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恃雙方沿著公路向前兩公裡。一隊人馬正飛快的跑著,聽到槍聲,佟思遙和一乾老兵心裡都是一驚,但都沒有停著步子,後衛掩護正是為了前隊長快速行進,這點覺悟不管佟思遙還是楊混天帶著保安隊都還是有的!現在最大目的就是衝出這段路和車隊彙合,要不後麵兄弟可就白冒險了!
一路上,隻能聽到腳步雜亂地聲音,隊伍裡工作組人員粗重的喘息的聲音!三個保安輪流換著背著受傷的張月容,一乾老兵們在兩翼護著工作組人員,行進的速度絲毫未減。
張月容此時,聞著保安脖子裡透出來濃重地汗味,有點感動、有點眼潮、有點鼻子酸!這輩子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城市裡,越來越冷漠地世界讓一個人的心裡難得有回感動,而今天仿佛是一輩子地感動都要濃縮在今天,從被救到現在,隻要清醒的時候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動一直包圍著自己……
而江葉落就是另一種感覺了,先是羞怒於礦洞中的被辱,後驚訝於這群身著迷彩服人的悍勇和機智,當楊偉隻身斷後的時候,江葉落隻覺得對這人的惡感全部沒有了,不管怎麼說,敢舍身救人的人都是可敬的,一路上,這記者的敏銳感覺就出來了,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佟隊……後麵的人……有……危險…嗎?”
“你說呢?”佟思遙沒有回答這話。反問了一句,江葉落一下子意識到,這問題有點蠢,要沒危險自己還潑了命地跑。
“佟隊,剛才那刑貴……也是……隊長嗎?”江葉落喘著氣又問了句。
“嗯!”佟思遙此時怕麻煩,沒敢說這楊偉的身份。
“那他是不是比你職務高……,警督還是督監,我看你好像也聽他指揮嘛!”這江葉落又是問了個不知趣的問題。
“警務秘密!不得亂問!”佟思遙有點哭笑不得,楊偉當警察,鳳城這道上可有得笑話看了。
“切!騙三歲小孩呀,你們廳長我都采訪過……混天,你總知道吧!”那江葉落說道,看佟思遙不副不待理的樣子,又把話頭轉向了一旁護著自己的楊混天。
“不得亂問,我們是秘密部隊!隊長刑貴,佟隊是副隊,這次奉命救你,其他不許多問!”楊混天很正色地說道,又給江葉落吃了個閉門羹。
黑暗裡,江葉落可能沒發現,前後幾個保安都在捂著嘴偷笑………
距佟思遙一隊不到兩公裡的地方,車隊所在地,槍聲一響,把這裡炸鍋了。鳳城黑窯多、這黑槍也不少。一聽那悶聲,刑警裡頭十個有八九都能分辨出是霰彈槍,不是土統就是五連發,而且這聲音這麼急,好像是幾支槍同時開的。這還真就急了,武鐵軍在這一刻下了最後的決心,一掏手機。背!居然沒有信號了。而且居然是所有地人地手機都沒有信號了。
這一急,武鐵軍馬上喊集合。安排刑貴開車找通信工具,通知武警開拔,自己卻是掏出了偷槍,嚓地一拉保險,喊道:“剩下的人。跟我去接應你們隊長,帶槍的槍上膛,亮明身份,如果對方敢於公然襲擊警察、非法持槍的人,我授權你們可以開槍!”
這話說得是冷峻之極,一乾大案刑警身上有涼嗖嗖的感覺。而且武鐵軍知道,越是亂的時候越得快刀斬亂麻。對於警察。槍聲就是命令,而槍聲離此就不遠,如果楊偉已經帶著救出來地人行進到了此地,那麼此時就是警察介入的最好時機了,可以速戰速決,避免陷入到群體事件中。
一輛越野警車,呼嘯著上了高速路,一隊警察朝著郎山村的方向開始跑步前進!
警察的對麵,楊混天和佟思遙帶著人狂奔著。漸漸地離車隊越來越近了…………
工作組的安全撤離,都是有賴於村口不遠與村民對恃的一群保安,在兩方即將會合的時候,對恃還是繼續中…………
先前地對恃,持續了足足有十分鐘安靜地時間。後續的村民越來越多。楊偉大致算了下,要有二百多人的樣子。但懾於剛才的槍聲,都不敢輕舉妄動了,不過人越多這膽子就越壯,漸漸地這村民騷動起來了。
楊偉這一聽又有點火了,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一把奪過卜離手中的五連發,單手持著,通得又是一槍,那槍口的火焰噴出了幾寸長,在黑夜裡看得格外清楚,村民們一下子又是噤若寒齒,就聽楊偉又是惡狠狠地口氣叫囂道:“讓你們當家的出來說話,就說老子是鳳城惡棍楊偉,今天來挑他的場子了,他有槍,老子也有槍,他有人,老子也不缺人,讓他滾出來說話!再他媽躲躲閃閃,老子炸了你們地黑窯!”。楊偉這說著又是通的一槍,那氣勢如排山倒海一般,這當過兵殺過人的人,真擺出惡相來,頓時讓人覺得有點不大適應,不僅村民不適應,連身邊的保安都有點不適應!
