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又怎麼樣!?”
“啊!?還真是呀?”
“那當然,林姐是北疆出來的戰友,怎麼著也有戰友之情吧!看著她倒黴,我做不到。再說人家也怎麼著咱們了嘛!兩年前要不是林歪嘴煽風點火,哄著我回來開牧場,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逛蕩呢!這趟生意可是人家賠了啊,二百萬隻抽回了本金。他們這號生意人,沒其他毛病,就膽小。一有風吹草動就想著自保。”楊偉搖搖頭評價道,要說恨。還真對林國慶恨不起來了。
“那他們這大張旗鼓地來,什麼意思呢?就來感謝感謝?”周毓惠奇怪地道了句。
“切。心虛唄!怕我再捅他一家夥。”楊偉笑著,隱隱晦晦地說道。手裡曾經掌握過那幾樣東西周毓惠是隱隱約約知道地。
“那東西……你還留著。”周毓惠問了半句。這東西周毓惠曾經見過。
“沒有,不過他們以為我肯定有。嗬……這天下事呀,就是自己嚇唬自己。我現在就告訴他們我沒留,他們也不相信。”楊偉笑著說道,看來已經把林國慶的心理揣透了。
“嗬……你可真夠損得啊。人家這大老遠來了,又是道歉又是要請你吃飯,將來你怎麼說。”周毓惠取笑了句。
“這生意人呀,相信交換,相信等價交換,你不給他們找點事,他們還就不放心。就像現在找公家單位辦事一樣,原來照章辦事,可現在送禮都成行情了,萬一遇上了清官不收禮,喲,咱心裡不是也不放心……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清官一般也沒有啊。”楊偉笑道。
“啊!你不是想訛人家吧?”周毓惠訝聲問了句。
“咂,我有那麼不堪嗎?誰也能訛呀?”
“那可說不準。”
“切………哎,瑞霞,往回遷小區走。”
“怎麼,不回煤場
景瑞霞駕著車,楊偉和周毓惠打著嘴官司,不大一會功夫就到了回遷小區,小區樓前還看著停著那輛警車,周毓惠心下狐疑地問:“他們?他們都回來了!”
“你上來不就知道啦?……瑞霞你也上來,一會讓你們眼福口福一起飽!……來不來,不來後悔啊。”楊偉故作神秘地說道。
這麼著一說,連景瑞霞地好奇心也勾上來了,三個人相跟著上了樓,應聲開門的是月娥,一開門就看得虎子、賊六、金剛和輪子,繞著茶幾圍了一圈,茶幾上放了兩個熱氣騰騰地大盆子。得,一大盆紅薯、一大盆落花生,四個人連剝帶吃,茶幾上扔了一堆皮!
月娥親親熱熱地把三個人讓進屋裡。輪子和金剛客氣,忙給周毓惠和楊偉讓位子,自個找著小板凳坐下來了。楊偉坐下來卻是先剝了個細長細長地小細薯遞給手不方便的周毓惠,又看著王虎子手裡流星趕月般地吃著花生,有笑著說道:“虎子,你得節食呀?這兩年你胖了多少斤!”
“嗯……胖了五十斤,正好一袋麵!”虎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都好意思說,看看你成什麼樣了!”楊偉無奈地說了句。再看虎子,穿著大褂子,肚子凸了圓鼓鼓地一大塊,臉上橫肉已然不見了,都成了肥肉一片鼓著。百練金剛吃成彌勒佛了。幾個人看著虎子這吃相。都嗬嗬地笑。
王虎子本來就不太爽,瞪了楊偉一眼:“閒吃蘿卜淡操心,我胖你也妒嫉呀?”
