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頓時冷了幾分。
常威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
驍雲湛則下意識地往曹仁這邊靠近了些。
曹仁隻覺得詭異中透著幾分好笑。
“三個鬼嬰?”徐彥之輕鬆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了幾分。
“沒錯,三個,看樣子是一個月到兩歲之間。”杜瀾點頭,看了眼常威,提高了幾分聲音道:“我就說這邪祟是外邊來的,絕不可能與我家靈兒有關,是有人想害我杜家。”
常威若有所思,忙跟著附和道:“對,靈兒是大家閨秀,自然做不出那等事情來。”
徐彥之接著問道:“你們趕到後,那三個鬼嬰可有傷人?”
曹仁放下茶盞,也是看向杜瀾。
“倒是沒有傷人,可它們像是在戲耍我們,在院子裡到處亂飛,又哭又笑,神出鬼沒,格外滲人,驚得眾家丁倉皇逃命。”杜瀾歎了口氣,又帶幾分慶幸道:“幸好家丁來福足智多謀,找來了一把菖蒲葉一頓揮舞,才把那三隻鬼嬰給趕跑。當夜,杜府上下全失眠了。”
“這麼說來,這三隻鬼嬰戾氣倒是不大,並無傷人之舉。區區一家丁便能用菖蒲葉趕跑,可見那鬼嬰道行不深。”徐彥之若有所思,臉上重新露出自信之色。
曹仁眉頭微皺,卻也沒有多言。
杜瀾接著道:“接下來三日,那三個鬼嬰陰魂不散,每日都出現在靈兒的院中嬉戲打鬨,或者哀嚎不止,即便靈兒換到其他住處,它們也總能找過去,把杜府上下折騰的心力交瘁。就這兩天,家丁和丫鬟便跑了大半,剩下的全是忠仆。你們要是再不來,可是真的撐不住了。”
“杜老爺放心,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了斬妖除魔而來,定當斬除邪祟,還杜府安寧。”徐彥之一拍茶幾,聲若洪鐘道。
“那就全仰仗徐道長了。”杜瀾滿眼希冀地看著他。
“杜小姐現在何處?可否帶我去見見她,看她是否沾染了什麼邪祟之物,才會被鬼嬰纏上。”徐彥之起身。
“對,我也正想去看看靈兒妹妹,寬慰寬慰她。”常威起身附和道,期待中又帶著幾分緊張。
“這……”杜瀾麵露猶疑,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就連常威都十多年不曾見過他女兒。
“杜老爺,徐道長說的沒錯,杜小姐招惹了邪祟,倘若連人都不見一麵,又豈能找到邪祟的源頭,談何徹底根除呢?不光是要見杜小姐,還得在府上四處查探一番。”曹仁微笑附和道。
杜瀾聞言,不敢再推脫,連忙點頭:“好,諸位仙長請隨我來。”
……
後宅,一處精致的彆苑中。
一位二八少女披著一件白色狐裘,托著腮,坐在閨房窗前發呆,她麵容清瘦,眼窩深陷,還有著兩個黑眼圈,不時打一個哈欠,看起來十分困倦。
一名丫鬟正在幫她梳頭,同樣哈欠連連。
“行了,隨便挽個發髻便是,反正也不出門見人,腦袋還舒服些。”少女有些煩躁道。
“小姐,姑爺來了!”這時,一位綠衣丫鬟快步進門來,臉上帶著喜色:“還來了三位驅邪的仙師,正朝著後院來呢。”
“什麼姑爺,我還未出閣呢!”杜楚靈麵上帶著幾分慍怒,“他們常家不是說我壞了名聲,要退婚嗎?他這個時候又假惺惺的來做什麼?”
丫鬟連忙斂了笑容,小心翼翼道:“可能常公子是相信小姐的,所以才親自帶仙師來。您和他畢竟從小定親,如今婚期將近,豈能因為一些傳聞就退婚。”
杜楚靈聞言,臉上的怒意緩了幾分,這才問道:“你瞧見他的模樣了?長得如何?”
丫鬟斟酌了一下:“常公子器宇不凡,孔武有力。”
“誰見了他,翻來覆去就這兩個詞,看來是長得一般,又不好明說。”杜楚靈嗤笑一聲。
綠衣丫鬟張了張嘴,不好接話。
“小姐,我給您更衣吧,再塗點胭脂水粉,戴些發飾,看起來氣色會好些,畢竟是第一次見常公子。”梳頭的丫鬟倒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看著杜楚靈說道。
“常家前日派人來折辱我,今日常威又假惺惺地帶人來除妖,多半是想驗證我偷人的消息真假罷了。”杜楚靈撇撇嘴:“女為悅己者容,我都被折騰成這般模樣了,還要梳洗打扮見他?就讓他見見我這般落魄模樣,退了這婚也好,我杜家還養不起我不成。”
兩個丫鬟知自家小姐脾氣,也是不敢再多言。
“來福呢?”杜楚靈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