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行了,我負責
一個深長的吻。
他扣著她的後背,力度堅決而隱忍。當然,這因為某個顧忌而殘餘的為數不多的隱忍,也很快在她繼續扒衣服啃人的情況下褪的一乾二淨。
脫衣服從來不是什麼難事,何況危瞳也差不多算光了。
皮帶鬆開,西褲被某人蹭啊蹭的蹭掉……她依舊分腿跪坐他身上,樹袋熊似得緊緊攀著他。他的肌膚微涼,正適合降溫。她更高興了,繼續笑著蹭,完全沒覺察身下人的變化。
主動權再度被奪走,吻變成反吻,純黑的眼瞳如同暗夜天空,深邃沉斂,安靜無聲的盯著被吻的女人。臉這麼近,她媚笑的眉眼和顫動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喘息變得濃烈,身體相貼,四肢相纏,這樣女/上/男/下的姿勢更令人難以抵擋。
她長長的柔軟發絲垂下,在他肩頭摩挲,淺麥色的肌膚與白皙的膚色搭配剛剛好。他的手指自她腳踝一路上滑,纖細的小腿、緊繃的大腿、最後是……
她低低叫了一聲,離開他的唇,似有些不解的低下頭。
指尖又是一動,她身體直發軟,有一股莫名的燥熱自體內蔓延開。大約是覺察到不太對勁,她推著他肩膀想離開,然而這種時候他又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黑夜的眼已沾染上世俗的欲/色,哪怕再清冷男子在情/動時也不可能冷靜。理智終究去了三四分,他微微抬起她身體,找到位置,攬緊她的腰身按了下去……
突兀的不適感讓她挺直了脊背,發出斷斷續續的低呼,死死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再動自己的身體。
圈著她腰身的修長手指微微有些發顫,不知是因為這一瞬間的強烈感覺,還是她強迫他停下後的痛苦煎熬。
她動了動,再次想逃離,卻讓他的理智又一次褪去五分。
已然溫軟的唇吻上她的下顎,隨後是唇角,接著猛地一個深吻,同時將她牢牢的深深的占/有。
她的低呼消失在男人的唇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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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些深了,房間的落地玻璃前窗簾大開,因為是高層,根本不必擔心偷窺的視線。
月色皎白,床前地板上的投影聳動淩亂,房間裡的低吟和粗重喘息如同不曾停止的原始曲調。男人的理智大約早已丟失,仍然是她在上麵,可節奏完全由不得她。
她的手臂無力的搭著他肩膀,他握著她的腰,送遞的期間,將她吻了又吻。
唇、鼻尖、眼簾、眉心、臉頰、耳垂、下顎、脖頸、鎖骨、胸口……細碎的紅色印記一路蔓延。像是要把上一次沒有留下的記號全補回來,這樣,她就不會再忘記。
她是這麼柔軟輕盈,仿佛掠過指尖的羽毛,想要擁有,唯有收緊五指。
她始終看著他,眼眸睜得大大的,眉緊緊蹙起,看起來似乎非常清醒。但真的僅僅隻是似乎,他知道或許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她又會再度忘記這一切。
所不同的是,這次他不會離開,這回……不僅僅隻是一次就了結。
這一晚,月光映照了多久,床前地板上的投影就聳動了多久。
休息是短暫的,失去理智的男人有著無窮精力,他始終溫柔,有著十足耐心,纏/綿的親吻與無儘的撫摸,然後沉寂無聲嘗試推/進,最後堅決的深深占/有。
這個動作是這樣決然,每次起頭她都會因不適而低呼,也會下意識的掙紮。
他抱著她吻著她,像哄一個孩子般在她耳邊囈語。
她早就醉的什麼都分辨不了了,他想他也一定是醉了,深深的死死的醉在她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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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次不夠深刻,醒來會完全沒有印象,那麼一次又一次一直維持到天亮呢?
在淺睡片刻又忽然驚醒的那一刻,危瞳按著跟五年前一樣脹痛沉重的頭,很快便回憶起了昨晚的一切。
那個整夜抱著她的男人,那個跟她纏/綿了一整晚的男人,有著再清晰不過的清俊臉龐和優雅眉宇以及濃烈的墨黑瞳仁。瞳仁深處有一把火,每一次都像是在她身上燃燒……
淺灰色臥室,明淨的落地玻璃,俯視蒼生的高度——沒有錯,這是淩泰的公寓!
