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打算去外麵吃個飯的,但是被老太太的一個電話召回了家。
唐家鬨的不可開交。顧寧回家時就見家裡坐滿了人。
一個個都義憤填膺。唐振華坐在首位,桌子兩邊也坐滿了人,如此的壁壘分明。
看到唐繼軒進門,為首的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就站了起來,衝著唐繼軒喊:“繼軒,你回來的正好,關於給你媽選新墓地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顧寧心裡一咯噔,立刻看向唐繼軒,他麵色頓時變了。
譚秀雲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事情的發展很失控。想插話又插不上。
一邊是她的娘家人,娘家的兄弟姐妹,一邊是唐家的叔伯兄弟。
她雖然也是譚家人,可早已被逐出家門,所以娘家人鬨到這裡來要求為譚秀梅重新選墓地,她根本說不上話。
至於唐家的叔伯兄弟,因為祖墳搬遷,譚秀雲與譚秀梅隻能有一個葬入唐家祖墳而堅守著自己的立場。
譚家的意思是要譚秀梅入土為安,百年之後與唐振華合葬。
可是譚秀雲還在世,這樣一來就顯得不合規矩,也太不公平。
“繼軒,你說吧,希望你媽葬入唐家祖墳呢還是重新為她選一塊墓地。”
唐繼軒冷臉麵對眾人,看了看臉色發白的譚秀雲以及麵色沉重的唐振華,反問:“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唐市長嗎?問他百年之後希望跟誰合葬,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唐振華震驚的看向自己的兒子,表情顫抖而怪異。
譚秀雲麵如死灰,替他說:“我沒關係,我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墓地,我同意讓秀梅跟振華合葬。”
唐繼橋始終一言不發,但是聽到現在,終於看向自己的母親,譚秀雲似乎難以支撐這樣的場麵,抱歉道:“各位,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休息。”
“不行,我堅持讓秀雲跟我合葬!”這是唐振華最後的決定,“秀梅人都不在了,空守著那一堆衣服有什麼意義。”
唐繼軒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譚家人也對此很不諒解:“唐振華,你跟秀雲怎麼樣我們現在管不著,但是秀雲已經跟我們脫離關係,秀梅是因為你們死的,必須要給個說法!”
“這是我們唐家的家務事,與你們無關,送客。”唐振華也上樓去了,事情解決的很不圓滿。
顧寧知道這個問題太難以抉擇,從唐繼軒徹夜難眠的焦躁中,她感覺到唐繼軒內心的憤怒。其實他們說的都沒錯,譚秀梅已經葬身大海,而且這麼多年陪伴唐振華的一直是譚秀雲,讓他們合葬很正常。
可是輿論的導向更支持已經故去的譚秀梅,似乎因為唐振華當年的風流帳才害她丟了性命,而且為了這事譚秀雲跟譚家已經脫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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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天,本來打算好好補個覺的,可是一大清早家裡就傳來了打破碗碟的清脆聲。
顧寧從床上坐起,已經不見唐繼軒的身影,她立刻穿上拖鞋往樓下跑去,客廳裡杯盤狼藉,唐振華臉紅鼻子粗指著唐繼軒大罵:“混賬東西,眼裡還有沒有我跟你媽,趕緊給你媽道歉!”
“我的母親屍骨無存,難道你就不怕晚上她回來找你嗎?這個女人,是破壞她婚姻的第三者,不是我媽!”
“你――”唐振華的身體搖搖欲墜,趕緊伸手扶住了身後的凳子。
“繼軒,你彆說了,你爸高血壓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求你彆跟你爸慪氣了,你爸心裡愛的始終都是你的親媽啊。”譚秀雲躺在兩人中間,苦苦哀求著。
“那你呢,你又在這裡為什麼,明知道他愛的是一個死去的女人,你是為了成全他們偉大的愛情甘心當一個替身嗎?還是為了占有自己親妹妹的一切?”顧寧從未見過唐繼軒如此刻薄,可見,他真的被氣憤逼得失去了理智。
譚秀雲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怯懦的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唐繼軒的眼中隻有滿滿的不屑與恨意,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個不停。
“你――你這個不孝子!唐繼軒,你媽――你――!”唐振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譚秀雲立刻攔住唐繼軒的身體,哀求道:“繼軒,你彆在刺激你爸了,有話好好說。”
“滾開!”唐繼軒不耐煩的推開了她的身子,譚秀雲沒有站穩,身體往後倒去,後麵是一堆殘破的杯盤,她滑倒在地上,手心正好按在那一堆碎片上,立刻傳來她的驚呼聲。
顧寧也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可是卻有一個人的身影更快的衝向了唐繼軒,狠狠的往他的臉上打了一拳。
唐繼軒站立不穩,腦袋狠狠的撞在後麵的牆上。
“繼橋!”
