樣的結果是她無法麵對的。
顧寧差點沒被氣死:“難道就這麼便宜了那幫小混混啊。”
“我不告自然有彆人會告。”沈若男說,“他們也不差我這一樁。”
“可是這樣孩子死的也太冤枉了一點。”
“我想,這就是天意吧。”沈若男依然如此平靜。
“沈小姐,你可想好了?真的不告了?”顧明堂問。
“嗯,謝謝你,顧所長,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不過這就是我的決定。”
“若男……”
“小寧,就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沈若男一下子變了好多,態度很堅決。離開警局的時候,她對顧寧說,“小寧,這件事情我們都有責任,南風等了我這麼多年,我也該知足了,是我自己的問題,怨不得彆人不是嗎?”
“若男,你……”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顧寧就是覺得心酸。
是的,在這件事情中,他們都有責任,若是一味的怪罪林南風劈腿其實並不公平,他守候了若男這麼多年,也足夠了,他是個男人,也有家庭的壓力,可是顧寧就是替她委屈,不值得,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能有幾年?丟失了也就一輩子失去了,但是男人不同,比如林南風,就算四十了也可以找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孩,但是若男呢,將一顆心丟在一個男人身上十年,要怎麼才能找得回來?
況且林家人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態度,還有林南風的懦弱,男人如斯,也是一種悲哀。
“我以為我跟他會這樣一輩子的,小寧,你說那張紙就那麼重要嗎?”
這個問題,顧寧無法回答,因為一般都是女人吵著要結婚,男人才會問那張紙就那麼重要嗎?
是的,那張紙很重要。隻要那個人渴望安定,渴望有個家,這就重要。不論男女。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那是沈佳倩。她的身邊還陪著林南風。
雖然兩人並無過度親密的舉止,可是仍舊刺痛了眾人的眼。
答案已經很明顯,林南風選擇了沈佳倩。
顧寧眼不見為淨,沈若男也是,用一個孩子,看清一個男人的真麵目,代價大了點,可是總比將來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好。急早抽身,不啻於明智的決定。
沈佳倩看到她們,也是一怔,繼而無力的笑開來:“顧小姐,若男姐……”
與沈若男扁平的肚子相比,她顯得多麼孕味十足。
“彆叫我姐,我擔當不起。”沈若男甩了甩頭發,頭微微往上抬,態度灑脫,顧寧知道,那是她在壓抑自己的眼淚,“你還是叫我沈小姐吧。”
沈佳倩連笑也笑不出來了,嘴角幾下抽搐,不由自主的貼近了林南風。
沈若男諷刺的笑著。
“走吧,彆看了。”顧寧拉過沈若男,經過他們身邊,狠狠撞林南風一下。
沈佳倩卻攔住了沈若男:“若男姐,無論如何,我欠你一句謝謝,還有一句,對不起。”
這是一句謝謝一句對不起可以彌補的嗎?為了救她,沈若男失去了最美好的東西,這是一句謝謝與對不起能夠彌補的嗎?
沈若男抽回自己的手,用力一甩,“如果你真覺得欠我,就把你孩子也打掉吧。”
沈佳倩花容失色,林南風也是一怔,無意識的握緊了沈佳倩的手。
沈若男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最後深深的望了林南風一眼,笑的輕描淡寫:“祝你們幸福。”
顧寧聽著都難受,再也不願意多呆,拉著她快步離開。
走了一段路,顧寧怕沈若男難受,愣是壓著沒說話,不過顧明堂在他們身後追上來:“兩位美女,等等。”等追上她們後,他說,“下班了,沒什麼事情可做,賞臉陪我吃頓飯嗎?”他黝黑的皮膚,就顯得牙齒格外的白,渾身的肌肉都隨著他的奔跑扭結起來,外麵做外套的襯衫在他背後甩出一個弧度,很威武,也很有**的美感。可能是不經常做出這樣的邀請,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堂哥,無事獻殷勤哦。”顧寧笑了笑,打趣他。
顧明堂嘿嘿一笑:“去,打電話把你家那口子叫出來,昨天我太忙了,實在抽不開身,今兒個好好請你們吃一頓。”
“這樣啊。”顧寧看向沈若男,似在征求她的意見。
沈若男聳聳肩:“好啊,把唐繼軒也叫出來吧,我也沒參加你們的婚禮,怪遺憾的,正好一起補上。不過顧所長,你不用替人做筆錄了嗎?”