危瞳嚇的直接從床上滾落,身體接觸到發涼的地板才發現自己身上仍然一/絲/不/掛。幸虧房間隻有她一個,她隨手掛起地上淩亂的衣服,衝進了一旁浴室。
滿身的慘不忍睹……
丫的死男人,當她是田地在種草莓嗎!
就算種草莓也不是這個種法,簡直跟小時候出紅疹一樣!
爬進浴缸衝淋浴時,不小心牽扯到了下/身,那股酸脹的腫痛比她丟失初夜那次還要更甚。
該死的悶騷男!平時裝斯文裝正經,想不到一褪去假麵具居然這麼狠!正在咒罵,門外卻傳來腳步聲。浴室門被敲響,非常禮貌的三下。
她毛躁又尷尬的問他乾嘛。
“你的手機在響,要接嗎?”男人的嗓音依舊優雅,隻是似帶著一抹輕軟笑意。
“我現在……不方便!”危瞳關了水籠頭,“是誰打來的?”
“沒有名字,已經響了幾次。”
“那你幫我接吧。”她說罷,又扭開籠頭衝淋浴。
一個長長的淋浴結束,她也終於把昨晚所有的一切在腦中理順。於是很悲催的發現,果真是她強/上了他……
那麼下來,她是不是又得和他談談負責任的問題?早知道自己喝掛後是那個德行,她怎麼也不會帶他去酒吧,結果好死不死碰見淩洛安……真是越想越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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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浴室,房間沒有人,床角放著乾淨的替換衣服。從外到裡,甚至連內褲內衣都是適合她的尺碼。危瞳臉上又是一熱,快速穿戴整齊,來到客廳。
餐廳和廚房和連著的,黑色大理石台麵的長形吧台桌上擱著兩份早餐。
他穿著居家的鬆軟長褲和棉長衫,正捧著筆記本瀏覽網站新聞,茶幾旁的地毯上,擱著幾個女裝紙袋除了她身上穿的,裡麵還有數套。
“陸路來過了?”能親自將衣服送上樓的,也隻有陸路而已。
“嗯。”他低低應了聲,聽來並無異常,卻似乎少了之前那份輕軟。
鐘上時間已指向十點,她思量著該從哪句開場白起頭,他已合上電腦,抬頭看她。略微疏淡的視線,清俊臉龐因為逆光而顯得有些模糊,“先吃早飯,我十一點有個會議,吃完一起去公司。”
她哦了一聲,和他一起在吧台桌兩側坐下。吐司、火腿片、**蛋以及咖啡,他吃的越安靜,她的心就越鬨騰的慌,“早餐是你做的?味道真不錯,我還以為大公司老板不會自己做東西吃!嗬嗬!”
笑完,危瞳覺得自己有點傻,又埋頭吃了幾口。
他仍舊不出聲,靜靜的喝咖啡,修長睫毛下的目光微微垂落,連看都沒在看她。
看這狀態,估計是想逼她表態了?
身體還酸痛著的女人毛躁了,說到底昨晚她隻主動了第一次,後麵可都是他什麼什麼的,而且這種事男女雙方都一樣,她又不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脫衣服!
危瞳忍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將叉子重重朝盤裡一擱,發話了,“想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啊!有你這麼逼人表態的嗎!你可是男人!”
端咖啡的手頓住,他慢慢抬起了視線,淡涼的有些過分。在她身上匆匆一掃,便起身去收拾電腦。
危瞳被氣的夠嗆。什麼人!這個性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淩總!”
沒有回應。
“淩泰!”
還是沒回應。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她的心裡就像鑽進了一千隻螞蟻,在那裡撓啊撓的。她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負責,負責任還不行嗎!昨天是我錯,五年前也是我錯,我、我跟你去注冊!”
最後一句吼的很大聲,吼完她有點傻了,心想真是見了鬼了!
沙發前的男人終於停下動作,轉過身來,那雙原本淡漠的眼瞳在看清她的神情後逐漸染上厲色,他冷涼的開口,“不必了。我淩泰就算要結婚,也不會跟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他拎起收拾好的手提包,取過西服外套朝大門走,“會議很趕,我先回公司,你走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門砰一聲關上,危瞳持續呆傻。
這麼說,她人生裡第一次求婚遭到拒絕了?
