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碧心想了想,抬頭看看遠處正在笑盈盈的招呼客人的春姨,搖搖頭,這麼點小事沒必要把它鬨大了,於是也跟小桌子耳語了幾句,小桌子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後“噗哧”一笑,駱碧心也露齒一笑,兩個人繼續嘰嘰喳喳的竊竊私語,醉鬼終於忍不住抬起眼角偷偷的瞄她們兩個人。
駱碧心忽然大聲說,“唉,既然有人不歡迎本姑娘進去,那本姑娘就隻好出去了,小桌子我們走~”
“是!”小桌子立刻奉行,兩個人大模大樣的扭身朝外走去。
醉鬼愣了愣,立刻跌跌撞撞的挪動腳步再次擋在了她們麵前,誰想他還沒站穩,駱碧心和小桌子就提著裙子飛快的往兩邊跑走了……
醉鬼頓時傻眼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去追哪個好,等他反應過來兩個人都已經跑到樓梯邊兒上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朝著他做鬼臉,駱碧心甚至還挑釁的朝他勾勾手指,醉鬼眼底閃過一絲清明帶了點興味,又慢悠悠的搖晃著竹竿似的身軀混入那些放浪形骸的嫖客當中,仗著身材小巧一會兒就不見了。
駱碧心聳聳肩,真是個怪人!正要拉著小桌子上樓去,春姨卻走過來了,“碧心啊!”
“啊!春姨,有事兒麼?”駱碧心站定問道。
“沒什麼事兒,就是……”春姨的目光朝小桌子瞟了瞟。
駱碧心立刻會意,笑眯眯的拉著春姨走到一邊小聲解釋說,“她今兒暈倒在我轎子前麵,估計是撞壞了腦子,所以隻知道自己乳名叫小花,我看她可憐,所以就收留她一段日子,你看成麼?”
春姨本就是個“母儀天下”的人物,對所有的可憐人都有種本能的母愛,此時這種母愛更是如同決堤的黃河一般的泛濫,她淚潸潸的抓著小桌子的手說,“可憐的姑娘,就放心在春姨這兒住下來吧,以後就把這兒當家!啊!”
小桌子笑的有些僵硬,趁著春姨低頭感慨抹淚,狠狠的一記眼刀殺向駱碧心,駱碧心隻是露出一行雪白的貝齒朝著她猛笑。
春姨忽然又扭身對駱碧心認真的說,“好好招待人家,彆欺負她!”
駱碧心臉上的笑頓時垮了,“我哪裡欺負她了?人家我也很可憐的啊!”
春姨送了個白眼給她,“不算,你現在是老油條,做事兒瘋瘋癲癲,平時又懶得沒譜,可彆帶壞了人家這麼善良純樸的小花!”
小桌子背過身去忍笑忍的很辛苦,肩膀一聳一聳的,看的駱碧心更覺得自己冤枉了,當真是好人沒好報!
“她不叫小花了!以後叫小桌子!”駱碧心很認真的反駁。
“為啥?小花多好聽!女孩子家家怎麼可以叫小桌子這種名字呢!”春姨很不滿。
小桌子也很不滿的跟春姨抱成一團同仇敵愾。
駱碧心嘴角一鉤,“因為我撿到她的時候,她餓得差點把桌子都給吞了,所以當然要叫小桌子紀念下。”
春姨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看駱碧心,問,“那那個什麼小凳子不會是因為他餓得啃完了桌子連凳子都差點啃了吧……”
駱碧心立刻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一臉神往的說,“以後還會有小碗子,小筷子的!”
春姨和小桌子額角同時爬下三條黑線。
春姨不再理會駱碧心,轉過來看小桌子,剛想說什麼,又把嘴閉上,皺著眉頭打量小桌子,還轉來轉去的看,那神色讓駱碧心和小桌子都有些緊張,春姨不會看出來了吧?雖然憑她一根筋到底的情商是不太可能的,但很難保證她是不是突然醍醐灌頂,神跡顯靈——開竅了。
當春姨一巴掌拍到小桌子**上的時候,小桌子終於忍不住了,“呃……其實奴家叫什麼都沒關係的,小姐喜歡叫奴家小桌子,奴家就叫小桌子。”現在已經不是糾纏名字問題的時候了,她怕在春姨麵前站久了會露餡,所以隻好勉為其難的承認這個讓她很抓狂的名字。
“可是……”春姨還想說什麼,可惜駱碧心一點也不想給她這個機會,拉上小桌子就跑上樓了,丟下一句,“春姨我回房了!”
春姨看著她們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我隻是覺得那身子板很適合跳舞麼……她們乾嘛嚇成這樣?”
再說小凳子追著人影出去,卻在一個死胡同把人給跟丟了,他警惕的握著手中的劍柄,小心翼翼的四處看著。
“九州山莊少莊主真是好興致,天色已晚,出來賞月麼?”一個聲音從祁鎮鈺的頭頂響起。
祁鎮鈺一驚,他竟然沒有現對方就在屋頂上,可見對方的武功高出自己遠遠不止一籌,而且他竟然能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祁鎮鈺力朝後一躍,使自己位於對方的攻擊範圍外,警戒的朝屋頂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