顧明堂揮手:“這種事情哪裡弄得著我這個所長親自出馬。”又催促顧寧,“趕緊打電話啊。”
兩人目標一致,顧寧推脫不了,隻好如實說:“可是局裡出事了,他恐怕抽不了身。”
“這麼忙,今兒個可是你們新婚之後頭一天,他就丟下新婚嬌妻出去了啊。”顧明堂說話直來直往,新婚嬌妻這樣的字眼其實不啻於在若男的心上狠狠劃上一刀。
顧寧瞪了他兩眼,責備他會不會說話呢:“換了是你,你覺得工作重要還是不重要。沒有他,你就不請我們吃飯了嗎?管彆人做什麼,我們兩個大美女陪你,你就知足吧,趕緊走趕緊走,我都餓了。”
“那也好。”顧明堂笑言,“我今兒個豔福不淺。”
“知道就好,美的你!”顧寧挽著沈若男的胳膊,她與顧明堂儘量活躍氣氛,可是若男與平時聒噪的個性大相徑庭,隻是偶爾笑笑,看得人無力。
不過他們剛走到路口,唐繼軒的車子就到了。他搖下車窗,熟稔的與顧明堂打招呼:“顧所,久仰大名。”
“喲,貴客啊,唐局長,久仰久仰!”顧明堂哈哈大笑,表示心情很好。與唐繼軒寒暄後,又對顧寧說,“不是說她很忙嗎?這可真是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顧寧用力錘了他一拳,顧明堂不在意的繼續放聲朗笑,顧寧的力道放在他身上就像是抓癢癢:“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了。”
“上車吧,我請你們去吃飯。”唐繼軒笑笑,拉開車門,發出邀請。
顧明堂也沒有客氣,正想上車,頓了頓,立在車門旁對沈若男說:“女士優先!”
顧寧注意到顧明堂黝黑的臉龐居然出現了一些紅暈,雖然並不明顯,可這是千真萬確的!他向來是大老粗,能這麼細心為女士開車門居然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吧!
“木頭腦袋終於開竅了啊。”顧寧抿嘴笑。
沈若男也有些不好意思,在顧寧的催促下矮身坐了進去,顧明堂這才跟上。
而在前麵,唐繼軒也替顧寧拉開了車門,並無比紳士的說:“老婆,請。”
“謝謝啊。”
“不客氣,為老婆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們的幸福,那麼直接,如六月的陽光,溫暖舒服到心扉力。************************************************************
兩男對兩女,倒也顯得挺協調的。
顧寧與唐繼軒走在前頭,偶爾回頭,就見沈若男和顧明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顧明堂時常抓抓腦袋,這個習慣了破案的腦子,此刻有些當機。
顧寧扯了扯唐繼軒的袖子,與他對望一眼,唐繼軒則緊了緊她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是一家很有苗家特色的餐館,生意很火。名字更有特色,阿瓦山寨。
要不是唐繼軒提前訂了位置,這時候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顧寧看到那邊的煲湯就點了一個。
這裡的菜主要以辣為主,牆上的壁畫上的圖片上都鋪著厚厚的紅辣椒,看起來辣味十足,**的人十指大動。
不過沈若男身體還虛,顧寧怕她受不了,又特地點了幾個味道溫和的菜。
顧明堂其實是個無酒不歡的酒壇子,不過因為職業的特殊性和敏感性,一年到頭甚少有機會喝酒,酒之餘他,是個禁忌品也是個奢侈品。
苗家有一種特殊的糯米酒,基本沒什麼酒味,還甜甜的,很多客人都非常喜歡,可是服務員說後勁十足。
顧寧見顧明堂大口的喝,眉頭都不皺一下,便跟著喝了一點,真的很好喝,口感溫和入喉溫熱。唐繼軒是司機,自然是滴酒不能沾。
沈若男酒量也不差,但是沒人肯讓她喝。
顧明堂與顧寧對飲,喝了一小壺,仍是意猶未儘,但已經克製了自己的欲望:“唐局,有眼力見啊,這地方還真是個寶貝!”