一乾人正吃著,又被逗笑了,楊偉現在倒在虎子這兒討不得半點便宜了,指指虎子,卻是沒說出話來。對這無欲無求光知道吃和玩的家夥,現在無語得很。
不大一會,月娥又端著一盆子上來了。是鹽水煮毛豆,三樣東西都是牧場裡產的,聽說來鳳城,這七嬸塞了滿滿兩編織袋在車後頭,專門送虎子這兒送的,這東西倒不值什麼錢,可就稀罕,特彆是剛出土的落花生,一煮之後是白生生地仁,又嫩又脆。吃起來倒也是一種享受。
幾個人說笑著、吃著,倒比先前和林家幾位在一起更隨意了,楊偉要了個小盤子。給周毓惠撈著花生毛豆,周毓惠坦然接著淺嘗著。兩人地作態落到了輪子眼裡,輪子曖昧地衝著周毓惠笑笑、又捅捅賊六、賊六又捅金剛、金剛又示意景瑞霞看。都在笑,不過周毓惠卻不介意。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楊偉的關照。
楊偉卻好像沒有什麼胃口,嘗嘗之手就洗手了,隨口問著金剛說道:“金剛,照片
金剛抹抹手,掏出厚厚的一撂來遞過來,說道:“剛洗出來,加快的。”
楊偉把一堆照片拿在手裡,也顧不上吃了,一張一張地翻看……周毓惠湊上來看著,什麼東西呀?
“噢,金村的……看這兒,這是咱們被偷的香炭,這村民都是存著貨過冬燒呢啊!……金剛,沒人發現你吧!”楊偉笑著評價了句。周毓惠看看照片,都是農戶裡家院,大大小小堆著煤堆,幾堆炭堆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煤場的貨,連包裝都沒有扒了。
“沒有!我一路喊著收頭發的進村了。還和幾位大娘嘮家長呢。”金剛得意地說道。
“你感覺這村裡,團結不團結,有沒有可能一村人出來乾仗!”
“嗯,不可能………”金剛搖搖頭,說了句:“應該不是那種大姓村,金姓最大,剩下的就亂了,遷來地戶數不少,再者這村裡貧富分化很明顯,村長住地是青磚大瓦房,外層全貼瓷磚;有的老百姓,住的還是土夯房子,聽說這村長也不咋地,那開小解放地,就他侄子,整個就一地痞。數他在咱們煤場裡偷得多,院子裡那香炭壘了三層,估計是準備賣高價呢………看看,就這張……”
“噢,嗬……嗬,這當賊當得真是理直氣壯啊。”楊偉笑道。
“這算什麼!”王虎子不屑地說道:“我們老家村裡,一年根本不買煤,過路的大車攔住,一輛車上下點,擔回去就夠冬天燒了,村裡人扛東西,向來沒人敢管。”
幾個笑著地時候,周毓惠有點狐疑了,接過楊偉手裡的照片看看,懷疑地說了句:“楊偉,你們弄這個乾什麼?”
“證據!捉奸拿雙、捉賊拿臟………有了這東西才法律效力。”楊偉說道。
“你們……你們準備去抓人?”周毓惠說著,說得自己也嚇了一跳。
“嗯!進攻才是最好地防守,一味守著,這金村遲早是大患,討慣便宜了,一下子沒機會了,還沒準要出什麼事,現在不能給他們想歪主意地時間。一鼓作氣,就拿這事當由頭,整整他們。”楊偉淡淡地說道。
“這……這合適不合適?”周毓惠有點覺得那裡不對。
“忍讓,隻會助長彆人僥幸心理,大炮出事這一個月,差不多丟了110多噸地貨。從一開始的人拉改成了汽車拉,算算多少,差不多十幾萬了,在這個事裡,收益最大的,就是組織者,我估計這金姓族長……叫什麼來?”楊偉說道。
“金根來!”金剛接了一句。
“就這家夥,應該是組織者,侄子直接是開著小解放拉,這個事你如果不咬死他。他會覺得咱們好欺負,他們人多,咱們拿他沒辦法……這次,咱們不打不弄,把這群賊娃娃,全給我提留到派出所裡,毓惠,你整個報案材料,把貨場這段時間丟的東西清理一下。明兒我給你電話就去派出所報案。”楊偉安排道。
“大哥,村裡這人可是確實多啊,好幾千號人呢?這進村可不是玩的。”金剛說道。
“誰說要進村了!”
“那怎麼辦?”
“咱們能不進村,他們難道能不出村?我那天晚上拍下地車,基本每天早上都出村,到路上逮,明兒金剛你跟著我,六兒,你和輪子去辦那件事……”楊偉隨口安排道。
輪子和賊六應了聲,這嘴裡還嚼著東西的虎子說接茬了:“哥。我也去成不,我也去幫你抓人去!”