她長長出口氣,抹了抹前額的冷汗,剛才真是見鬼了才說出那句話,幸虧他沒有答應,否則這事她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有點鬱悶的吃完早餐,她開始收拾自己東西。從沙發上拿起手機時,她想到之前讓淩泰幫她接的電話,點開一看,卻發現那個號碼有些眼熟。
原來電話是淩靜優打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已被讀取的新短消息:彆以為不出聲就算你厲害!我知道昨天發消息的人是你,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這麼簡單就會受打擊?得了吧!我哥又不是今天才出去玩,明明是你自己嫉妒。奉勸你以後彆這麼三八,做再多我哥也不會要你了!
危瞳無語了。
這位淩家小姐果然非一般強悍,看來下次見麵還是得用拳頭好好“問候”她一下。
將手機放好,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莫非這個電話和短消息就是淩泰剛才態度異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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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冷漠疏淡的關係維持了一個月後,危瞳想,她的雇主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小氣最小氣的男人!
這一個月,他倒是進進出出自若公事,卻辛苦了不得不跟隨在旁的她。被當做透明人的滋味不怎麼樣,被一個明明有不/正/當關係的人假裝上司下屬正當關係的滋味更不怎麼樣!
後來實在鬱悶的慌,她單獨跟邢豐豐說了這件事,對方聽完,抱著星冰樂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那麼看怪獸的眼光直愣愣的看了她半天。
“再看這頓你請客!”危瞳毛躁了。
邢豐豐鄙夷的掀掀唇,“你丫還真行啊!這麼勁爆的事居然瞞著我們兩個這麼久!”
“少廢話!告訴你是讓你幫忙想的!你說這男人怎麼就這麼海底針!之前態度那麼好,還跟我說喜歡什麼想去哪裡都可以,才一晚上就大變樣!”
“你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變這樣?”邢豐豐翻了翻白眼。
【二十五】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大概是因為淩靜優的電話和消息吧……但我之前就跟他說了啊,我說我會負責!”
“負你個鬼!他是男人,要負責也是他負!以後出去混,彆說認識我邢豐豐!”情場殺手恨鐵不成鋼,隻差沒把杯子飛上去,“不過淩洛安那家夥這麼快就搞上彆人真是讓我對有錢人絕望!”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危瞳淩洛安在出軌前是不是知道了她和淩泰的事。
“我還沒來得及說。”她攪動星冰樂,怏怏。
星巴克外就是步行街,午後的春陽明媚輕盈,不知不覺五月已經來臨,淩泰這個月簡直拿她當透明人,不知怎麼回事,她心裡居然隱隱有些不舒服。
邢豐豐見她這個摸樣,皺著眉頭問,“瞳瞳,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咯啦!塑料杯被她失手捏扁,“你才有了!我又不是小女孩,當然知道怎麼做事後措施!”
被邢豐豐這話一攪合,她也沒心情繼續研究下去,兩人離開星巴克,又一起去吃了頓自助餐,之後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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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她發現那位冷冷淡淡的雇主乾脆不見了。
淩泰被她撞壞的賓利早就修好取回,但他一直都沒提讓她繼續做司機的事,所以這一個月都是兩人各自上班。
偶爾他上午有事,便不回公司直接過去,但通常這種情況陸路都跟在身邊。
這天直到下午她也沒見著淩泰人,倒是陸路一直在眼前晃著。後來她忍不住了,直接衝到陸路麵前,問他淩泰的去向。
怎麼說她都是淩泰的私人保鏢,哪有不做事乾發愣的保鏢,她危瞳不做這麼不負責任的事!
陸路一臉你居然不知道的神情,告訴她boss昨晚就去s城了啊!
“出差怎麼不告訴我!”她砰的一拍桌子,把陸路嚇了一跳,他把脊背貼在椅子上,儘量平和著語氣,“我怎麼知道boss為什麼不告訴你?我以為你知道啊!”
“這麼重要的事我不問你就該主動跟我說!我不在他又受傷怎麼辦!”
“boss有帶保安組的人過去。”陸路無奈,“危大姐啊,你以為我很空?要不是這裡一堆事情沒處理完我早去了!”
