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墓地,一場葬禮也在進行。
這也是一個風水寶地。與楊家舉行的葬禮不分上下,隆重而莊嚴,唯獨不同的是,這裡缺少了媒體的參與。這裡,是上官明輝的葬禮。
上官老爺子拄著拐杖,在仆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在墓前,悲傷難耐。牧師的禱告已經結束,揚起的鐵鍬將塵世最為乾淨的泥土化為羽被溫暖死去的人兒,逝者安息。
“明輝啊,我的好女婿啊,我們親如父子,你怎麼舍得扔下我這個孤老頭子先去啊,讓我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老無所依啊!”上官老爺子老淚縱橫,“你們好狠心啊,珠兒離開了我,現在你又不在了,蕊兒還沒有找到,你讓我情何以堪啊?我們一家人還沒有團聚,你怎麼能離開啊?”情緒激動的上官老爺子慢慢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慢慢抬起頭看著站在旁邊的袁枚,心中的怒火無法抑製,沒有好氣地說,“哼,明輝啊,你把這麼個外人留下來有什麼用,我見了就生氣,就是不出事也得被她活活的氣死。”
“爹,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孝敬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惹您生氣呢。”袁枚狐媚的看著上官老爺子,下意識地推開他身邊的仆人,迎向前去扶著他,低頭佯裝哭樣的說道,“爹,現在明輝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是看到您上了年紀,我又怎麼放下心離您而去呢,我有責任照顧您啊。要不是明輝死前有交代,不然我早已隨他而去,做一對亡命鴛鴦了,嗚嗚嗚嗚……”
“你還是死了的好!我不用你假惺惺,有你,我反而死的更快。告訴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要讓我抓到什麼,更不要動我的蕊兒一根毫毛,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上官老爺子再也控製不住了,發了瘋似的“撕咬”著袁枚,他已經不管什麼場合不場合了,更不再顧忌什麼身份名譽,親人一個接一個的離他而去,換了誰都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狡猾的袁枚一看上官老爺子已經“瘋”了,自己在眾人麵前也已經沒有了麵子,更何況這種事情上官老爺子弄得人儘皆知,明顯是在為以後將她“掃地出門”做著準備啊!
好啊,你個老不死的,你想給自己鋪路,想要在以後趕我出門時留下借口,好讓所有人認為我是活該是不是啊?!好啊,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我會在你之前先告訴你,什麼叫做‘殘忍’!
袁枚想著,忽然撲倒在上官明輝的墓碑前,哭天喊地起來,“明輝啊,你看到了麼?爹他對我有多大的誤解啊!我的一片孝心沒有人理解啊。明輝啊,我想我是無法完成你的遺願了,不能替你儘孝了,我還是去找你吧!在陰間,我們還可以做一對夫妻,來生我們還要在一起!”說完,袁枚便準備撞墓碑,站在旁邊的親朋好友趕緊上前攔阻,一場好好的葬禮反而成了袁枚表演的舞台了。
“好了好了,彆裝了。”上官老爺子看到現場混亂不已,隻得出麵調解,“你還是活著吧,死了到陰間再禍害珠兒和明輝,那什麼改不了什麼,我反而罪過了。留在人間,我倒要看你還能得瑟些什麼!”說完,轉身離開。
袁枚裝模作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在眾人攙扶下離開墓碑,走進豪車。她微閉著雙眼,牙齒卻咬的咯吱直響。
死老頭子,早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你給我記住了!
上官老爺子回到彆墅,靜靜的仰臥在長椅上,午後昏黃的陽光灑落在這個滄桑的老人身上,失去了原有的溫暖,在這布滿傷心氣息的房間裡反而顯得分外孤獨淒涼。白發蒼蒼的老人忍受著沉重的悲傷無法釋懷,微閉的雙眼在曆儘世事的臉上微微顫抖著,淚水還是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老爺,老爺,蕊兒小姐有消息了!”
管家風馳電掣般衝進客廳,高聲呼喊著。
“什麼?”上官老爺子突然坐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盯著管家,不敢相信他的話,“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蕊兒小姐回來了!電視上正在播呢,您趕快看看,好像是在楊家的葬禮上!”管家急忙拿起遙控器,撥開了電視。
“今天下午兩點,ld集團在著名的青水墓地舉行隆重的葬禮。ld集團前總經理助理卞解不幸遇難。楊氏家族為其進行了家族式高規格葬禮。社會各界知名商界人士出席葬禮。葬禮在進行中途,出現一男一女和一個孩童,男子應為ld集團前副總經理及集團下屬醫院愛心醫院院長張寬。女子和孩童身份不明。三人的出現使ld集團總經理之妻上官雪多次咆哮現場,現場一度出現混亂狀態。據小道消息,ld集團前副總經理張寬剛剛回國,並且與現場這位陌生女子關係甚密……”
上官老爺子看著電視機裡播放的畫麵,雙手指著電視機,興奮地喊道,“是我的蕊兒!是我的蕊兒!蕊兒回來了!蕊兒回來了!”
“快給我備車!我要去見我的蕊兒,我要把她接回來!快!快去!”上官老爺子拿起拐杖急切地敲打著地板,催促著管家。
“爹,您恐怕是不能出去了。”
袁枚帶著一幫白衣護士和醫生直衝衝地走進房門,雙手放在身前,命令道。
“你什麼意思?”
“爹,您需要好好休息,醫生說了,你的身體不適合遠途跋涉,必須好好靜養,剩下的事兒就交給兒媳婦來做吧!來人呐,老爺子重病在身,需要隔離治療,馬上把他送回房間,不得有誤!”話語剛落,一群白衣人架起了上官老爺子,任憑他掙紮怒吼,硬是把他送到了樓上的臥室。
“夫人,老爺沒有病。您這樣不就是軟禁老爺了麼?”管家苦口婆心的對袁枚說。
“胡說,你最好給我識相點兒,把好自己的嘴,不要亂說話,否則,我隨便動下嘴花點錢,你的後半生恐怕都要在牢獄裡度過了。”袁枚說完轉身離開,身後留下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遊蕩在低沉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