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啃栗子大福的遙兒頓時驚得手裡的大福都掉了,撲過來從濟顛和尚手裡搶過白珞抱在懷裡,“小少爺!?小少爺快醒醒啊!”
“彆搖了,他吃了軟香散,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濟顛和尚搓搓手很垂涎的看著桌子上的栗子大福。
“軟香散?”駱碧心好笑的拋了一個栗子大福給胖和尚。
“就是服用了以後幾天內都會昏迷不醒的一種極品迷藥。”胖和尚眉開眼笑的剝開蠟紙,一口吞了一個栗子大福,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來不及嚼就吞了下去,沒吃出啥味兒,隻好咂吧咂吧嘴繼續垂涎桌子上的栗子大福。
“你們給小少爺吃的?!”遙兒擰著眉頭厲聲質問,“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小少爺?!”
濟顛和尚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遙兒,又端出得道高僧的架勢,無比淡定的做了個佛手,“阿彌陀佛,遙兒施主誤會了,給他吃軟香散的不是我們,而是老太爺。”
“老太爺?!”遙兒和駱碧心異口同聲的低呼。
濟顛和尚嚴肅的點點頭,有些遺憾和同情的對遙兒說,“白珞小施主確實是聰明過人,不知道他是怎麼就跑出了那個密室,但是隻可惜他一跑出來被老太爺的人抓了個正著,而且……”濟顛和尚欲言又止的看看神色緊張的遙兒。
“有話就說。”現在的遙兒又變成那個水輕塵手下的得力乾將,雷厲風行的女子了。
“而且他們還對小施主用了刑。”
聞言遙兒的臉色慘然一變,立刻扒開白珞的衣服,入目的儘是斑斑駁駁的鞭打痕跡,雖然看得出有人已經給他上過藥了,但傷口皮肉外翻,血跡斑斑,看起來還是很猙獰可怖,可想而知施刑的人是下了狠手想要他的命了。
遙兒慌忙把白珞從地上半扶半抱的攙上床,卻不知道怎麼放好,因為他兩麵都是傷。
駱碧心幫遙兒一起把白珞身上的衣服都給脫了下來,有些地方衣服跟血肉粘了起來,隻好用剪刀剪開,等到白珞周身赤條條的時候,那身上的傷讓人觸目驚心,可以說是體無完膚,連能夠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駱碧心忽然明白為什麼老太爺要給白珞吃軟香散,讓他昏迷不醒,因為沒有人能夠在受了這種的傷以後憑著毅力活下來,要是她絕對寧可長痛不如短痛,當一個人真的想死,有的是辦法,顯然老太爺也是怕白珞熬不住痛楚而自殺,所以乾脆迷昏了他,留著當手上的籌碼。
“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駱碧心冷著聲音問,她還記得當初那個告誡自己“知道越少活的越好”的那個精靈古怪的陽光少年,而今卻這樣死氣沉沉的躺在自己麵前,現實竟然如此的殘酷,權勢竟然也賦予了他們肆意玩弄人生命的權利……封建王朝是沒有人權的,有的隻是王權……
駱碧心第一次這麼確切的體會到他們這次鬥爭的殘酷性,血一樣的事實冰冷的放在她的麵前,讓她通體發涼,打心底裡冒寒氣。
“今天下午你們比賽的時候祁施主找到貧僧,告訴貧僧白珞從地下室裡消失了,而且地下室裡有打鬥掙紮的痕跡,我們心知不妙,所以貧僧讓弟子們以修身養性鍛煉身體為由在九州山莊內凡事能夠到達的地方跑動,貧僧和祁施主就可以趁機四處查探,”濟顛和尚漫上茶杯喝了兩口,“最後是祁施主在一個偏院的小屋裡找到了他,當時他被鐵鏈鎖住四肢仰麵躺在床上,祁施主用石子點穴點暈看守的人救出了小施主,但是因為祁施主不方便帶著他離去,所以隻能讓貧僧找個機會把他送出來。”
遙兒一直沉默的撫摸著白珞的臉,白珞此時看起來睡的很甜,但他們都明白這隻是個假象,一旦白珞醒來,而他們又無法救治他的傷口的話,早晚他還是要因為無法承受這種疼痛而死去,即使能救好,也不過是廢人一個了。
遙兒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駱碧心,駱碧心心中了然,立刻點點頭就去摸身上放著耀?珠的暗袋,誰想此時胖和尚悠悠的拋出一句,“彆找了,就你那點耀?珠還不夠他擦一條腿的。”
“總比沒有的好!”駱碧心咬牙,從懷裡掏出耀?珠就要找東西把它全部碾碎。
濟顛和尚深深的看了眼駱碧心,忽然微微一笑,“不要急了,貧僧已經找到人來救他了。”
“是誰?!”駱碧心和遙兒都吃驚的看濟顛和尚,遙兒的目光像是渴死的人看到了水源一樣的充滿了期待和害怕失望的惶恐。
濟顛和尚搔搔頭,“照道理,他應該早就到啦。”說著還站起來開門朝外麵看了看。
“是……鬼醫麼?”駱碧心猜測到,就她所知的大夫估計也就鬼醫能跟閻王搶如此重傷病人的命了,當然這不包括現代的高科技醫術,如果現在在她麵前開個時空隧道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的第一個把白珞丟過去。
濟顛和尚很不屑的撇撇嘴,不太爽的說,“那個老頑固怎麼可能來救小施主,而且連貧僧都不知道他又跑到那個死人堆裡睡覺去了,為了祁家二少爺,貧僧找他找的要死。”
“那你說的是誰?”駱碧心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濟顛和尚嘿嘿一笑,“貧僧找來的大夫自然是最好的,就是跟鬼醫齊名的神醫――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