來人的,是唐繼橋。譚秀雲的親生兒子。他氣喘籲籲,那一拳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狠狠的罵著:“繼軒,你還是不是男人,對一個女人下手乾什麼,你有氣也可以衝著我來,但是她這些年怎麼對你的難道你都看不到嗎?”雖然唐繼橋很不認同譚秀雲的做法,甚至對住在唐家有很強的排斥感,可是,這畢竟是他的母親,當她受到威脅時,他還是會衝動會發怒的。
唐繼軒的嘴角快速留下了鮮血,他像一頭憤怒的失去理智的獅子,將心中積壓了這麼多年的恨意全部激發了出來。
與唐繼橋狠狠的扭打在一起。
“不要――”顧寧衝上前去,想拆開兩人,唐繼橋與唐繼軒的拳頭都已經揮出,根本收不住,顧寧的身體遭受前後重創,打了個趔趄手腕重重的敲在地上,玉鐲碎成了兩半。
畫麵仿佛被定格,無數的目光都定定的看著那隻被敲碎的玉鐲,顧寧也震驚了,但是很快的,痛苦之情蔓延開來,她發出了輕微的呻吟。但是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靈上的震驚。
碎裂的玉鐲依舊發出溫潤的光,顧寧的手腕終於獲得了自由,可是老太太卻發出深深的指責:“瞧瞧你們這群人乾的好事!”
顧寧的心深深的負罪,低頭道歉:“對不起,奶奶,都是我的錯。”
唐繼軒冷靜下來,打橫抱起顧寧的身體,顧寧又撿起那斷裂的玉鐲,往樓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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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說話。”從樓下上來後,顧寧就一聲不吭的坐在床沿,任憑他說什麼,也無動於衷。這可急壞了唐繼軒,他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圍著顧寧團團轉,而顧寧的眼中卻隻有那斷裂的玉鐲。
“顧寧――老婆――老婆……”唐繼軒在旁邊轉了幾圈,最終蹲在顧寧的跟前,“要打要罵,隨你高興,不然你打我兩下吧,老婆,你彆不說話啊,我們打你哪裡了,疼嗎?彆這樣,要不你打我兩拳吧,我保證不還手。”
顧寧依然不動,唐繼軒索性拿起她的手,好像要往自己臉上打去。
這時,顧寧真的舉起了手,但是遲遲沒有落下,唐繼軒的眼睛要睜不睜,一副準備隨時受難的模樣,嘴角還一抽一抽的,最後看的顧寧沒了脾氣,胡亂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現在打你還有什麼用,這個能恢複嗎?要怎麼辦,奶奶一定氣死了,東西到我手上結果變成了這樣。”玉鐲碎了兩半,她的右眼角就不停的跳,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唐繼軒看著,也是一籌莫展,不過並沒有接過來,隻是問:“彆管這個了,死東西,斷了就斷了,沒什麼可惜的,倒是你,老婆,先不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你疼不疼,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他的表情可憐的像被遺棄的小狗,又動手脫她的衣服。
顧寧沒好氣的按住他的手:“我沒事,你呢,痛不痛。”上次被許銘城打的也是這個地方,應該很疼吧。
他扁扁嘴,像個孩子似地點頭:“疼。”
顧寧一怔:“疼你們還打的那麼起勁,有勁沒處撒是不是。”顧寧數落起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再這麼打下去,你肯定要破相,我一直覺得你挺成熟的,但是我現在發現其實很多時候你也很幼稚,尤其是跟人打架的時候,人家打你一拳,你就湊上去跟人家乾一架。”
“那都被人打了,不打回去豈不是很吃虧。”他居然還有心情開起玩笑來了。顧寧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現在就彆說疼。”她彆開頭,依舊很生氣,為他這麼不愛惜自己而生氣。同時也為玉鐲而傷心。玉是一種帶著神秘的吉祥東西,顧寧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所以說,衝動是魔鬼。還有,每一個男人,內心都保持著一份孩子般的純真,在他遇到困難遇到挫折時,他會想要回歸母體,尋找溫暖,而他身邊摯愛的女人,便是他的選擇與依靠。
“那老婆你摸摸,你摸摸就不疼了。”他像個搖尾乞憐的小狗,顧寧伸出手,摸上他的淤青,趁著唐繼軒放鬆警惕時,狠狠一壓!