“虎子,你怎麼什麼都想摻合。就你這一身肉,你跑得動!”楊偉沒好氣地說道。
“哼!不去拉倒……”王虎子明顯也知道自己跑不動。訕訕地說了句。
周毓惠這才省得,今晚既是吃新鮮山貨。也是安排第二天的事,等到差不多完了。楊偉帶著三人乘著警車回煤場,下樓的時候周毓惠有點不放心地拉著楊偉,關切地說了句:“明天小心點!”
一句很關心地話,讓楊偉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了熱度,不過嘴裡卻是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又要攔著我。”
“我相信你的判斷和安排。”周毓惠道。
“嗬……還得給你安排件事,這件事現在就可以做了,通過銀行裡的關係,查查上海兩位客商,查他們和鳳那一家煤場或者煤礦有交易往來。”楊偉安排道。
“嗯……”周毓惠點點頭,應了聲。
“回去吧,今天我可顧不上送你了,手好點了嗎?”
“差不多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拆石膏了。”
“明天那也不要去,在家等著,我打電話你再出來。”
楊偉說著,周毓惠點著頭,兩人膩歪了半天才各自上了車,這警車雖然不咋地,可都想過過手癮,畢意以前都是有機會坐,沒機會開,這次搶上地盤地是賊六。大家看著周毓惠的車走遠了,輪子笑著悄問:“哎,大哥,我看惠姐,對你有意思噯!”
“就是……我也看出來了。”開車地賊六附合道。
楊偉嘿嘿地笑著,不答反問著金剛說道:“咦,金剛怎麼沒看出來!?”
“大哥!”金剛笑著說:“你彆自欺欺人好不好,連王虎子都看得出來,還用我說出來?你看惠姐那眼神就不對,那就等於告訴大家:嗨,大夥都看著啊,我們倆有一腿嗬嗬地笑著。楊偉笑著順手要打金剛,被金剛躲過去了。這金剛以前沒發現,一說起葷話來,比誰都不差。
“喲,你們怎麼都看出來,我咋就不知道呢?”楊偉詫異地問。
“大哥,你這麼大了,還裝純呀?”賊六撇撇嘴。
“就是啊,大哥比錦繡地姐們還會裝!”
“裝什麼裝!”金剛接口道:“大哥就是處男,知道不?”
“處男!?處理女人地猛男吧!”輪子賊六倆人笑噴
“切,等著減價處理給女人的二婚男!”金剛笑著說道。把輪子和賊六逗得前俯後仰。
“嗨嗨………我說各位,今兒怎麼啦,怎麼都同仇敵愾了?我沒惹你們啊?怎麼連大哥地私生活也乾涉起來了?”楊偉笑著說道,這種場景還真難見得著。
大慨是仨人都看著倆人關係緩和的緣故,拿這事開玩笑,楊偉卻是絲毫不鬆口,矢口否認這事。
“大哥,我跟你說件事你彆生氣啊。”開車的賊六換了副正經的口吻說道:“我表哥死前一天喝酒還說了,一個大哥,一個惠姐,倆人都是性情中人,可偏偏拴不到一起,他說,要是大哥將來能娶了惠姐多好,到時候他買輛悍馬送給你們,再找幾百兄弟給你賀喜去,他還要給你當主婚人!”
賊六的話一出口,一提到大炮,都有點黯然了,開玩笑的輪子和金剛都訕訕不敢再往下接茬了。
“哎!………”副駕上地楊偉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地說道:“六兒啊,咱們兄弟們到現在隻剩下這麼幾個了,除了走了的就是不見麵的,小伍元;一路過來就虎子一家子有滋有味,說實話,我看著也羨慕,我也想娶個老婆有個家,我估計你們的想法也差不多,可咱們這幫子,到現在都還沒安生下來,個個背著黑鍋,這時候娶了誰就是害了誰啊……等咱們都把底子洗清了,都跳出這個***再說這事
這話,倒也在理,不過聽得大家的心情更是沉重了幾分………
我坦白,我喝到十一點才回來,啥事都誤了,我……我對不起大家,誰介意誰就用票砸我吧,我接受大家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