“行。”危瞳懶得聽他廢話,問他要了淩泰的酒店地址,立馬收東西下班。
非常倒黴的是,她在電梯裡碰見了淩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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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他在公司時間並不算多,淩氏幾個大項目都開始運轉,除了s城的南苑計劃,還有香港的一塊地也已啟動。
聽陸路說,淩洛安時常在兩地飛來飛去。
香港可以算是他的天下,他在那裡的人際關係遠遠超越淩泰,故此淩大boss將計劃交給了他。
在這事上,危瞳曾問過陸路,既然淩泰跟淩洛安不和,又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像之前南苑計劃一樣壓製不是更好?
“你覺得boss是這樣的人?”還是與上次拆遷事件一樣的以問作答。
陸路這一說她便沒聲音了。是的,無論淩泰有多麼莫測深沉難以捉摸,她都直覺他不是這種人。
他和淩洛安,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這一月,公司職員們早看出她跟淩洛安的事,紛紛私下議論他們分手的原因。大部分人都猜測是淩少終於受不了“食人花”的粗魯暴力,毫不猶豫的將人甩了。
當然這些流言也僅隻是流言,沒人敢在危瞳麵前亂說一個字。畢竟她身手如此了得,又是公司大boss的貼身保鏢,得罪她不是明智的事。
分手後,淩洛安比以前更加隨心所欲,八卦雜誌的女主角經常更換,不少人在上下班時看見他身邊帶著不同女人。
危瞳自認不是情感細膩豐富的小女生,危老爹常說,做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他劈腿是不爭的事實,她也從沒想過某天可以複合。但一想到他那些虛偽的甜言蜜語,心裡到底生氣。
一生氣,手指就自動做了些事。
她拍下他和那些女人親密離開或者親熱吻彆的照片以及視頻,一條條全部都發給了淩靜優。
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開始淩靜優還能忍住,某次一條激吻的視頻發送後,對方開始狂打她手機,她一律不接,直接關機。
之後再開機發現對方傳了條咬牙切齒的短消息:你算什麼女人!
危瞳看完就刪除了,她當然是女人,而且還是個有骨氣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會裝的人,偶爾在公司無法避免的碰到他,她一概無視。就像現在,電梯隻有他們兩個,她也隻當沒看見。
“聽說,你最近傳了不少精彩畫麵給靜優。”男人插著褲袋斜靠在電梯上,看著前方銀色電梯門映出的她。
危瞳瞥了眼電梯門,男子說話的神態依舊那麼輕佻,以前某段時間她曾覺得他如此挑眉的神態很帥,但現在隻覺得自己當時是眼瞎了。
“靜優被你激的不輕,跟我鬨了好幾回,現在連手機號碼也換了。危危,你做的事永遠這麼出人意料。”他笑得眼波流轉,不知是在讚揚,還是在諷刺。
電梯快到一樓,她朝前走,卻被他伸手攔住。他按下地下車庫的鈕,電梯門再度合上。
“真難為你居然拍的這麼認真,如果真這麼記掛我,直接說就是了。”他慢慢朝她靠近,伸手將她困在手臂和電梯之間。
他提起唇角,壓低了頭,“危危,是不是想我了?”
她還是沒說話,手指慢慢搭上他手臂,眼瞳如貓一般眯了起來,眸底竟有一絲笑意。
淩洛安已經很久沒這麼近看她的臉,也已經很久沒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出神的片刻間隻感覺手臂一緊,接著身體被一扭一甩,他整個人已被摔了出去。
危瞳站在打開的電梯門口,將背包撿起,笑容明淨,“你看我像是那種沒頭腦的賤骨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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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回家收拾了東西本想連夜趕去,結果因為買不到夜間車票隻能訂了第二天一早的。
她不禁有些懷念淩大boss的座駕,同時也懷念陸路一手包辦的車票機票……
到達s城是上午九點多,她在路上隨意買了個煎餅,邊啃邊坐車去了酒店。
淩泰不在酒店,房間裡隻有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她隻能再次打給陸路,對方說如果boss不在酒店,就一定在南苑那裡。
為期數月的拆遷工作一直進行的不太順利,這次又冒出幾個釘子戶,整天帶著橫幅在自家門口靜坐抗議,引來了不少媒體記者。
這種工作本來不需要boss親自過去,淩氏有的是人,隨便派誰都可以。
但因為那個人,他們清楚這並非單純的抗議事件,而是有人在後麵策劃,boss才非得親自解決。當然,這個原因陸路並沒有告訴危瞳。
可惜等到危瞳趕到南苑,淩泰已前腳去了醫院。聽留在那裡善後的保安說,有家釘子戶威脅要自殺,結果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現在淩總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危瞳有點想吐血,幾番折騰,等終於見到淩泰,已是下午一點多。偏偏對方還沒好臉,在醫院走廊淡淡看了她一眼,問她怎麼來了。
危瞳被噎的夠嗆,“我是你貼身保鏢啊,淩總!”