“古語有雲,兵不厭詐。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看你下次還敢跟人打架。”
“那我難道傻傻的讓人打啊,回家你不得心疼死。”
“那你也不能不顧危險啊,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貧了。”
“一切都是老婆英明領導的好。”
顧寧又好氣又好笑,舉起手中破碎的玉鐲:“現在怎麼辦。”
唐繼軒接過她手中的玉鐲,若有所思:“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先換套衣服吧,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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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穿過繁華的市中心,朝郊區方向開去。
市殯儀館坐落在交通便利但人煙稀少的近郊,殯儀館前麵就有一座修葺寬闊整潔的安息堂,占地很大,並不是清明的拜祭時節,這裡顯得人丁寂寥,門口隻有很少的幾輛車子。
正午的日頭很大,顧寧跟著唐繼軒一路往裡走去,卻沒有感到暑氣,隻有森森的寒意。
兩邊都是整齊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或鮮明或黯淡都無一例外的注視著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顧寧緊緊跟上唐繼軒的步伐,這條路很長,茂密的樹木灑下的陰涼隻是更加加重了這裡的陰氣,一直走到最裡麵的最角落,唐繼軒才停下來。這裡的墓地基本都還是空置的,因為都是背陰的,似乎風水位置不是很好。這裡隻有一座墓碑,上麵的照片已經被風雨斑駁掉原本的顏色,但是隻一眼,顧寧還是覺得有些眼熟的,與譚秀雲長得有幾分相似,墓碑上的名字也證實了她的身份,這是唐繼軒的母親譚秀梅,隻是照片上的女子樣貌看起來還很年輕。
墓地周圍長滿了雜草,唐繼軒動手清理,顧寧不好站著,也跟著動起手來,很快便收拾乾淨了,唐繼軒拉著顧寧給她鞠躬,沒有說話,但是風聲穿過耳朵,似乎能聽到他與照片上這個女子的交流。
而後,唐繼軒對她說:“叫聲媽媽吧,她是我的母親。”
“媽。”顧寧的聲音有些乾澀,緊緊抓著唐繼軒的手。
唐繼軒笑了,對著墓碑說:“媽,我帶著你媳婦看你來了。”
他自然而然的抓起顧寧的手道:“漂亮嗎?你會祝福我們的吧。不好意思,這麼久才帶來看你,還有,對不起,是我的錯,把你的玉鐲給打碎了。”
原來那個玉鐲是唐繼軒母親的遺物,顧寧大吃一驚,難怪唐振華和譚秀雲那麼害怕這東西,隻要做賊心虛的人都會對故人的遺物感到心慌。又見唐繼軒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地方讓她坐下,然後說:“顧寧,其實這隻是我母親的衣冠塚,她沒有屍骨。”
“嗯,我明白。隻是她為什麼要自殺呢。”
“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姐姐與自己丈夫的**,受不了刺激,所以選擇了輕生。”唐繼軒輕描淡寫的講述著,手扒拉著跟前的野草,“她是親眼死在我麵前的,不過她隻留了一封遺書跟這個玉鐲給奶奶,但是為了怕影響自己的仕途,所以他對外宣布她是病死的,幾年後他平步青雲,調任地方,又取了自己的大姨子。”唐繼軒用儘涼薄的語氣,嘴角一片譏誚,顧寧聽著心也寒了半截。
妻子屍骨未寒,丈夫卻迫不及待另娶,這個女人還是亡妻的姐姐,這,叫為人子的情何以堪?
蘇東坡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現實卻涼薄的叫人心寒。
譚秀梅的死,譚秀雲一意孤行的離婚,然後執嫁,讓譚家人很不諒解,甚至為此感到羞恥,於是與她斷絕了關係。
顧寧將頭枕在唐繼軒的膝蓋上,正好抬頭見他淤青的下巴,換做是她,也無法原諒這樣的父親的。
唐繼軒能做到這樣,實屬不易了。若不是為了跟她結婚,他怕是連那個家門都不想踏進去吧。
“那你大哥……”到底是誰生的呢。
“他跟我同父異母。”
這可真是醜聞。也難怪譚秀梅會以這樣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丈夫早就跟自己的姐姐有染,是個女人都難以接受,但是就因為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此懲罰的,隻是自己。
唐繼軒說過,讓顧寧千萬彆拿彆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也許是肺腑之言吧。
每樁婚姻都會經曆一個兩個甚至多個的小三,聰明的女人,是老婆的身份小三的命。
顧寧無限感慨,譚秀梅太傻,她了可知道結了自己的生命隻是成全了他們而已。還留下年幼的稚子,麵對這麼醜陋的現實,臨死前的那一刻,她也會後悔吧。
“那為什麼他們那麼怕這個鐲子呢?”顧寧記得他們第一次看到她戴著這個鐲子時,便妥協了他們的婚姻。
“這是他們欠我媽的,她在遺書上說她的靈魂將永遠附在這個鐲子上,看著他們。”這個說法實在太詭異了,顧寧都有點從心底發冷。
可是想到這是他的母親,這是她最愛的男人的母親,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玉石俱焚,便是她最終的歸宿吧。
隻是現在玉鐲碎了,她的靈魂是不是也無法得到安息了?
