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碧心一想起那些早點裡都參雜了遙兒的頭皮某些組成部分,她就有點頭皮麻,尷尬的說,“我,我比較喜歡吃桃片,你吃,你吃。”說著就端著那碗桃片到祁鎮鈺的床邊去吃了,看著一桌子的菜卻碰不得那是一種折磨,她那個哀怨啊……古人怎麼就那麼喜歡隨身掏出一根簪子就到處驗毒呢……就算要驗也彆用在腦袋上插過的嘛,上麵沾滿了頭油,頭屑以及某些寄生生物……虧他們吃的下去……
遙兒不知道駱碧心所想,隻當她的心情還不太好,就招呼剛來的阿大和阿二也過來一起吃,駱碧心看著阿大阿二驚喜而滿足的吃著那些早點,心裡默默的畫了個十字……阿門……
吃完了一盤桃片,駱碧心就端著昨天熬藥剩下的藥渣開門走了出去,外頭那些護衛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駱碧心微微一笑,就把那些藥渣全潑到了地上,笑眯眯的說,“來來來,每個人都過來踩一腳。”
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駱碧心要做什麼,最後在那個小隊長的點頭示意下才每個人排隊過去踩了一腳,駱碧心眉開眼笑的說,“太好了,這樣病痛就會去找踩過它的人了”然後樂顛顛的把那些藥渣給清理進簸箕裡了。
眾護衛頓時石化。
因為床板下的密道早就被老太爺給封了,所以他們想跑,就要找彆的方法,可是進出這個廂房都有人跟著,哪裡是說跑就跑的掉得,駱碧心倒是認為打到老太爺然後光明正大的出去的可能性比在老太爺的重重監視下突圍要大的多。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駱碧心就把祁鎮鈺叫醒喝粥喝藥,祁鎮鈺有些昏昏沉沉的,換了紗布就又睡著了,要不是那個大夫說過吃這藥容易犯困,駱碧心早就急死了。
遙兒不死心的帶著一群“跟班”去四處看看有沒有彆的方法逃出去了,而阿大阿二一早就被廚房叫去繼續幫廚了,駱碧心知道推辭不掉,隻能囑咐了阿大一句話,“記住!你會功夫,而且很厲害。”
留下駱碧心一個人守著藥爐,正覺得有點無聊,這時忽然外頭傳來說話聲,跑過去透過門縫一看,竟然是護衛在盤查一個收拾垃圾的下人,那個下人拎著個大型的麻袋,朝著那些護衛點頭哈腰,盤問了兩句就放他進來了,那個下人正在收拾外頭的垃圾,駱碧心忽然猛的摔碎了剛剛裝桃片的那個盤子,隻聽哐當一聲,碎了個滿堂彩。駱碧心拉開門,朝著那個下人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把盤子給摔了,你能幫我收拾下麼?”
“是。是……”那個下人彎著腰就走了進去,駱碧心掩上半扇門,大氅著半扇門。讓外頭的護衛既能看見裡麵地情況又看不完全。
“哎呀,小姐要小心啊。這一地的碎瓷片,千萬彆傷了你的腳。”那個下人大聲地說著,然後故意把地掃的唰唰響,一邊小聲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先是聽說你們在廚房被火燒了,然後你就被老太爺收為乾孫女了,怎麼會這樣?”
“謝謝小哥地提醒。”駱碧心也學他大聲的回答,然後彎下腰小聲地抱怨,“我怎麼知道啊,總之說來話長。祁鎮鈺受傷了。而且傷的很重,我不信任他們找來的大夫。又不方便去找濟顛和尚,你能不能讓他把神醫或者鬼醫隨便找一個來給祁鎮鈺瞅瞅?”
那下人溫吞吞的掃著地上的垃圾。露出半個背影給外頭的護衛看,眼睛卻看向床上的祁鎮鈺,認真的說,“我明白了,你們今晚記得開窗,如果順利,應該不到半夜就會來的。”
駱碧心蹲在那裡看著那個下人的臉終於忍不住捂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這身衣服跟……跟你還真搭!噗嘿嘿嘿嘿……”
郝連無名無比怨懟地瞪了她一眼,嘴裡嘀咕了兩句,想來不是什麼好話,最後又認真地說,“你們自己小心,哥哥我必須走了,不然他們會起疑的。”
駱碧心快笑趴到地上去了,隻能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肩膀不停地聳動,她快不行了,好想笑出來。
郝連無名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就退了出去,還好心地給她拉上門。
駱碧心又悶笑了好一會兒,最後哼哼唧唧的把趴到凳子上坐好,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怎麼郝連無名還在這裡當垃圾工,他不是應該在江南火燒老太爺的大本營麼?千萬彆跟她說是因為郝連無名當垃圾工當上癮了。
送走了郝連無名,駱碧心百無聊賴的杵著晚上要給祁鎮鈺換的傷藥,一邊呆想著逃出去的無數種可能性,到最後連水淹九州山莊,佛光普照如魔似幻都想出來了,就是沒想到一條切實可行的,於是轉而開始思考怎麼整死老太爺然後換取自由。
雖然她不明白祁鎮鈺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整倒老太爺,雖然……這個糟老頭看起來是滿找抽的啦,而且非常非常的專橫,不講理,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封建統治階級維權派的典型代表,不過抓賊抓葬,捉奸在床,要整死人家總還是要有點理由的吧,死也要讓人死的明白不是。
駱碧心決定等祁鎮鈺醒了好好的問問他,現在自己既然把祁鎮鈺歸為同黨,自然是幫著自己人,更何況……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消失了,這……能算是一種補償麼?
彆的人穿越能幫喜歡的人奪得天下,稱王稱霸,駱碧心沒有這個能耐,不過要鬥垮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子總還是沒有問題的,再不行就跟他乾耗著!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就不信老太爺能活過2oo歲去!年輕就是本錢啊……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敲門聲,然後那個小隊長的聲音不卑不亢的傳了進來,“駱小姐,老太爺有請。”
駱碧心心頭一跳,佯裝鎮定的問,“何事?”
“不知,隻是請駱小姐快點去避風堂。”
避風堂?駱碧心皺了皺眉頭,去哪兒乾嗎?呃,等等,“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是未時一刻。”小隊長有條不紊的回答。
“未時一刻?”駱碧心困惑的重複了一遍,不對啊,就算是比賽也是在酉時啊……現在叫自己去難道是要提前比賽時間,然後增加饒思情的優勢?不對,自己熬的粥都毀了,哪裡還拿得出東西去比賽啊!老太爺分明是連翻盤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了嘛!
“駱小姐,老太爺在等您。”小隊長不輕不重的催促道。
“知,知道了。”駱碧心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她還以為昨天火燒了廚房,今天比賽會取消或者延遲呢!可惡,現在可怎麼辦啊,她一定得贏啊!
忽然駱碧心的目光落在了那一鍋給祁鎮鈺喝的一直從昨晚熬到現在已經快熬成鍋巴的粥,臉色變幻莫測的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咬咬牙,跺跺腳,連砂鍋一起端上那鍋姑且稱之為粥的鍋巴,朝仍然昏迷的祁鎮鈺喃喃了一句,“罷了!我跟老太爺拚了!”