這個時候,郎誌江已經站在了人群的後頭,每次圍攻政府來人,這人都喜歡在一旁做為旁觀者看熱鬨,不過這次嘴裡有點發苦,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愣貨,這通通通地放槍,還怕招不來人不成,虧得是黑夜,要是白天,還以為這裡槍戰呢!
大佬終究是大佬,郎誌江一這口氣,不是警察、不是與政府有關地任何人,而是道上一位有名有姓地人物,看樣這事是無法按老辦法來了,這就分開人群往前走,一乾村民自動讓開了一條通路。
楊偉一看是一位壯碩的中年男人,看不清臉膛,不過看那村民兩邊讓路地樣子,估計是正主出場了!
楊偉這個時候卻擺了個極端讓人不爽的poss,右手握著槍,槍管平靠在肩上,左手掏了支煙,一伸頭,這卜離乾這事慣了,馬上點火,楊偉很拽了抽了口,斜著眼看著從人群中出來的郎誌江,一臉不屑!那樣,仿佛一個攔路搶劫得逮住了隻肥羊一般。
“兄弟,你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我郎誌江那裡不對支應聲,這又打我的人,還開槍威脅,這有點不地道了吧!”郎誌江的聲音非常平和,聽不出喜怒來。
“呸!”楊偉叨在嘴裡的煙抽了幾口就被吐到地上,一臉兵痞樣子的楊偉開口了:“圍攻工作組的是你支使的是不是?”
“哈………”郎誌江一笑,說道:“兄弟,莫非以你的身份,要當公家飯替政府辦事不成!”
“哈,老子家飯吃得不少,都他娘在看守所吃的!”楊偉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不是公門中人。
“那這陣勢又是為何?”
“哼!老子有仇報仇,有冤伸冤,今天工作組那女人是老子的相好,你他媽也不打聽打聽,敢動我惡棍楊偉的女人是什麼下場!”楊偉口氣裡惡聲不斷,說得還是煞有介事。
一乾混混保安心裡就笑道,這剛才還說給三河媳婦呢,這隔了一會又成自己相好了,真能謅。不過道上這事說不來,總得找個像模像樣的借口吧,而楊偉找的這個借口就不錯,天下兩個最大的禍害,一個是錢,另一個是女人!而且女人的禍害更大!把這事跟女人扯到一塊,有點說不清查不明的意思。這事被楊偉攪和,現在看來,倒成了為了女人尋恤滋事的事件。
郎誌江確認這不是警察,先是放了一半心,不過一聽楊偉這惡名和這爛事,再叫一句苦也,這事真假倒先不說,楊偉這攪屎棍的大名他是聽說過的,對於有錢有勢且涉黑的煤老板來說,這個就不入眼的一混混,可這些混混也是惹不得的,自己是求財人才是找事,那能安生得了。而且今天自己手下一群班底,一部分在後山看場子,一部分都現在都找不著人影,不過看來人已經知道工作組女人受傷,那鐵定是已經去過礦場了。如果這班底子在,拚起來估計是個五五之數,可現在,明顯自己已經落了下風。就聽郎誌江的口氣已經是有點見軟:“楊兄弟,明天這事我不在場,可這人多眼雜,還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我和賭棍高玉勝大哥有點交情,改天讓高大哥給各位擺一桌說合說合怎麼樣,容我查查,真是我們的不對,我郎誌江登門賠罪如何?”郎誌江本也想說兩句硬話,可一看兩人中間橫七豎八的死狗,這話還真硬不起來!如果人都在自己手下還有的可說,不過看樣,這人是已經被救走了,這心下就更沒底了。身邊的村民倒是不少,可郎誌江就是這裡長大的,太了解了這裡了,這村民也是圍攻圍攻政府部門來的人還行,真遇上了打家劫室或者根本就毫無顧忌的流氓地痞,鐵定是跑得比山西的兔子還快,就像剛才,幾槍就把人鎮住了!
流氓對流氓,強中更有強。流氓的得性和惡相被楊偉今天演繹到了極致,和徹頭徹尾的流氓比,村民不行,雖然不怕警察,但怕這惡人上門呀。郎誌江也不行,他是個有身家的人,要真論光棍之道,豈能和楊偉一樣無所顧忌,對恃,郎誌江已經勢頭上輸了一籌。
“好!光棍眼裡不揉沙,好漢膀上能跑馬!你也算是一方大哥了,有幾分膽氣!”楊偉一幅匪態誇得郎誌江哭笑不得,就聽楊偉又是說道:“想說合,我現在就給你開條件,做得到,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
楊偉,看樣是真把郎誌江詐唬住了,那麼,他開了個什麼條件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