唐繼軒淡淡微笑:“跟朋友來過一兩回,看來顧所也是個行家啊。”
“行家算不上,就是比較喜歡這東西而已。”顧明堂這人若是對了胃口,那可真是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於是很豪爽的說,“兄弟,咱也不客氣了,叫局長所長的多彆扭啊。”
“有道理,堂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乾!妹夫。”顧明堂與他碰杯,豪氣乾雲。
菜陸續上桌,兩人都沒有談工作上的事情,隻是聊理想聊抱負,聊得天南海北,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糯米酒前勁溫和,後勁當真十足。
顧寧才喝了兩口便淺嘗輒止,可半小時後酒意慢慢上浮,她的臉就紅了。
顧明堂卻什麼事情都沒有,臉不紅氣不喘,大腦思路清晰,無一絲醉意,連唐繼軒都褒揚:“堂哥真是海量,自愧不如。”
“哈哈,我那是千杯不醉,要是再喝兩壺也沒問題。”
“適可而止最好。”唐繼軒提醒。
“那是,我明白。”
這頓飯成就了兩個男人的友誼,離開餐館的時候顧明堂還要求打包兩瓶酒帶走。
“堂哥,喝酒誤事,不可以貪杯哦。”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怎麼可能呢!”話雖如此,顧明堂到底是有些醉意了,“這酒拿回去孝敬你大伯的。”說時遲那時快,顧明堂一腳踩空,打了個趔趄。
“小心――”三個聲音出自三個人的口。
彆看唐繼軒比顧明堂十足小了一號,可是絲毫不費力的架起了顧明堂的身體,讓顧寧刮目相看。
“若男,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彆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調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臨彆時,顧寧對沈若男交代。
“嗯,放心吧,我先走了,你們回去也小心點。”沈若男下車,顧明堂雖然想下車,但被她阻止,“顧所長,今天謝謝你了,我很開心,再見。”她翩然離去,身影略顯落寞。
顧寧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一回頭,發現顧明堂正對著她的背影出神,又跟唐繼軒對望了一眼,等了幾秒,才伸手叫:“顧所長,回神了,人都走了,現在送你回家嗎?”
“不了,送我回局裡。”顧明堂黝黑的臉因為酒氣的關係看起來像是鐘馗,半夜出來嚇人還是挺可怖的。
“你都喝成這樣了,還要回去加班?”
“回去拿個東西,然後我自己會回家的。”
“這可不行,酒後不能駕車。”
“我知道,局裡有兄弟會送的,你們跟我不順路。”
“那你自己注意啊。”
有些話還不到說的時候,顧寧是不會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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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
顧寧的酒意淡了不少,不過頭仍是有點暈,臉也紅紅的,她歪斜的靠在床頭,除了風穿過窗簾的聲音,就隻有淋浴內傳來的嘩嘩水聲。拿起床頭的雜誌隨意翻了翻,覺得無聊,又放回了原位。
天氣越發的熱了,雖然開了空調,但是她體內的熱氣不斷上湧,仍是覺得燥熱!踢了腳邊的被子。
唐繼軒關了淋浴,甩了甩一頭濕發,滿腦子都是局裡的事情,開了會,卻拿不出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拉開浴室門,一抬頭,瞬間血氣上湧。
黑色的蕾絲勾勒著她曼妙的身材,隻蓋到大腿根部,兩條修長的**交疊的暴露在空氣中,她側躺著,一手撐住自己的頭,在被子上玉體橫陳,神情慵懶而嬌媚,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媚眼如絲,如翦的水眸瑩潤動人,她似乎對自己的樣子渾然未覺,還勾了勾自己的大腿,就這麼一個動作,唐繼軒覺得身體的某個部分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嗬!這個女人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唐繼軒想對了,顧寧真有點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了。骨子裡詭異的情感占據了她的理智,她大尺度的展現著自己的美好,隻為這個男人展開,看到他眼中黝黯深沉的目光時,羞澀又滿懷竊喜,就是這份竊喜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虜獲這個男人。
她的意識被欲望占據了主導。
酒果然是個好東西啊。兩人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出感慨。
唐繼軒不禁失笑,在顧寧故意的搔首弄姿後以餓狼撲虎的姿勢將她壓在床上,貼著她的耳朵咬:“老婆,你可真是個寶。”
顧寧給哈氣哈的酥麻,一陣心神蕩漾,瞬間失去了抵抗力。
唐繼軒笑的直歎氣,他熱血沸騰,如饑似渴,顧寧亦然,不過開始前還是阻止他的行為:“哎,先彆忙,你說,若男跟顧所長怎麼樣?”
唐繼軒斜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