顧寧說:“其實那天晚上媽……我是說繼橋的媽媽跟我說過,想為你媽媽選個新墓地,也許他們並沒有忘了她,繼軒,彆給自己這麼的心魔,人生不過短短百年,我不希望你過得如此辛苦。活在恨意中太累了,我相信你媽媽也是這麼想的。”
唐繼軒深深的望著顧寧,最後緊緊的摟住她。
他們又坐了一會兒,與唐繼軒的母親告彆,就離開了。
卻在門口,遇到了許鐘情。她一身黑裙,手上捧著一束白菊花。顧寧覺得過分刺目,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束夾雜在一片妖嬈的玫瑰花中間的白菊花,如此的相似。
唐繼軒也很驚訝,擰眉望著她。
“繼軒,顧寧,這麼巧,這麼多年了,我來看看伯母。”
“嗯,那我們先走了。”唐繼軒說,越過她的身邊。
“等等,你的嘴,這是怎麼了?”
“小事,先走了,再見。”唐繼軒似乎不願意多談,帶著顧寧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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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已經收拾乾淨了,唐繼橋也掛了彩,簡單打理了一下,此刻正坐在客廳內,似乎在等他們回來。
老太太已經堅持住回了療養院,也好,落得清靜。
“繼軒,我們談談吧。”唐繼橋叫住唐繼軒。
顧寧眼觀鼻鼻觀心,心領神會的說:“我上去換衣服。”
客廳外麵的空地上,兩人憑欄而立,唐繼橋問:“剛才為什麼不躲開。”
“你都動手了,我為什麼還要躲開,不如痛痛快快乾一架。”唐繼軒淡笑著說,“告訴你吧,其實我很早就想揍你了,我想你也是一樣的吧。”
“的確是。”唐繼橋抹了抹嘴角,笑了笑。然後兩人互看一眼,各**了拍對方的肩膀,笑了。
“都過去了,誰也沒吃虧,就當扯平了。”唐繼軒說。
“是啊,都過去了,繼軒。”唐繼橋臉色很平靜,神情很認真,“我知道你很恨她,可是能不能請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對她寬容一點。”又是這樣的老生常談,聽的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唐繼軒始終無法給個肯定的保證,更何況是今天這樣的日子。
“對不起,你彆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隻是怕以後沒有機會跟你進行這樣的談話了,繼軒,我決定搬出去了,這家裡呆的太壓抑了,我也申請了調職,我想有一個新的開始,說實話,若不是因為她的苦苦哀求,我這幾年是不會留在這裡的。”
很少有人唐繼橋真正的身世,他們一直都把他當成是譚秀雲改嫁前帶過來的拖油瓶,所以對他也都不怎麼重視,表麵上的逢迎拍馬隻是看在唐振華的麵子上,虛有其表而已。
“你考慮清楚了嗎?大嫂同意嗎?”
“嗯。”唐繼橋還說,“她懷孕了。”
“真的?”唐繼軒的驚喜之色不是騙人的,“恭喜。”
唐繼橋隱藏的比唐繼軒還深,讓顧寧長時間感慨,其實國產燈泡比飛利浦更持久,唐繼軒則是一頭霧水。
唐繼軒一進門,顧寧便火速轉過去,內衣擋在胸前,一臉的驚恐之色。
她正在換衣服:“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她可是鎖了門的!
“……忘了。”
顧寧嘔血,翻了個白眼,命令道:“那你先出去,我換好再進來。”
“不要。”男人發揮色狼本色起來也是驚人的,他果斷鎖門,以最快的速度靠近顧寧,才背後抱住她,“老婆……”
那酥麻軟綿的銷魂叫聲,將顧寧擊的毫無招架力,雙手已經開始不安分的上下遊走:“老婆,我怎麼感覺……嗯,手感比起來好了。”
說完還伴著他低低的嘶啞的笑聲。
“每次大姨媽來之前胸部都會發脹,這是女人的共性,可以嗎?”顧寧沒好氣解釋給他聽,剛才也是因為她感覺內衣似乎變小了穿著不太合身所以脫了又穿,穿了又脫,這才給了唐繼軒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