他大約是注意到她因匆忙趕路而變得淩亂的長發,眼神緩和了幾分,問她有沒有吃過午飯。之後朝旁邊幾個保安吩咐幾句,幾人護著他從醫院後門離開,去了斜對麵的一家餐廳。
“你還不能走麼?”她注意到他略顯疲態的眉宇。
“還不行。”他答的很簡單。之後兩人安靜用餐,氣氛讓她很毛躁。飯後,他讓她下午先回去,這裡的事她幫不上忙。
危瞳沒吭聲,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爽。大約老天為了證明“她幫不上忙”是個天大的侮辱,他們才走出餐廳沒多久,已有探聽到淩泰行蹤的記者們大批湧上。
其他幾個保安都還在醫院,淩泰身邊就隻有一個危瞳。
她一邊推開記者,一邊拉著淩泰朝醫院後門走。
人實在太多,她又不能真的動武,他們被擠得東搖西晃。
不知哪個記者手裡的攝像機因為沒拿穩朝他們倒過去,危瞳忙伸手一擋,沒讓機子砸到淩泰,手腕卻因此一扭,傳來清晰的疼痛。
腰間圍上男人的手臂,他手指一收,將她圈進自己懷裡。
“讓開!”兩個冷厲的低沉發音,讓圍著的記者們愣了一愣。
【二十六】已婚婦女
危瞳抬頭,那張優雅清淡的臉孔不知何時蘊著窒冷怒意,他一手抱緊她,一手扶著她扭到的手,快步走出記者包圍。
那些人不知是因為攝像機意外,還是淩泰突來的怒意,都愣在那裡沒有追來。
醫院的保安見大boss一臉怒氣的進來,忙為他安排了一件單獨的安靜病房。
醫生很快被請來了,說隻是小傷,用藥油擦了按摩一下就會沒事。危瞳隻覺得淩泰大驚小怪,練武的人,什麼傷沒受過,這根本不算什麼。
然而他卻沒理會她,將她安置在沙發上,自己取了護士送來的藥油,為她細細擦塗並按揉起來。
男人的目光很專注,臉上冷色未退,但動作卻非常輕柔,仿佛她是什麼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
危瞳心裡突然覺得軟軟的,之前的不爽和毛躁都一掃而空。
“淩總……”她低低出聲。
他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幫她揉了一會,隨後抬頭看她,“叫淩泰。”
她沒出聲,直直的看著他,男人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他低低歎了口氣,俯首在她受傷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仿佛一團輕軟的棉絮,又像是涼涼的果凍。
他再次抬頭,握住她的手,欺身吻住了她的唇,柔軟而淺薄的一個吻,卻令她心底微微一顫,仿佛有什麼電流,刺啦一下子從脊背上通過。
“你……”她很愕然,“你不是應該在生氣?”
“你知道我在生氣?”
“我又不是笨蛋。”她睜大了眼,“你乾嘛又吻我?”
他看著她,為她理理亂掉的額發,輕柔的笑了,“老公吻老婆,不是很正常麼?”
“……”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危瞳這一刻的震驚。
“你跟我求過婚了,忘記了?”墨黑的眸底染上了笑意。
“可是你沒答應啊!”
“我現在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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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瞳覺得自己的雇主大約是瘋了,她隨口說的話居然也當真!
和淩泰結婚!?讓她死了吧!
然而——淩大boss的頭腦和措辭,都不是危瞳能夠企及的。
“我……我那天早上還沒睡醒,胡亂說的!”
“這麼說,你是打定主意不準備負這個責任了?”眸底的笑意收起,他緩緩在沙發另一端坐下,姿態閒適,眉宇卻壓低了幾分。
危瞳感覺這件病房的溫度立刻低了百分之三十,她臨危正坐,“淩總,我記得你說過,你就算要結婚,也不會跟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的確,那天我是這麼說的。”他頓了頓,眯起眼似笑非笑的注視她,“不過我有說過這個女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